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丸,為什么?為什么肚子會餓呢?”
“這個嘛……是為了吃好吃的東西吧。”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夜叉丸給我做的飯真好吃!”
“吶,夜叉丸,天空為什么是藍色的?”
“是啊……多半是因為,只要看著藍色的天空,心情也能變得暢快吧?”
“是嗎?
原來是這樣,我只要抬頭看天,胸口就不那么疼了呢!”
“夜叉丸,我到晚上也不會困,為什么呢?”
“這可不行啊,一般來說,只要閉上眼睛就會覺得困。”
“是這樣嗎?
吶,夜叉丸,為什么?為什么我沒有媽媽呢?”
“這……我愛羅大人不是有我嗎?我就在我愛羅大人身邊,永遠都在。”
一頭暗沉黃發的青年,站在廚房水槽邊,邊認真的擦拭著手中碗筷,邊微笑著回答后方沙發上紅發男孩接連冒出的一個個問題。
突然,男孩陷入了沉默,一言不發。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后方聲音的再一次響起,夜叉丸疑惑的回過了頭。
自己姐姐最小的兒子,正定定的看向他,眼底似有無數情緒醞釀。
“夜叉丸……夜叉丸是被迫執行爸爸的命令嗎?是父親逼你的對不對?”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確實是風影大人的命令沒錯,但如果我想拒絕也是可以的。
我愛羅大人,在我的內心深處一定一直非常怨恨你,因為你,奪走了我最親愛的姐姐的生命,我最喜歡的姐姐用命換來了你。
我把你當成姐姐留下的遺物,努力地想讓自己喜歡你,但是,我根本就辦不到。
其實姐姐當初并不希望生下你,她是為了這個村子而犧牲的,她是詛咒著這個村子死去的。
可能,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心中就留下了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傷痛。
你的名字是姐姐取的,我愛羅,意思是‘愛著自己的修羅’,只愛著自己就好,只為了自己而戰,這樣你就找到存在的理由。
姐姐并不是因為愛你才取了這個名字的,她是為了讓她的怨恨與詛咒永遠留在這個村子,她根本沒有愛過你。
我愛羅大人,只愛著自己,只為自己而戰吧……”
注視著眼前熟悉卻又格外陌生的身影,無數次,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回放的畫面,又一次開始流動。
“可惜,你,不是他。
那個夜叉丸,也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喃喃重復了一遍,我愛羅的眼神漸漸冰冷。
他,意識到了,這里是純粹由幻術構建的世界。
“該死,我居然中了那個家伙的幻術。”
他捂著腦袋,在夜叉丸疑惑著走近的剎那,揮手用漫天狂沙,將之淹沒。
“竟然……竟然敢讓我回憶起這些……
下一次,等下一次碰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心底發出無聲的咆哮,面前的場景一陣扭曲,天旋地轉之后,耳邊隱隱響起熟悉的聲音。
“成功了,我愛羅他成功掙脫幻術了。”
涂抹著紫色條紋的大臉,湊到了自己近前,我愛羅不禁微微皺眉。
這是他的哥哥,勘九郎。
這家伙,他殺死了夜叉丸之后,一直都在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將他視為怪物看待。
所謂的哥哥在他眼里,和路人,沒什么區別。
若是惹到他的話,即使有著所謂的血脈聯系,他出手,也絕不會留情。
“這樣的一個人,原來也會對自己產生擔憂?”
念頭剛剛在腦海浮現,他心底便發出一聲嗤笑。
不,這顯然不會是在擔憂他。
只是擔憂他體內的那只怪物,如果因此失控,該怎么辦。
“起開。”
我愛羅的聲音很冷,完全沒有半點情感的流露。
聽到這句話,圍觀的眾多砂隱忍者,頓時鳥做獸散。
只剩下馬基、手鞠、勘九郎三人,僅僅是讓開了點,依舊圍在床邊。
“那個宇智波忍者的幻術,未免也太強了吧。
我明明朝我愛羅體內注入了查克拉,卻沒能形成反沖效果,沖破幻術的封鎖。”
見到弟弟蘇醒,勘九郎忍不住同身旁的兩人交流起來。
“以后,如非必要的情況下,在你們成為上忍前,不要招惹對方。”
身體倚靠在墻邊,馬基雙臂環抱,淡淡道。
“我知道了。”
聽到馬基發話,手鞠連忙點了點頭。
在這時,勘九郎焦急的話語響起,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喂,我愛羅,你要去哪里?”
僅僅只是平淡的回瞪去一眼,我愛羅懶得和這個被自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哥哥解釋,向門口走去。
隨意的掃視了幾眼屋內擺設,我愛羅推開房門。
看來,是在他陷入幻術的情況下,這些砂隱的‘同伴’們,把他搬到了這間屋中。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向這幫人道一句謝。
因為,他們幫的并不是我愛羅,而是一個村內很有價值的‘殺戮器具’。
他還有所謂的價值,所以才會得到這幫人的幫助。
要是沒有了價值,那第一個痛下殺手的,恐怕就是這些畏懼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了。
目視著我愛羅的動作,在他即將邁出室門的那一刻,馬基壓下眼底的復雜情緒,發出一聲輕嘆:
“想外出是嗎?
我愛羅。”
“怎么,你也要攔我?”
我愛羅頭也不回的回復了一句。
“不,我并不打算阻攔你。”
不再依靠在墻面上,馬基來到我愛羅的背后,低頭垂視向背負著一人高砂葫蘆的紅發少年。
“我以砂隱領隊的身份,批準你外出的行為。”
我愛羅只是沉默的聽著,絲毫沒有回應。
“不過,事先說好,你不能在木葉內隨意出手。”
也不在意我愛羅的毫無反應,馬基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還有,不得離開木葉范圍,今晚更不允許在外過夜,必須得回到這間賓館來。”
注視著身前的紅發男孩,他問出最后一句:
“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