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克里斯·韋伯。”
菲爾·杰克遜大概是所有渴望得到韋伯的球隊里唯一一個不喜歡韋伯的？
路易沒有接話。
“我不認為他是個籃球運動員。”杰克遜出語驚人，“他充其量只是個擁有卓越的運動能力，完美的身材和偉大天賦的運動員，但他不是個籃球運動員。”
路易揶揄道：“所以你們是打算拿第一順位選肖恩·布拉德利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可要替芝加哥謝謝你了。”
魔術擁有今年的第一順位，而在失去了德雷克斯勒之后，公牛開始了重建，經過一個擺爛賽季，得到了首輪第二順位。
路易的玩笑讓杰克遜眉頭不展：“路教練，你知道我們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是啊，就算韋伯再不好，像魔術這種重建中的隊伍都沒有資格對他說不。
就像1985年的尼克斯，路易明知道尤因是個不好調教的球員，但他不得不選。
可在路易的前世，魔術真的對韋伯說了不。
由于中國關于NBA的報道是在王姚相繼前往美國后才大幅度增加，所以國內球迷對于魔術和勇士互換選秀權的事沒有那種“臥槽這也可以嗎”的感覺。
實際上這在1993年的職業籃球圈是件大事。
就像國王隊在2018年拿著第二順位不選公認的榜眼東契奇，而為了馬文·巴格利那“歷史級的連續起跳能力”下重注一樣驚悚。
“菲爾，我愿意幫你，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路易得重新整理韋伯的資料，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成色。
“路教練，我對此感激不盡。”
路易掛了電話，從堆成小山的球探報告中找出了韋伯的那份。
這屆選秀，趙遠征只做了兩個人的球探報告，分別是韋伯和哈達威。
盡管尼克斯選不到這兩人，但他還是去做了。
趙遠征覺得如果韋伯沒有成為1993年的狀元秀，那么魔術隊的總經理或許應該被送到瘋人院觀察一段時間。
（同時他還覺得哈達威是喬丹和魔術師的結合體）
他認為光靠身體天賦就足以讓韋伯成為狀元。
同屆的球員里，比韋伯快的沒韋伯壯，比韋伯壯的沒韋伯快，加上最頂尖的運動能力和與體型完全不相匹配的控傳能力，韋伯有潛力成為桑普森那種劃時代的球員。
路易一直知道韋伯是很吊的。
直到他穿越以后，才知道韋伯“這么吊”。
同樣給過他這種感覺的球員還有尤因和桑普森。
但他們“這么吊”的原因并不是他們本身的實力，而是媒體圍繞他們所進行的炒作。
如果單從80年代開始算，有過類似炒作的球員只有桑普森、尤因、大衛·羅賓遜、丹尼·曼寧、比利·歐文斯、鯊魚、韋伯、鄧肯、詹姆斯、奧登、杜蘭特、威金斯、錫安。
差不多每十年，就會有34個這樣的球員。
媒體認定他們是未來的超級巨星。
然后開始各種暢想他們在職業賽場上的表現。
但最終，不辜負炒作的只有詹姆斯、鄧肯、鯊魚、杜蘭特（全都超越了炒作）而已。
路易不相信炒作，畢竟眼見為實。
為了給杰克遜正確的建議，他看了幾盤密歇根州立大學的比賽錄像。
路易翻開了第一次看韋伯比賽時留下的筆記：
“四號位而言完美的身高與臂展；
強壯的身體與柔和的手感；
一手后衛式的策應能力；
優越的運動能力；
無懈可擊的技巧；
這是一個只在大學打了兩年，但在大一時期就已經具備了所有的優點的球員。”
這是非常淺顯的筆記，如果是年輕時的路易，他會記錄下更多細節。
比如韋伯的球風在職業賽場上略顯浮夸。
對韋伯的觀察越深入，路易就越感覺拿他和約基奇對比是錯誤的。
韋伯的策應，或者說，組織能力，和約基奇那種組織中鋒般的策動不一樣。
他大部分的傳球都是在耍酷。
有些球，他用正常的傳球動作傳和花哨的背后擊地傳球傳，效果都是一樣的。
但他為了視覺效果往往會選擇后者。
這是AAU一代的弊病，他們年紀輕輕就跟隨著善于包裝的團隊在全國各地打比賽。
尖叫和歡呼是他們想要的，所以他們喜歡亂秀技術。
就像很多老一輩的教練所說的一樣，AAU根本不教孩子正確的打球方式。
如果韋伯來到尼克斯，就沖他這手愛秀花活的臭毛病，路易每場至少噴他3次。
不過，除去這個，韋伯值得詬病的地方基本上都來自他的精神層面和場外。
他在關鍵時刻不可靠。
今年的NCAA總決賽，韋伯最后時刻慌不擇路地運球，幾乎要失誤了，于是失去理智地向裁判請求暫停，卻被告知他們的暫停已經用盡，因此被判技術犯規，送對方兩罰一擲，拱手讓出全國冠軍。
那個暫停是韋伯正常比賽的縮影。
整場比賽，韋伯的表現都很掙扎。
而在場外，韋伯是個出了名的酷哥，沒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和鯊魚還挺搭的。
這兩人都屬于那種寬于待己，也不會把個人意志強加在他人之上的樂天派球員。
性格方面絕不會有問題。
打法的話，更沒問題。
韋伯是四號位，鯊魚是五號位，兩人都天賦異稟。
到了魔術，韋伯只需要開發出中遠距離的投籃，適當減重，將他在密歇根大學的防守帶到NBA，像尼克斯的坎普為尤因所做的那樣，幫鯊魚掃清油漆區外的雜魚，那么魔術這對內線組合，也許將是有史以來最恐怖的雙人組？
路易越看越覺得韋伯和奧尼爾很搭配。
在路易的前世，巔峰期的奧尼爾搭檔過的最好的大前鋒是老霍勒斯·格蘭特和40歲的馬龍。
如果和韋伯這樣的大前鋒搭檔，他們會把內線打成什么樣？
第二天，路易給了杰克遜回復，他認為奧尼爾搭檔韋伯的想法是可行的。
有韋伯輔佐鯊魚，魔術的內線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再找到一個關鍵時刻負責持球的側翼，奧蘭多就能像邁阿密那樣騰飛。
“那這個側翼是誰呢？”杰克遜問。
路易調戲了他一下：“安芬尼·哈達威。”
“嘿，沙克還真挺喜歡安芬尼的。”
這很正常，奧尼爾自己就是內線，他肯定不希望球隊再選一個頂級內線，那會讓人以為球隊對他不放心。
可是這種小疙瘩，只要奧尼爾和韋伯搭檔一場比賽，甚至一起打完一場隊內對抗賽就會消失。
偉大的中鋒都渴望自己有個偉大的大前鋒分擔壓力，但這往往很難實現。
因為球隊的資源有限，既然有了偉大中鋒，那么靠他自然可以為禁區兜底，剩下的得全力追逐偉大的外線。
奧尼爾即將得到的，是無數傳奇中鋒夢寐以求的搭檔。
這天，路易放下了工作，邀請湯姆賈諾維奇一家來家里做客。
聽說湯姆賈諾維奇要帶妻子來，洛林高興不已。
她和魯迪的妻子索菲是好閨蜜，兩人只要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她們今天的話明顯過多。
索菲看見路無瑕的個頭之后，驚訝地說：“天啊莫妮卡，麥克居然已經長這么大了。”
洛林笑嘻了：“是啊，我都快忘記懷孕的痛苦了。”
然后，兩人開始討論懷孕的種種不便與痛苦。
洛林的發言堪稱經典，不僅生動地表明了自己的遭遇，還帶濺射傷害：“哎，當時我都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了，走起路來不得不搖搖擺擺，看起來又胖又蠢，尤其是在電梯里，我感覺自己像大象一樣，一個人占住了四五個人的位置。想要躺在椅子上，結果懷孕后連腿都不知道該放哪里，更不要說那種撓心的饑餓感了，隨時隨地都想吃東西，一想吃東西就會亂發脾氣，然后出汗...不過，有了這種經歷以后，我更理解路易了，他的生活一直是這樣的。”
“噗！！！”
路易噴了。
他不知道洛林是想委婉地說自己胖，還是想表達他的日子過得很艱難。
魯迪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換個位置吧。”路易不得不拍R使出大招英雄退場。
路易這狼狽的樣子讓湯姆賈諾維奇感到越發好笑。
“莫妮卡總是這樣嗎，在不經意間揭你的糗事。”湯姆賈諾維奇問。
“自從她接下了達芙妮·穆恩（《歡樂一家親》里的角色）這個角色后就這樣了。”
路易無奈地說。
“女人嘛，都這樣，她們總是喜歡聊這聊那，在不經意間給你難堪。”湯姆賈諾維奇笑道，“不過你這幾天看起來沒啥干勁啊。”
終于有人看出來了，路易的心里只有感恩。
“隊里這幾天有什么事嗎？”路易問。
湯姆賈諾維奇說：“Benj主動參加了帕特里克舉辦的派對算不算？”
“我猜，派對的舉辦地點是派翠克家里開的牙買加熟食店。”
“你猜對了。”
“唉，可憐的Benj，派翠克一定會用最辣的食材讓他感受到世間最大的惡意。”
湯姆賈諾維奇和路易閑聊著，這是他們之間最舒服的相處模式。
但湯姆賈諾維奇沒想到的是，路易會突然把話題拐到一個他想也不敢想的方向：“魯迪，你想不想當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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