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亂哄哄的嘈雜教室內，數十人分散成好幾個人數或多或少的小團體。
“鹿丸，你怎么到的這么晚。”鳴人蹲下身看向慵懶得趴在桌面上的鹿丸，忍不住開口詢問。
今天是忍者學校正式開學的日子，他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哪怕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困意。
看了一圈圍攏過來的白、牙、丁次還有趴在桌面上的鹿丸一眼，他興致勃勃的開口：“吶，吶，你們說，教導我們的老師，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話語一出口，鳴人下意識得看了一眼白和靠窗靜坐的佐助。
別人他不清楚，但如果是他們仨的話，答案，應該很明顯了。
墻邊處，響起佐助平淡的聲音。
“會是什么樣的老師？
什么樣的教師我都無所謂，我只在乎他，能否將我教導的更強。”
他極為裝逼的說了一句，立刻引來周圍一陣“佐助好帥”的呼喊聲。
得到這么多同學的關注，佐助表面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坐姿卻誠實的端正了許多。
再怎樣裝高冷，他現在說到底，也只是個六歲的小孩而已。
“如果是我的話，我想要教師隊列里最矮的那個姐姐！”
臉頰上留有紅色倒三角面紋的小男孩高聲道。
一只小白狗的腦袋從他領口探出，奶聲奶氣的叫了幾聲，仿佛在附和一樣。
話語落下沒多久，他就注意到幾道來自不同方向的目光，同時盯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你們這是什么眼神？”
給嚇得趔趄了幾步，他差點跌坐在地。
“難道你們不喜歡那個漂亮的姐姐嗎？”
犬冢牙發出靈魂拷問。
“我……我……”
雙手抱在后腦勺上，鳴人視線到處亂瞟，腳步胡亂的踢踏著，仿佛想要掩蓋住內心真實的想法。
“要……要是凜姐姐的話，我也不是不行……”
“如果能是凜姐姐教導的話，我確實很滿意。”捂著嘴低低得笑了幾聲，白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幅模樣讓班級里一些小男生的眼睛都直了。
“凜姐姐？”鹿丸似乎突然精神了一點，喃喃了一句，“對，對那個凜老師，沒記錯的話，好像跟鳴人你關系很親啊。”
聽到鹿丸的話語，鳴人立刻咋咋呼呼的高聲嚷嚷起來。
“那當然了，凜姐姐和我的關系最親了！”
“你說什么，鳴人！”
某人的高冷姿態，瞬間瓦解。
兩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教室大門被輕輕推開。
一頭靚麗黑發與姣好的側顏映入眾人眼簾。
本來趴在桌子上的鹿丸也抬起了頭，他注意到了女孩身后跟著的白發少年。
樓道時偷偷看到的畫面，忍不住再度浮上心頭。
發現白發少年無意間掃來的一眼，鹿丸心底一跳，連忙低下了頭。
低頭的瞬間，他沒能注意到，對方圓框眼鏡下閃過的莫名之色。
“安靜，所有人回到座位上。”
悅耳的聲音回蕩在教室內，鳴人臉上洋溢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好的，凜姐姐！”
“在學校里，要喊我老師，鳴人。”宇智波臨站上講臺，語氣平淡。
無人發現，講臺桌的后方，他的雙腳已悄然離地。
這并非是通過風遁忍術實現，而是細到肉眼都難以看見的微小發絲，支撐起了他的身體。
表面上看去他和常人一般無二，實際上他的頭發是普通人的幾倍之多，而且每一根，都具有極強的柔韌性、負重能力。
甚至，在鍛煉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在別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探測對方的身體狀況，這不僅代表著極強的感知力，更意味著，極具隱蔽性的作戰能力。
這些，都是美食細胞帶來的變化。
一根根極其微小的發絲支撐起宇智波臨的身體，緩緩將她抬高至半身都能越過講臺桌，將教室內發生的一切盡數收入眼底。
沒辦法，雙腳落地的話，講桌后面只能勉強露出一個腦袋，脖子都露不全，實在有損茶影大人英明神武的形象。
掃視一眼教室內認識或不認識的眾多學員，檀口微張。
“我是宇智波凜，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負責擔任你們忍者學校期間內的指導教師，教導你們如何成為一名出色的忍者。”
“可是……老師您看起來，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啊。”
鼻梁上貼著一個創口貼的小孩不等宇智波臨話說完，出聲插嘴。
聽到男孩的話語，鳴人根本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氣，開口道。
“喂，你是在質疑凜姐姐嗎？”
即使別人罵他，他也不會生氣，可每次只要有人說出對凜姐姐不利的話，他一刻的忍耐都做不到。
此前，凜姐姐在他和朋友們玩累了的時候接他回家，就被路上小部分的行人說成大怪物帶著小怪物，當時他的內心有多么憤怒，簡直難以用語言去表述。
明明那么好一個人，竟然也會有人去惡意中傷她。
若不是凜姐姐一直牽著他的手，他早就沖上去和他們好好理論一番了。
創可貼男孩顯然是被鳴人突然的爆發嚇到了，他慌忙開口解釋：“我……我只是覺得，凜老師，有些過于年輕了。”
“相比起其他教師更為年輕，不是更能說明凜老師的優秀么。”靠窗的高冷二柱子平淡開口，瞬間得到了一眾女生的附和。
創口貼男孩喏喏幾句，沒有再敢繼續開口。
昨日公布的入學考試成績，這位宇智波佐助名列第一，每一項都是以高分通過，是毫無疑問的天才。
他可不敢與對方針鋒相對。
沒有在意這一點小小的插曲，宇智波臨環視教室內一圈，將每一個學生的面容，全部印入腦海。
這些，都是他未來的優質小羊。
他就不信，幾年時間還不能把他們全部納入自己羊圈的范圍。
尤其是，鳴人和佐助這兩只，要是能培養到現在榜一大哥的程度，那豈不是美滋滋。
然而有些可惜的是，目前和鼬的親密值好像有點陷入了瓶頸，漲幅沒有以前那么快了，得找機會想個辦法才行。
“對了，既然大家在未來六年都是要朝夕相處的同學，那么，就先互相了解一下好了。”
目光落向第一排，宇智波臨沒有多少猶豫，指了下主動做上前排的鳴人。
“自我介紹，就從你開始吧，依次介紹下去。”
“我？”鳴人反手指了指自己，他完全沒想到凜姐姐會突然喊他起來做自我介紹。
“嗯……嗯……”
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我是漩渦鳴人，今年六歲，討厭吃蔬菜，喜歡，喜歡……”
說到喜歡兩個字時，他卡殼了起來，余光偶爾不自覺的偷瞄了一眼講臺上的女孩，又仿佛觸電般迅速收回。”
片刻后，他高聲道：“喜歡的東西是泡面，更喜歡凜姐姐請我吃的一樂拉面。
最后，最后，我的夢想是想要超越歷代，成為最偉大的火影，要讓全村的人都認同我的存在！”
話語回蕩在教室之內，這一番超越歷代火影的言論，著實震驚了在場的眾人。
“區區一個妖狐小鬼！”
“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他把火影當成什么了？”
“這家伙……”
有人嘲諷，有人驚訝，有人漠然……
只有鳴人相熟的幾個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他們早就知道他一定會說出這樣的話。
“想必，老師很快就會戳穿他不切實際的妄想吧。”
“不，你忘了？
這家伙看起來和講臺上的老師是認識的……”
講臺上的宇智波臨將全部話語盡數聽入耳中，他的臉龐毫無變化，笑容依舊。
“好的，請坐吧，鳴人君，有請下一位。”
“我是春野櫻……”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我的目標……只有第一……”
“奈良鹿丸，自我介紹什么的，好麻煩……”
一個又一個人的自我介紹結束，直至輪到坐在最后方的藥師兜。
他也是最后一位進行自我介紹的學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起身。
“這個戴眼鏡的哥哥看起來怎么比我們大了這么多？”
“不會是留級生吧，這要留多少級。”
諸如此類的言論傳入耳中，鏡片下的眼神半點變化也無，嘴角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和善微笑。
推了推眼鏡，自我介紹正式開始。
“大家好，我是藥師兜，嗯……是新轉來的插班生。
喜歡的食物是鹽燒竹筴魚和鹽燒鯛魚，沒什么特別討厭的東西。
夢想的話……”
看了一眼講臺上的女孩，他輕輕一笑。
“想娶一個和凜老師這樣溫柔、善良的女性當妻子？”
此話一出，教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你你……”鳴人張大了嘴巴，愣是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得出來。
靠窗的佐助，交錯的雙手愈發用力了一點。
只有白，看起來最為平靜，至少，就表面而言，是這樣。
“兜這家伙在搞什么幺蛾子？”
深深凝視了一眼滿臉微笑的兜，宇智波臨壓根沒把他的話當真。
連親密值都沒有，你還說你愛我？
過分！
但，他大概猜出了一點，或許，兜應該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否則也不會先是搞一出樓道偶遇，再到這里自我介紹時，來上這樣一句。
“請坐吧，兜君。
謝謝你的夸獎。”
面上風輕云淡，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然而……
“謝謝夸獎？謝謝他的夸獎？”交錯的雙手愈發用力，佐助余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游走，不知為何，他此時感覺心中莫名的慌亂。
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任何事。
謝謝夸獎……
應該是凜姐姐禮貌的回應，應該是這樣沒錯！
可萬一……
這樣的情況，同樣出現在了鳴人和白的身上。
一向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鳴人，頭一次在教室內安靜下來，一言不發。
湛藍色的瞳孔，格外深邃，讓人無法看透他在思考些什么。
“鳴人君……”
不起眼的角落，兩只小手攪在一起的女孩，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若蚊蠅般的喊了一聲。
“雛田，你剛好像說了一句話？”前座的牙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她。
“沒……沒什么……”雛田似是完全沒想到他會自來熟的轉過頭來問話，小臉漸漸染上一抹緋紅。
善于觀察的她，總感覺現在鳴人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里古怪。
“喂，現在是在上課。”
眼神在鳴人側臉上停頓了一瞬，安靜的白微微抿起下唇，伸出纖纖素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大腿。
一下兩下，毫無反應。
直到第五下，他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瞳孔漸漸恢復了焦距。
連續眨巴了幾下眼睛，鳴人轉頭看向身旁面色平淡的白。
“白哥哥……”
他剛才越想越深，竟然情不自禁的陷了進去。
“噓”
白的眉眼彎彎，纖白手指豎起在唇邊。
“明明是男的，可漂亮程度卻直追凜姐姐。”
搖搖頭甩去心底產生的某些詭異想法，凝視著白的臉龐，他忽得好像發現了些什么。
對方眼神里的波動，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講臺上，已經開始講述起有關忍者的基礎認知。
講臺下，翻開書本的白，心中恍如一團亂麻。
“想娶凜姐姐一樣的妻子，還是想娶凜姐姐……”
他不想去猜測那個藥師兜話里的意思，也不愿意去猜測。
在木葉生活了三年，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里的生活，更融入了凜姐姐的家。
曾經的慘痛記憶，在這里，已經漸漸淡去，每一天的生活，都讓他有新鮮的期待感。
在每次午夜夢回哭泣時安慰自己，在每掌握一樣新物品時鼓勵自己的那道身影，也早已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他已經真正認可了這個姐姐，哪怕兩者之間，并無任何血脈聯系。
可是……明明只是姐弟，為什么他卻會對那樣一句話產生如此之大的反應？
心中的情緒，頭一次這樣陌生。
敲擊桌面的清脆聲響在耳畔響起，他驀然從雜亂的思緒中走出，面帶茫然的抬起頭。
不知何時，手持書本的凜姐姐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自然下垂的手臂，從桌面上收回。
“好好聽課，白。”
他，讀出了句那面帶微笑的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