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熊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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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大半夜打架就知道喝酒、打架、飆車,八零后還真是扶不起來的一代。”
一個聲音打斷了周從文和肖凱的對話。。
肝膽外科的溫主任披著一件外衣走出來。
“溫主任,怎么您還來做急診?”肖凱迎上去,滿臉笑容的打招呼。
“…”溫主任看見肖凱后一怔,反應了足足三秒鐘,才含糊的說道,“唉,
別提了,有一伙喝多了打架的。六個刀刺傷,各個都失血性休克要抓緊時間上臺。”
“那么多!”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肖凱都有點驚訝。
“手術室也沒那么多人,一連折騰來個組,我也被從家里叫來。”溫主任瞥了一眼肖凱,知道他是地方上的院長,是來進修的,但卻想不起他叫什么。
肖凱也知道自己在溫主任那只是一個小透明,毫不介意溫主任不記得自己,笑吟吟的說道,“把肝臟捅透了?縫肝可是大手術,也就溫主任您這種大手能談笑風生的拿下來。”
“哪有哪有。”溫主任擺手,“你這是干嘛呢?”
“剛忙完,抽根煙就回去休息。”
溫主任瞥見周從文站在一邊抽煙,抬手招呼了一下,一臺車開來,他上車走人。
“溫主任,誰呀。”溫主任手下的醫生問道。
“周從文。”溫主任沉聲說道。
”…”那名小醫生猶豫了一下,笑道,“周從文周教授,話說他的教授是黃老給辦的吧,到底有沒有教學資格?”
教授不是隨便講的,一般來講是醫學院的附屬醫院有臨床的專家去講課,才有講師、副教授、教授的說法。
主治醫師是講師,副主任醫師是副教授,主任醫師是教授,分級很簡單明了。
周從文一個二三年級的新生,上來就是教授,資歷上來講根本不可能。
“黃老給辦的,韓處長跑的,省廳作了批復,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教授。“溫主任甕聲甕氣的說道。
聽主任的情緒不太好,小醫生有些詫異。
晚上醫院里的車幾乎沒有,他警了一眼溫主任,“主任,您累了么?”
“你知道楚院士要來開院士工作站的事兒么?”溫主任問道。
“知道,但那是消化內科的活兒,和咱沒什么關系。”
“嘿。”溫主任冷笑。
小醫生能感覺到溫主任的情緒不對,沒敢說話,專心開車尷尬的過了幾十秒,溫主任沉聲說道,“據說楚院士來,要做膽管手術,還要取石,這不是搶咱們的患者么。”
“啊?”小醫生完全不了解ercp是什么,他就是聽人說消化內科的楚院士要來建立院士工作站,除此之外一點都沒有興趣了解。
聽溫主任這么說,小醫生一下子怔住。
“現在內科的手是越來越長,什么都想碰,一個內科醫生,老老實實開藥治病就不行么。取石,那特么也是他們能做的?”溫主任鄙夷的說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觀點和遠在魔都的那位楊主任的觀點一模一樣。
“主任,內科準備怎么取石啊。”小醫生問道。
“我怎么知道。”溫主任道,“切膽囊取石的效果就一般,好多患者復發,二次手術都沒法做。內科就作吧,楚院士也是,好好的蹲在魔都不行,非要來咱們這兒開展什么ercp手術,這不是瞎胡鬧么!”
“取石,取石……”小醫生一直磨叨著這個詞。
的確,在他看來取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開大刀,打開膽囊把石頭一點點取出來。
至于膽總管、肝總管里的石頭,
那連外科都沒辦法。
內科的心思真野,膽子也真大,難道是寫病歷寫多了,耐不住寂寞了么。
“唉。”溫主任深深的嘆了口氣小醫生詫異,笑著說道,“主任,不可能啦,您放心。”
“不可能?”溫主任仿佛變了一個人,格外的焦慮,剛剛一臺大型急診搶救成功的喜悅煙消云散。
“嗯?”
看著周從文老氣橫秋的離開,楚院士的目光一直送到背影消失。
“楚老,這個小醫生真是不識抬舉。”二院院長小聲說道。
“呵,抬舉?”楚院士似笑非笑,目光還留在周從文背影消失的位置,久久未動。
“是啊,您都說要碩博連讀,收他當弟子,幾年后還有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這么好的條件……”
“你要是能比我還早就診斷出來抗生素導致的出血性腸炎……算了,這孩子有點意思。黃佳!”
“老師,我在。”楚老隨身的學生束手站在楚院士的側后方束手應道。
“打聽一下江海市三院,這個年輕醫生肯定有難言之隱,要不然不會拒絕我的邀請的。”
“是。”
二院的院長詫異莫名,抗生素導致的出血性腸炎,這也算是診斷?楚老為什么對它這么感興趣?
“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楚老緩緩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老師,他還太年輕,有點傲氣。師兄說,欲用其利,先挫其鋒。這種年輕人就應該好好的在基層混幾年,看不到希望之后自然會懂得珍惜。”
“你師兄?架子是越來越大嘍。”楚老搖頭,無奈的笑著說道,“盯著點他,有機會再說。”
“是,老師。”
周從文背著手、邁著一瘸一拐的步伐上了120急救車,護士正拿著諾基亞手機聊短信。
相對于以后的娛樂至死的年代,現在的精神生活可以說相當枯燥乏味。
“醫生,我愛人這就好了?”患者的妻子終于忍耐不住問道。
“嗯,但是透析液需要你自己來這面買。”周從文道,“持續透析,估計有半個月人就能活。”
“可是現在看不出來啊。”
“肌酐降低也需要一個過程,不急。”周從文說完,閉上眼睛開始琢磨以后該怎么辦。
王成發可以說是一身破綻,用周從文現在的目光審視一番,他就像是紙老虎一樣,隨便吹口氣就能倒。
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周從文從頭快速捋了一遍,把之前想到的辦法一點點的完善,補充各種細節。但很多事情需要隨機應變,周從文并不擔心,自己年輕力壯,經驗滿滿,怎么會在意和王成發比拼應變能力。
他睜開眼睛,滿是星光。
“咚咚咚”周從文敲了敲擋板。
“小周醫生,怎么了?”司機甕聲甕氣的問道。
“秦師傅,麻煩你稍微慢一點。”周從文笑瞇瞇的說道。
“小周醫生,這都幾點了,再晚一點回去都明天了。”秦師傅很不高興的說道。
“回去改天請你擼串。”
秦師傅也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得罪一名醫生,他把車速降下來,周從文觀察路兩邊的商鋪。
路過一家體彩店,周從文叫秦師傅停車,他下去買了彩票。
體彩么,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每一家體彩店的店主都做外圍,而體彩大多只是一個招牌。
周從文不想參與地下的外圍,他花了100塊錢買了50張彩票――世界杯八強體彩彩票。
因為2002年世界杯冷門迭出,所以第一界世界杯體彩的八強獎金池里有1.2億獎金,卻根本沒人中獎。
雖然稅高一點,但畢竟是合法收入。周從文很在意這一點,畢竟上一世……咳咳,說多了都是眼淚。
一定要交稅,票據也要保存好,這是他的執念。
做科研要花大筆的錢,周從文還不想和其他利益集團有聯系,以免到時候身不由己。
提早防患于未然是必須的,身不由己的滋味不好受。
周從文沒有只買了一張彩票,uu看書因為他不確定現在體彩封頂是不是500萬。真要是裝瀟灑只買一張,到時候看著1.2億獎金只能薅500萬羊毛,怕不得哭死。
而他除了八強之外,連4強的彩票都沒買。4強雖然有土耳其和韓國兩匹黑馬,全國卻依舊有278注中獎。
何必通吃呢,有一張彩票能掙大錢就可以了。
回到車上,秦師傅打開隔斷笑道,“小周醫生,你還愿意玩這個?真想玩我給你介紹一個外圍。”
“去買了瓶水,我對不合法的事兒不感興趣,膽小。”周從文揚了揚手里的娃哈哈純凈水笑著說道。
今天是5月20日,重生的還挺有紀念意義。世界杯在5月31日開幕,周從文已經盤算好,決定在那段時間里做點什么。
夜幕降臨,120急救車回到江海市第三人民醫院。
王成發已經進入夢鄉。
夜半雞叫的電話鈴聲把他叫醒,遏制住心臟的一陣陣難受,王成發接起電話。
“有急診?什么患者?”
“師父,周從文回來了。”王強焦急的說道。
“回來了?哼。”王成發從鼻子里擠出來一聲不悅的聲音,電話對面的王強沉默了幾秒鐘。
“患者也回來了。”
“嗯?!”王成發陰陽頓挫的嗯了一聲,無數意思在他的一個感嘆詞里飄出來。
“患者掛著兩個袋子,肚子上插了個管子。我問周從文,他說是什么腹膜透析,這么留著管子用透析液進行透析,最晚明早肌酐數值就能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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