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錯愕之后,謝博冷靜下來。
像梅毒、艾滋這種疾病都是有潛伏期的。
而沈箐的不潔史只是發生在三天前,這樣短短的時間,就算她被傳染上這些疾病,也不會立即就產生發燒之類的癥狀啊。
話雖如此,謝博也是高度重視沈箐提供的病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對你身體做一下檢查。”
“好的。”沈箐此次特別配合,自動地走入隔間的診室。
不等謝博吩咐,她已經自動自覺地在診療床上躺好,并且擺好體位了。
謝博主要是看看她有沒有硬下疳、皮疹、潰瘍之類的。
并沒有發現特別的異常,當然這并不能排除那些可能性,因為潛伏期。
謝博道:“我覺得你還是不太好,我想取個白帶,你再化驗一下,可以嗎?”
因為沈箐曾威脅過要告他,出于謹慎,謝博此次特意再三向她征求意見。
沈箐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于是,謝博帶上手套,取了樣本。
“當時他戴T了嗎?”
“一開始是戴了。”沈箐后悔不已地說道,“不過后來,又又拿掉了。”
謝博心里哀嘆一聲,嘴上仍然安慰道:“艾滋病不戴T不是百分之百會被傳染,你不要太過擔心。而且一般不會第二天就發燒,有潛伏期的。你的發燒癥狀應該是跟那沒什么關系。”
“是嗎?”沈箐的情緒仍然很低落。
“他有病史嗎?你問過他嗎?”
“沒有,后來就沒有聯系了,我也不想跟他聯系。”沈箐懨懨地說。
“如果可能的話,問一下他。”
謝博回到辦公室,脫下手套,洗了好幾遍手。
沈箐從診療室出來,一直怔怔地看著他洗手,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表情一直很驚恐。
正在此時,聽到叩門的聲音,沈箐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嚇。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病人等急了,不等謝博說話,那人就推開門。
“謝博!”那人在門外喊。
謝博聽得聲音熟悉,心頭一顫,回頭去看時,只見那人明眸楚楚的,竟然是柳青青。
原來柳青青記掛著黃體破裂的女孩子,生怕她沒有來找謝博,可能會延誤治療,所以稍微空閑的當兒,就下來問一問。
她這在門口往里一張望,就看見沈箐了,只見謝博在洗手,而沈箐竟然是一副驚恐的樣子,這讓柳青青感到很奇怪。
“我打擾你們了嗎?”柳青青不好意思地問。
“沒有。”謝博道,“她今天是來復診的,我給她開幾張化驗單。你有什么事嗎?”
柳青青到:“也沒什么,就是問問有個叫孫雪秀的病人有沒有來找你,那個病人是黃體破裂,我叫她做好B超就來找你的。”
謝博想了想,“好像沒有。她是你朋友嗎?”
“呵,也算不上。”柳青青道,心想孫雪秀多半是溜了,希望她至少已經把B超做了,如果做了B超,出了結果,不管怎么樣,孫雪秀應該會重視的吧?
柳青青這個醫生當得可真操心。
謝博客氣地笑笑,“好的,我會關注一下,如果她來了,我會告訴你的。”
“好吧,那我走了。”柳青青是借上廁所的名義溜出來的,后面的號還沒看完呢,需要趕緊回到診室去。好在是4個診室輪流叫號,她溜出來一會也不要緊。
下意識地,柳青青又看了一眼沈箐,覺得沈箐這個表情太古怪了,有個奇怪的想法在她腦子里呼之欲出,一時間又沒有完全冒出來。
謝博好像很尷尬一般,解釋道:“她真的是來復診的。”
“唔。”柳青青回之一笑,“好吧,我走了,你忙。”
柳青青退出診室,從走廊過去,一排自助掛號機前面,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柳青青心里驚呼,這不就是那個黃體破裂的孫雪秀嗎?
柳青青挨過去,只見孫雪秀手上拿著B超化驗單,在自助機器前面按來按去,想她多半是想要掛專家號。
哈,這么說來,謝博也是個小醫生啊,柳青青已經讓孫雪秀去找謝博,但人孫雪秀寧可去掛別人的號。
柳青青不由得覺得好笑,小醫生太慘了。
看孫雪秀皺眉的樣子,想必是掛不到專家號了。
“孫雪秀!”柳青青向著她走過去,“你要掛陳琳專家的號子是不是?”
“啊?”孫雪秀訝異地看著柳青青,感到柳青青怎么好像認識她的樣子,但她已經不認識柳青青了。
這也難怪,因為在醫院里,醫生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若非很熟悉的人,很難在短暫的交流過程中就認得對方。
孫雪秀奇怪地看看柳青青,“是啊,你怎么知道?”
柳青青看了看孫雪秀手中的B超單子,“你這個情況需要住院的,今天陳琳主任沒有坐診,你去412找謝博吧,謝博是陳琳主任一組的,你讓他收住入院之后,陳琳主任就會接手。”
“是是嗎?”孫雪秀聽著這話熟悉,終于想起來柳青青是哪個了。
“是你?”
“恩!”柳青青點點頭,她真是為她操夠了心,“快去吧!”
“謝謝。”孫雪秀禮貌地道。
“不客氣。”看著孫雪秀往412診室走去,柳青青這顆心才總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