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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洛飛就起床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暮千雪開門時，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裸露著兩條修長筆直的美腿，赤著腳，長發慵懶的披散在胸前，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顯然剛醒。
“這么早，有事？”
連聲音都是酥酥的。
洛飛是第一次看見班長這副模樣，不禁一愣，盯著她多看了兩眼，方道：“班長，可以出發了嗎？”
他想早點回去。
這樣的話，剛好可以跟洛嘉嘉一起去做兼職。
說不定趕得巧，還能跟洛嘉嘉一起吃個早餐。
暮千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返回房間，去床頭拿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頓時無語道：“洛飛，現在才5點40啊，這么早回去干嗎？”
洛飛站在門口，突然有些尷尬。
他不能因為自己想要早些回去，就打擾班長和其他人的休息，5點40，大家還在做夢呢。
“那……沒事了，班長繼續睡。”
他準備離開。
暮千雪道：“等等，你進來。”
洛飛一愣，站在門口沒動。
暮千雪看著他的模樣，頓時“噗嗤”一笑，明眸皓齒，長發流動，美艷不可方物。
“你怕什么？怕我把你吃了么？”
少女嘴角含笑，目光揶揄地看著他。
洛飛尷尬一笑，走了進去，卻依舊站在門口的位置，似乎想要避嫌，又似乎準備隨時逃跑。
暮千雪又笑了一下，把胸前的長發撩到了后面，然后走過去，關上了房門。
“咔！”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洛飛心頭一跳。
他看了一眼散開的被褥和有些凌亂的床單，立刻收回目光，目不斜視，不敢再亂看，道：“班長，有事嗎？”
暮千雪站在他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奇怪道：“洛飛，你在心虛什么？”
“有嗎？”
洛飛心虛地看著她，臉上卻露出愕然：“我怎么會心虛呢？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
說完，他腦海里不知覺地便浮現出昨天那個荒誕的夢來。
“看著我的眼睛。”
暮千雪與他站的很近，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雙眸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洛飛清晰地嗅到了她身上的少女清香和呼出的氣息，竭力穩定心神，雙眸看向了她的眼睛。
不過僅僅只看了兩秒，便立刻移開道：“班長，你準備使用看穿謊言的技能嗎？”
暮千雪道：“放心，對于普通人，我從不會主動使用這個技能。”
洛飛的目光，這才看向了她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的事情。
暮千雪突然開口道：“很明顯，你準備要說謊了，所以，我也就不問了。”
洛飛心頭松了一口氣，臉上卻很淡定地道：“很明顯，班長剛睡醒，迷迷糊糊，看錯了。我沒什么好心虛的。”
“就當作是吧。”
暮千雪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每個人都會說謊，包括我。所以既然你不想說，我也沒什么好問的。”
“我們來說正事。”
暮千雪臉上恢復了認真地狀態：“你這么早想要回去，是因為你姐姐吧？洛飛，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回去，可以嗎？”
洛飛一愣，道：“班長要去干嘛？”
“家訪啊。”
暮千雪一臉理所當然地道：“班主任說了，我可以代替她，去學生家里家訪。我覺得我有必要去你家里家訪一次，我一次都沒有去過呢。”
洛飛一臉無辜道：“我又沒有做錯事。”
暮千雪意味深長地道：“家訪并不一定是因為做錯事了，也或許是因為學生太過優秀，老師想要去同家長談談，順便表揚鼓勵一下。”
“不必。”
洛飛拒絕，然后道：“班長答應過我，這件事不對洛嘉嘉說的。”
暮千雪道：“放心吧，我去家訪，就是想跟你姐姐聊聊天，探討一下關于你性格和以后的事情，不會聊這件事的。”
“上次在學校，班長不是才跟洛嘉嘉見過？”
暮千雪嘆了一口氣道：“上次是你姐姐問，我答，我們之間就說了兩句話，她就走了。”
“所以班長想要跟我一起回去，把洛嘉嘉堵在家里聊天，這樣她就跑不掉了，對嗎？”
洛飛很無語。
暮千雪坦白道：“說實話，我也想去看看你們的成長環境。”
洛飛道：“班長其實是想去看看，我到底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暮千雪沒有隱瞞：“是的。”
“我拒絕。”
暮千雪沉默了一會兒，方認真地看著他道：“洛飛，別怪我多事，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你，這樣才能為你以后提前做好規劃。你應該就快要覺醒了，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覺醒者……并不一定都會做好人，也并不一定都會被上層接受，有些覺醒者突然有了非凡的力量，就開始作惡，有些覺醒者覺醒的原本就是邪惡的力量，所以會被立刻誅殺。而我們女王隊，曾經也接受過這樣的任務。”
“我懂了。”
洛飛道：“班長，是有人讓你調查我吧？”
暮千雪道：“并沒有，只是上層有人覺得你以普通人的身份，竟然有那么厲害的箭術，有些奇怪，讓我多注意你。除了你300米的射程以外，我什么都沒有說。”
“謝謝班長。”
暮千雪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道：“洛飛，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嗎？”
“班長，你害怕我某一天突然覺醒了，但覺醒卻是邪惡的力量，或者我突然變壞，到時候你可能要接到誅殺我的命令，對嗎？”
洛飛看著她道。
暮千雪目光顫動了一下，搖頭道：“不，洛飛，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的。我相信你。”
洛飛聳了聳肩道：“畢竟我還沒覺醒就多了許多奇怪的力量，不太正常，而且家庭破裂，性格孤僻，從小就壓抑，這樣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覺醒與普通覺醒者不一樣甚至相反的力量，對嗎？班長，我知道你是這樣想的。”
暮千雪沉默了一下，看著他道：“洛飛，我的確這樣擔心過，但我相信你。”
洛飛苦笑一聲，道：“班長放心，如果到時候我真覺醒了邪惡的力量，一定會讓班長親手誅殺我的。”
“不。”
暮千雪突然握住了他的雙手，雙眸溫柔而堅定地看著他道：“洛飛，如果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會幫你的。如果幫不了，我會把你帶走，遠離人群，遠離這個地方，每天看著你。無論以后發生了什么，我都絕對不會對你動手的。”
洛飛怔怔地看著她，感受著她雙手的柔軟與溫暖，感受著她眸中的溫柔與善良，心頭的情緒無以言表。
“謝謝。”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暮千雪松開了他的手，緩緩地道：“你要知道，你救了我。”
洛飛沉默一下，看著她道：“班長，你也救了我。”
如果不是這少女這兩年來不斷地給他溫暖和希望，不斷地用自己的善良和耐心融化和救贖著他，可能他早已不是現在的自己了吧。
曾經的某一段時間，他不僅想過自殺，還想過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