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斯·吉爾莫？”
“你認真的？”
路易反問：
“我看起來不認真嗎？”
如果是前幾年的吉爾莫，波爾是萬萬換不了的，但現在，他已經來到職業生涯的暮年。
前世的路易對他的了解幾乎為零，今世，他為了在職業籃球圈里闖出名堂，已經惡補了NBA歷史，該了解的都了解了。
在他看來，NBA時期的吉爾莫，是一個迷了路的人。
他是NBA歷史上最好的籃板手和蓋帽手之一，就像是216公分的德懷特·霍華德，在ABA打出了統治力。
拿霍華德和他做比較你就知道了，給他一套合適的班底，他能帶隊打出非常強的戰力。
但若是給一群平庸得連投籃都不會的隊友，他也做不了太多。
NBA統治歷史地位的時候，ABA的球星們總是吃虧。
吉爾莫的巔峰在ABA，進入NBA又在芝加哥公牛這樣的超級爛隊浪費了最后幾個精英賽季。
本賽季，吉爾莫在馬刺尚且能打，場均11分7籃板1.2蓋帽，還算可以，但這不是一個年薪80萬美元的球員應該打出來的數據。
馬刺很想賣掉他，但沒有門路。
聽到路易要吉爾莫，鮑勃·巴斯的呼吸因興奮而加劇。
很快，一個冷冰冰的現實打擊了他。
“不，阿蒂斯無法加入交易，他的薪水太高了，你們匹配不了...除非，你想多加幾個年輕球員進來。”巴斯不相信路易有那么傻，會為了暮年吉爾莫送出波爾和其他球員。
路易笑了下，“我當然不會再多給任何一位年輕球員，鮑勃，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個交易達成，你們的財政壓力會減輕許多。”
畢竟，吉爾莫的合同要到1988年夏天才結束。
“可是交易要如何完成呢？”巴斯問。
路易翻出了他的底牌。
“除了馬努特，我還會送出伯納德·金，這樣一來，薪金就匹配了，雖然波爾和金的薪水總和超過了阿蒂斯，但你們目前的薪資空間完全可以承受。”路易問道，“怎么樣，你感興趣嗎？”
伯納德·金的名字，已經在職業籃球圈里消失很久了。
就像是一個已經退役的球員。
這很正常，任何一個球員在職業體育里消失兩年，大家都會覺得他已經不在打了。
“伯納德·金...他康復了嗎？”巴斯問。
“他已經康復了，但是我們沒有他的位置，他的經紀人又要求我將他交易，所以我把他加入了這場交易里。”
“如果你需要他的體檢報告，我們也能提供，他是完全健康的。”
鮑勃·巴斯認真地思考，尼克斯雖然剛與金續約了三年，但第一年擁有球隊選項。如果他復出后表現不好，他們也能在今夏擺脫他。
而且，還能處理掉吉爾莫的合同，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路教練，我認為我們可以成交了。”
“成交？”路易打開一瓶沒冰的可樂，“鮑勃，你太著急了吧？我們還沒到成交那一步呢。”
巴斯是困惑的：“還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我們當然有問題。”路易喝了口可樂，不確定在洛林面前表現得如此奸詐會不會傷害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難道你認為阿蒂斯·吉爾莫加上一個未來的首輪，就能得到馬努特·波爾和伯納德·金嗎？你認真的嗎？金在受傷前可是場均拿下32分啊。”
巴斯想不到路易沒打算痛快交易。
“路教練，你還想要什么？”
“當然是更多的選秀權。”路易獅子大開口，“除了1990年的首輪簽，我還要1988年的首輪簽和1992年的首輪簽。”
“這不可能！”巴斯大喊出來。
巴斯想過路易會喊出離譜的報價，但沒想到這么離譜。
這是離天下之大譜的報價！
“怎么不可能？你難道不知道馬努特的價值嗎？他場均18分鐘里送出了3.6次封蓋，是全聯盟最好的防守中鋒，伯納德是個統治級的得分手。”
“那是在他受傷前！”
“是的，在他受傷前，但他恢復得很好，即使不能像受傷前那樣隨心所欲地統治進攻端，如果需要他打出場均20分左右的表現，我想是毫無問題的。“路易肯定地說，“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觀點，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談了，我的報價是基于對伯納德的估量之上的。”
雖然金受的是會影響運動壽命的ACL，但巴斯同意路易的觀點。
復出后的金，還是個場均20分的進攻手。
“我同意。”
“謝謝你的坦誠。”路易反問道，“現在，你們只需要送出已經打不動的阿蒂斯·吉爾莫，就能得到全聯盟最好的防守中鋒，和場均20分的進攻明星，難道他們不值得三個首輪簽嗎？”
“不，路，我們不是這么做生意的！”巴斯大喊，“我們不可能為了這兩人送出三個首輪！”
“那就是沒得談咯？”路易采取的是高壓戰術，“鮑勃，我知道你們的財政問題很緊張，所以，解決阿蒂斯的合同對你們的老板來說應該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金處于合同年，如果你們用得不順手，大可啟用球隊選項放棄他，明年開始輕裝上陣。反而是我們，吃下阿蒂斯的合同之后，你知道我們的總薪資超出工資帽多少嗎？”
“我希望給馬努特找一個好的去處，我也希望伯納德在他的下一站開心，但如果你們沒有誠意，我們肯定無法達成一致。”
即使路易把天給說破了，巴斯也不可能送出三個首輪。
“兩個首輪。”
“再見。”
“等等！”巴斯大叫了出來，“路！你應該知道明年六月份要進行擴張選秀，如果你不完成這筆交易，到時候就要把馬努特白白送給擴張球隊！”
巴斯渴望用現實情況來給自己挽回一點局面。
“難道你想把他白白送人嗎？”
“哈哈哈”
路易大笑了出來。
“鮑勃，謝謝你的關心，可能是我們從未面對面聊過，也可能是我們之前沒有做過交易，所以你不太了解我。”
路易把電話對著嘴，陰狠地說：“如果不能喂飽我，我寧可把馬努特白白送走也不便宜你們。”
“你...！！！”
路易氣定神閑地喝了口可樂。
路易的形象在洛林的眼中有點裂開了。
這還是她的男朋友嗎？
洛林印象中的路易，一直都是個儒雅隨和、彬彬有禮、知進退識大體的人啊，怎么會是這樣？
一副奸商嘴臉？
“怎么樣，鮑勃，你考慮清楚了嗎？”路易問道。
巴斯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能給你三個首輪簽。”
“真的不能？”
“不能。”
“你考慮清楚了嗎？這個交易可以讓你們擺脫阿蒂斯的合同，并得到兩個好球員。”路易再度施壓，“我準備睡覺了，再給你30秒，你最后的機會。”
“1990年的首輪簽和1992年的首輪簽外加1991年的次輪簽，這是我們的底線！”巴斯被逼到底了，“給我個痛快話吧！”
路易故意沉默了十秒。
這期間，巴斯屢次叫他。
“好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結果不夠好，但這是我們第一次談生意，我希望有好的結果。我可以接受兩個首輪簽和一個次輪簽，但我要1989年的首輪簽和1991年的首輪簽，次輪簽的年份隨便你選。”
路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坑里的獵物。
“這也是我的底線，鮑勃，我不再接受任何還價。”路易的眼神嚇到了洛林。
幾秒之后，鮑勃·巴斯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我同意。”
“合作愉快，鮑勃。”路易笑道，“我這就給埃爾金打電話，剩下的事就由你們和他來完成。”
巴斯有氣無力地說：“不，一點都不愉快，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別這樣嘛，鮑勃，我很喜歡和你談生意，其實我大小也算是個忠厚人，和我做交易，絕對靠譜。”
“呵呵。”
路易滿意地放下電話，看見洛林戰戰兢兢地躲在被子里。
“你在防狼嗎？”路易問。
洛林說：“你剛剛看起來好可怕...難道那些記者寫的新聞都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我每天都在你面前轉悠，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路易有忠厚人的美名，但愿意相信這件事的人不多。
今晚之前，信的有76人總經理帕特·威廉姆斯和洛林。
今晚之后，估計就只剩下帕特·威廉姆斯了。
路易在洛林面前人設盡毀，也不知道為了這么個交易搞崩自己形象值不值當。
“你騙人，你剛剛看起來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樣。”
“沒錯。”
路易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像個準備行兇的淫棍說：“我正準備吃人呢。”
次日，官方公布了尼克斯和馬刺之間的交易。
誰也沒想到交易截止日到來前，尼克斯會搞出一個大新聞。
尼克斯將馬努特·波爾、伯納德·金送到馬刺，換得阿蒂斯·吉爾莫和兩個未來的首輪簽和一個未來的次輪簽（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