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外面傳來了洛嘉嘉放碗的聲音。
正在床上發呆的洛飛，看了看床頭的卡通鬧鐘，穿衣起床。
房門打開。
狹窄而昏暗的客廳里，放著一張老舊的木桌，木桌上鋪著報紙，報紙上放著一碟咸菜，兩個雞蛋，一個饅頭。
兩碗稀飯放在桌子的兩邊，洛嘉嘉從角落里搬來了兩只凳子，放在了木桌的兩邊。
一只凳子缺角，表面磨損的已經快要沒有了油漆；一只凳子中間已經裂開，隨時可能都會斷成兩半。
洛嘉嘉在裂開的凳子上坐下，開始吃飯。
洛飛看了一眼，去了更加狹窄的衛生間，洗漱一番，出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饅頭一分為二，洛嘉嘉拿了一小半，把大半遞給了他。
兩人低頭吃飯，都沒有說話，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吃完飯后，洛嘉嘉收拾了東西，穿上洗的發白的牛仔外套和鞋子，出了門，走到門口時方開口道：“晚上早點回來，我買肉吃。”
“嗯。”
洛飛答應了一聲，門已經關上。
外面響起了下樓的聲音。
屋里安靜下來。
洛飛站在昏暗的光線中，呆了一會兒，方回到房間，走到了鏡子前，鏡子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巴，確定不是在夢里。
“我沒變，她也沒變，其他的，似乎都變了。”
“平行世界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意念一動，眼前出現了一幅透明面板。
人物：洛飛
身份：晴川高中學生
身體狀態：虛
積分：0
除了這些信息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這應該就是我的系統吧？”
可是，有什么用呢？
如果能換點錢，讓他和洛嘉嘉的生活有一點點的改善，那就好了。
鬧鐘突然響起，他清醒過來。
關了鬧鐘，背上書包，出了門。
走出小區，正要去車站坐公交車時，一名拎著蔬菜的大媽突然從旁邊走了過來，滿臉焦急地道：“小洛啊，我跟你說個事兒。”
這名大嬸名叫王菊，是小區的熟人，與他們姐弟都認識。
“王嬸，您說。”
洛飛停下了腳步。
王菊左右看了一眼，湊近他低聲道：“我剛剛看到你姐姐剛出小區，就被一輛大奔給接走了，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的。”
“然后呢？”
洛飛臉色平靜。
王菊著急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瞪眼道：“你這沒心眼的小子，你姐姐那么漂亮，個子又高，長的跟模特明星似的，你知道多少壞人惦記著嗎？剛剛小區里還有幾個人也看到了，都在議論著呢。”
洛飛看著她，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王菊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小洛啊，嬸可沒有亂想。嬸是看著你們長大的，知道嘉嘉的為人。但是，你知道的，現在社會可亂著呢，聽說只要是稍微長的漂亮的一點的大學生，都被……都被……”
“都被包養了嗎？”
洛飛漫不經心，仿佛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都沒有關系。
王菊尷尬地看了他一眼，連忙擺手道：“嘉嘉肯定不會，肯定不會。只是……小洛啊，嬸只是想告訴你，嘉嘉實在是長的太漂亮了，小心被壞人惦記上啊。你看看，她現在也快滿十八歲了，嬸覺得吧，還是要趕快給她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先談著，等她畢業后……”
“王嬸。”
洛飛突然道：“您這是來幫忙說媒的吧？”
王菊干笑一聲，見既然已經說到這里了，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小洛啊，嬸這是關心你們姐弟啊。嬸那里有個好人選，真的是非常優秀的人，今年剛滿30，已經是公司的老總了。而且人家也說了，不在意你們沒爸沒媽的家庭，還會出錢幫你姐姐上完大學，甚至還能幫你……”
“王嬸可以嫁給他啊。”
洛飛突然道：“既然那人那么優秀，王嬸又是個寡婦，可以打扮一下嫁給他啊。如果王嬸覺得自己太丑太老的話，也沒關系，現在醫學那么發達，王嬸完全可以去醫院整個容，拉個皮，甚至可以豐個胸，修個膜，再毛遂自薦。您說呢？”
王菊頓時張著嘴巴，被噎的滿臉漲紅。
同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洛飛又道：“我記得王嬸您的女兒已經十四歲了吧？既然那個30歲的老總那么優秀，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嬸也可以先讓您家女兒跟他談啊。等您女兒畢業了，就嫁給他唄，您說呢？”
王菊臉色由紅變青，又由青變白，似乎想要發怒，又顧忌什么，只得板著臉道：“小洛！嬸這真是為了你和你姐姐著想啊！你看看你們兩個現在的生活，你……”
“不需要！”
不待她說完，洛飛便打斷道：“王嬸，大家都是鄰居，我也不想說的太過分。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頓了頓，他看向了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像是告訴她，又像是告訴自己：“放心吧，我們姐弟現在過的挺好，不用任何人擔心，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我們會憑自己的本事上完學和活下去的，不會乞求任何人的憐憫，更不會犧牲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幸福。”
“好了，我上學要遲到了。”
說完，他便快步離開。
背后響起了惱羞成怒的譏諷聲：“看你們兩個能逞強到什么時候？房租馬上就要到期了，你們還要交學費，你們從哪里弄錢？除非你姐姐去……”
洛飛猛然回頭看著她！
目光如冰一般寒冷，如劍一般鋒利！
“哼！不知好歹！”
王菊冷哼一聲，氣沖沖地離開。
“這小東西什么時候變的這么伶牙俐齒了，平時明明連個屁都不敢放的。”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50
有人在心里說你壞話，積分20
有人在心里說你壞話，積分10
洛飛意念一動，眼前出現那副面板。
上面本來是0的積分，突然變成了80。
“有人說我壞話，積分就會增加嗎？”
“當面說和心里說，都會增加？”
洛飛愣了愣，又等了一會兒，見積分已經不動了。
而此時，那名叫王菊的女人，已經走遠了。
“看來，還有距離限制。”
洛飛想了想，走到車站，見一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看了他一眼嫌棄地側開了幾步，突然道：“大嬸，你化的妝真漂亮。”
“草！你叫誰大嬸呢？沒素質！”
年輕女子立刻就怒了。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50
洛飛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大哥，我看你戴著長頭發，穿著裙子，還以為你是大嬸。”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幾個等車的男女，皆捧腹大笑起來。
“草！你眼瞎是不是？找抽？”
年輕女子頓時氣急敗壞，揚起手掌，作勢要打人。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30
這時，剛好公交車來了。
洛飛立刻一邊逃上車，一邊道歉：“對不起，今天忘記戴眼鏡了，真沒看清您是男是女。”
說完，便刷了學生卡，快速鉆進了車廂。
那年輕女子在下面破口大罵。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20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10
有人說你壞話，積分5
有人你說壞話，積分5
這時，公交車開動，駛離了車站。
“看來，不僅有距離限制，而且似乎從同一個人的身上獲得積分，還會漸漸衰減。”
這時，面板又亮起。
提示：您已積攢夠200積分，可以領取任務
提示：每天只有一次機會可以從同一個人身上獲得積分，上限是200積分。當面說壞話獲得積分最高，積分可以領取任務，也可以兌換物品
“原來如此。”
洛飛意念一動，面板突然劃動，出現了商城的頁面。
但商城的格子里，只有一件商品處于解鎖狀態。
氣血丹。
兌換需要2000積分。
洛飛靠在后排的座位上，暗暗嘆了一口氣。
看來，本來就不受歡迎他，以后可能要做更多不受歡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