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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瀅走后,柳青青先將行李箱中的心電監護儀取出,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去洗漱。
這里的衛生間幾乎跟房間一樣大。
靠里是一間淋浴室,浴缸在靠窗那一頭,中間超大的洗手池,上面鉗著大大的梳妝鏡子,對著洗手池一排衣柜,里面掛著白色的浴袍。
柳青青便在超大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袍,像個蠶蛹一樣鉆進潔白的被套里面,靠著床頭坐著。
本想小憩一會的,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開房?把自己洗干凈了,在床上等著馬一鳴過來?
老天,這種事馬一鳴也做得出!他腦子里在想什么啊!
她怎么感覺自己被賣了?
問題是,還是孫瀅帶她來的,孫瀅這會兒怎么看她的?
她怎么越來越覺得自己被包養了?
上當了,剛才就不應該答應到這里來的嘛。
柳青青從不敢睡了。
怎么辦?她只是要給馬一鳴安裝心電監護儀而已,用不著賠上自己的清白吧。
可是來都來了,如果現在走了,豈非功虧一簣?
柳青青心煩意亂地躺在床上,既怕馬一鳴半夜過來,又擔心他不來。
真是糾結。
后來,她索性抱了被子躺在床邊的沙發上,才稍稍覺得好一些,也不敢就睡,就開了燈,支著眼睛看書。
這樣的消磨時光,只覺得窗戶外面的黑漸漸淡下去,有些灰光映進來,感覺天就要亮了。
天亮就行,馬一鳴應該不會作妖了。
柳青青長長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睡覺,手機“滴滴咚”一聲,收到一條短信,正是馬一鳴發來的,問她:“青青,你睡了嗎?”
柳青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睡了。”
又收到一條短信:“沒睡的話,把門開一下吧,我在你門口。”
柳青青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馬一鳴大概剛剛結束節目錄制,也是夠拼的了。
她迷迷蒙蒙爬下沙發,扶著屏風轉到門口,正準備去開門,忽然又驚覺自己穿著浴袍呢!遂一蹦三跳地跑回浴室,手忙腳亂換了衣服。
再次回到玄關處,開了門,只見馬一鳴一只手撐著門,身子靠在門框上,倒是穿得西裝筆挺的,一頭烏黑茂盛的頭發梳地油光光的,略帶些疲憊的桃花眼含著笑意,上下打量了柳青青一眼,說道:“其實,我更想看你穿浴袍的樣子。”
見鬼了,他怎么知道她剛才穿著睡袍?
他已經大喇喇地進房,踢了皮鞋,懶洋洋地癱在懶人沙發上,嘆氣道:“可累死我了。”因問柳青青,“你怎么想起到這里來了?今天不是禮拜一嗎?哦,不,天亮了,今天已經是禮拜二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
“奇怪,你不是工作狂嗎?怎么?轉性了?”
“我被辭職了。”
許是聽出柳青青語氣中的蕭條,馬一鳴倏然端直起身子,“為什么?”
“呵,你老爸替我遞交了一份辭職信。”
谷
看到她被父親針對,就同看到他自己被父親針對一樣。
也就是這一霎那,他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復又倒回到沙發上,“哦。”他笑笑,柔聲道,“青青,你過來。”
柳青青從未想到男人的聲音竟能如此溫柔和蠱惑,心想,這場合不對,他要作妖,便道:“不來!”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你過來!”
“我過來就我過來。”馬一鳴挨著柳青青在床邊坐下了,“喏,我過來了,現在要怎樣?”
柳青青也不作聲,伸手便去解他西服的扣子。
馬一鳴反而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要躲,忽然倒在床上。
“青青。”馬一鳴訕訕道,“要不然,我先洗個澡。”
柳青青心想,也對,他剛錄完節目,遲早要洗澡,一洗澡,就要重新更換電極片,太麻煩了。“那行,那你先去洗澡。”
“啊?”馬一鳴顯然誤會了,奇怪她今天怎么轉性了似的,笑道,“那你跟我一起洗。”
“我洗過了。”
“好吧。”誤會加深,馬一鳴抱著疑團去了衛生間,嘴里嘟嘟噥噥道,“叫我洗澡也不先給我放好熱水,沒有做老婆的潛力嘛。”他也懶得泡澡了,在淋浴房沖了一下,換了浴袍出來。
柳青青正在床邊等著他,她那嚴霜籠罩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好嘛,馬一鳴心想,她在他爸那里受了委屈,就要在他這里出氣,眼見著柳青青又來扯他的浴袍,他急了,“青青,你真的要這么做?”
“那怎么了?”
“我我有可能會死的嘛。”
“就是因為你會死,所以我才來的呀。”
“恩。”馬一鳴尷尬道,“說得也對,要是死前都不能好好做一回男人,豈不是很吃虧?那行,你來吧。啊,那個青青,我要不要躺在床上。”
“你可真麻煩,”他看見她皺著一對秀眉,好似挺不耐煩的了,“那你躺下吧。”
他便忐忑地躺下了,“青青,那個,你可要溫柔一點。”
他見她仿佛忍著笑意,很粗魯地撕開他的浴袍,溫軟的手指拂過他的胸口,拿了個不知道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往胸口上一貼。
“行了。”她說。
馬一鳴還有點怔怔的,“什么玩意兒,這是新型避孕器材嗎?”
“啊?你腦子有坑吧!是心電監護儀好嘛。”
她取出手機,連上服務中心,輸入年齡、體重等信息,收到心電波形,然后設置報警上下閾值。
馬一鳴從后面靠上來,看到手機屏幕上連續的心電圖波形,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柳青青是來給他裝監護儀的啊。
馬一鳴的鼻子一酸,從后抱住了柳青青的腰,“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