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
鮮血是刺目的。
這里喊殺震天。
多路大軍沖擊,反擊主宰麾下,打出了狂暴的威勢。
都到了這時候了,秦皇問鼎主宰的關鍵戰役,他們自然要舍進所有,打贏這場戰爭。
雖然秦國此刻派出大量強者擋住了那些至尊,然而還有近百具主宰軀,仍然活躍在戰場上,可造成巨大的威脅。
主宰們很可怕。
他們煉制的主宰軀化為了無堅不摧的戰兵,橫行戰場。
“死去的就永遠死去吧,不該繼續存活。”
白起腳下化為血土,一片地獄光景產生,形成他沖擊主宰的道,對主宰軀殺去。
“吼!”
大量的主宰軀對著白起圍攻過來。
雖然他們已經無法施展出生前最為巔峰的道法,可是他們的身軀畢竟為主宰,對至尊力量有很大免疫。
幾具倒還罷了,構不成什么威脅。
可現在,卻是近百具啊。
白起主攻主宰軀。
他化為地獄血土,埋葬這些主宰軀,龐大的震動,遭遇到了圍攻,可血光卻在吞沒。
“陛下早就算到。”
白起一手殺神劍橫掃。
在他另一手上,竟然出現了一口死氣籠罩的棺槨。
葬天,葬地,葬神!
“這口棺槨!”
他們的瞳孔驟然一縮,感應到了那種可怕的力量,面對于從內釋放出的力量,都有種自己被埋葬的感覺。
“天元墓場!”
巫祖驚喝道。
不錯。
這就是天元墓場。
原來。
贏玄在吞納天元墓場后,剝奪其精華,煉制成了這口棺槨,也正是預料到,主宰會驅動主宰尸。
天元墓場的特性,可以克制死去的主宰軀。
十大主宰也很冷漠,對方也是預判到了他們。
此刻的白起,以棺槨橫掃,死氣縱橫,連續撞飛主宰軀,讓他們戰兵的威力,減弱到了太低。
“殺!”
白起所向披靡。
他是殺神,猶如死亡的掌控者,在他手里,正好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而元祖和黑夜女帝,其實也是在主要對付主宰軀。
“既然他們要求死,那就滿足他們。”
他們發動了更殘酷的命令。
以死換死。
至尊們靈魂皆被控制,也個個發狂了,不要命的沖鋒,哪怕用好幾倍的數量,拼死一個,也都值得。
可這也在嬴玄的預料中。
他不為所動。
召喚出來的強者只能存在區區三天而已,本身就不適合打僵持戰,最好是用來拼命,削弱對方的數量。
可主宰們不知道。
他們雖然可以推測出,這些至尊是從一個神秘虛無的空間內而來,但也不知道,嬴玄無法自主掌控。
他在于雄關外,俯瞰戰場。
內部的慘烈,他更不在意。
這算什么。
還沒到真正的大決戰呢。
那大決戰,若贏玄敗,那是舉國全死。
他一動不動,兩帝更不敢隨意出擊。
噗噗噗!
接連的血光閃耀,已經有強者連連葬身于戰場上。
嬴玄看到了鵬祖,化為金光縱橫,橫行戰場。
而根據龍祖所說。
他的那個時代,是有神鵬一族的亙祖,實力不弱于他,但早就隕落了,成為天地的烙印。
“所有死去的強者都會成為天地的烙印。”
嬴玄有了更多感悟。
這時候。
秦國一方已經有至尊隕落了。
是一位副軍團長。
他在和至尊搏戰的時候,被拼殺死了,炸開的同時,也是拉著兩位至尊埋葬,以一換二。
雖說這些主宰麾下的至尊都無了進取主宰之心,但身上的寶物著實不少。
在戰場上。
一張張替死符的光輝也在不斷閃爍著。
表明有秦軍一方遭遇到了必死一擊。
而那些至尊也煩躁,僅僅拼死一個副軍團長,就付出了兩人的隕落。
而面對更強的軍團長,他們又要付出多少傷亡?
可這時候,他們沒有退路,以主宰們的冷酷,不結束這場戰爭,是回不去的。
他們失去了最大優勢。
那就是永恒神靈。
永恒神靈的數量太多了,一個個天元的精華積累匯聚,并且死后都可以從永恒規則內復活。
若非這場戰役是發生在這里,可利用這種特性,大規模消耗秦軍。
可戰場不同。
無法調動。
成片的身影爆炸消逝。
都到這種關頭了,不僅僅為了秦國,更是為了他們自己。
“殺!殺!殺!”
鵬祖殺到瘋狂,化為金光縱橫戰場,可它這種狂暴的攻殺,固然戰績斐然,但也遭受到了重創。
他的一只翅膀都要被轟下來了。
幸運的是,龍祖在和十大主宰博弈的時候,還能分出余力,化解危難。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戰場上被轟到爆炸,正是林君山。
他被多尊終極存在盯上,轟殺死了。
不過他借助復生石重生。
復生石,是一種很特殊的寶物。
永恒神靈之所以殺不死,是因為他們成為永恒規則的一部分,把自己的烙印留存,擁有復活的機會。m.gΟиЪ.ōΓ
但復生石不同。
這是一種逆永恒規則而行的寶物,是如同構建了一個很微縮的永恒世界,放置血肉神魂。
是完全相對的。
主宰們現在還沒完全掌控永恒規則,他們無法做到逆永恒規則而行,只能順應著他而推動。
“順流,逆流。”
嬴玄這時候形成了可怕的異象。
一條長河,他站在逆流口,奮勇直上。
但主宰們站在順流位置,推動這股洪流,對于逆流而上的人沖擊。
“陛下!”
林君山在帝國內復蘇后,拖著虛弱的軀體,來到了嬴玄面前。
他眼睛都殺紅了。
“好了,好好休息,這一戰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嬴玄對他道。
而戰事慘烈。
擔當主攻的八大軍團,已經有好幾位副軍團長和敵方至尊同歸于盡,哪怕是軍團長也都受了傷勢。
他們殺得太瘋狂,這場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他們的戰績也很輝煌。
巫祖他們也愈發信服嬴玄。
因為這種戰事,他都是讓自己的麾下去打最難打的仗,承受最大的傷亡,不會強求他們拼命。
轟隆!
這時的戰場上。
丹尊者爆發了,他手撕一位至尊,遭遇多股力量轟擊。
“殺了他!”
有至尊怒吼。
唰!一根箭矢在破空,竟然射進了丹尊者的腦袋,破滅了他的神魂。
緊接著,又有多股力量,把丹尊者給打爆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
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下載愛閱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下載愛閱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