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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建元從里面走了出來。
紀夏珍和紀冬霖連忙站了起來，低聲喊道：“爸！”
“噓！”
紀建元沖他們使了個眼神。
三人默契的放輕腳步往外走。
直到徹底遠離蘇慧蘭休息的房間，三人才默契的松了口氣。
“桃桃現在怎么樣？”紀建元問。
紀冬霖繃著臉道：“我們之前沒跟她說過媽媽的病，這次媽媽突然犯病，她有被媽媽嚇到也被媽媽的話傷到了，爸，我們應該想辦法送媽媽去醫院接受治療，而不是欲蓋彌彰的自欺欺人，我和大姐也不可能永遠順著她，難道你想讓我們像大哥一樣，一氣之下離開這個家嗎？”
“我們不該用大哥這些年的津貼建這個房子的，您太順著媽媽了，而且，大哥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多余的話紀夏珍沒有再說，但紀建元聽懂了她話語里的責備。
“我知道你們心里有怨氣，可既然我娶了你們媽媽，我就得對她負責，何況，她當初生你們四個的時候受了很大的罪。”
“可我們沒求你們生我們。”
紀冬霖最煩聽他爸說這種話。
“以前我只當她不喜歡我們兄妹三個，好歹家里四個孩子還有一個受她待見的，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她自己生的孩子，她就喜歡拿別人家的孩子當寶，搞不好二姐和韓春嬌被抱錯就是她搞的鬼，不然，那個當母親會像她這樣去咒自己……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紀冬霖的話。他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紀建元。
“爸，你打我？”
“我剛才說過你.媽媽在生你們的時候招了很大的罪，誰都有資格說她的不是，唯獨你們不行。”
“可我們也是無辜的，她一不高興就拿我們撒氣，那我們心里的怨氣又該去找誰發？
我們做錯了什么要被她這樣對待？
讓她懷孕的人是你，選擇生我們的人是你們，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決定我們的命運，我們從頭到位都是無辜的，憑什么你們就能拿我們撒氣，我們卻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就因為你們是我們的父母呢？那二姐呢？
你們生了她又沒養她，她憑什么要被你們咒要被你們罵，你們不想接受她就說，她又不是非要你們不可……”
紀夏珍沒有阻攔紀冬霖發泄心里的不滿。
她只是用行動擋在了紀冬霖身前，神色漠然的望著紀建元，無聲的和他做對抗。
“你欠她的，你去還，你憑什么要求我們像你那樣無條件的順從她，我們是人不是她養的一條狗，當初要不是她，大姐也不會和馬偉訂婚……”
面對暴跳如雷的兒子，紀建元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頹然起來。
“自從你.媽媽抽中的是荒地以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之前我們問過桃桃戶口的事，可她一聲不吭的就立了女戶，害的我們家抽地的時候少了一個人，分到的田地也遠不如村里其他人……你.媽媽和六嬸關系一直就不好，可偏偏桃桃對你們六嬸比對你們媽媽好，甚至還給她送了連你們媽媽都沒有的包……”
紀建元聲音越說越小。
紀夏珍姐弟倆默契的露出嘲諷的神色。
“不僅是媽媽，就連您自己也是怨二姐的吧，你覺得二姐親疏不分，明明媽媽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可她放任母女關系惡化，依舊我行我素，不服管教，甚至半點不為家里著想，明明傅大哥對她百依百順，可她卻不曾為家里去謀取半點福利，以至于家里分到的田地那么差！”
“我沒有！”紀建元矢口否認道。
“田地的事我沒有怨甜甜，她不想把戶口落在咱們家也是出于她的考慮，只是……她不該當著你.媽媽的面和你們六嬸關系那么好，你們媽媽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病了，之前她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我有隱晦的提醒過桃桃……”
很多時候紀建元都是非常開明的，唯獨在蘇慧蘭的事情上讓紀冬霖他們三兄妹非常的失望，這次也不例外。
紀冬霖這會已經氣到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的這條賤命還給他迂腐的老父親和永遠對他沒有一個好臉色的老母親了。
于是，他轉身就走。
紀夏珍扭頭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回頭紀建元道：“爸，我能明白您想要補償媽媽的心理，但您不該一味的要求我們去順從媽媽，就像冬霖說的，我們是人不是你們養的一條狗，我們不可能永遠無條件的順從你和媽媽。”
說完，她也走了。
找紀冬霖去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紀六嬸家門前。
她隔著門遠遠的望了一眼，轉身想走的時候，卻被紀桃桃叫住了。
“姐！”
“天這么冷，你怎么出來了？”
“我在屋里看見你了。”
見紀夏珍臉色不是太好，紀桃桃道：“吵架了？”
“沒，我就是想大哥了，一晃他都好些年沒有回來過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部隊怎么樣？”
紀夏珍不想跟紀桃桃說之前發生的事，怕她對紀建元和蘇慧蘭的隔閡加深。
“大哥在部隊一定生活的很好，但也肯定很忙，等以后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他，我也很期待見到咱們大哥，對了，你自己出來的，冬霖呢？”紀桃桃問。
紀夏珍一愣，“他沒來找你？他剛才回去和爸吵了一架就沖出來了，我還以為他來找你了。”
“他沒有來找我，要不我們分開去找？”紀桃桃提議道。
“你自己可以嗎？”紀夏珍不放心道。
“當然可以，這段時間我已經把我們村里摸透了，倒是你自己小心點，要不我讓晨陽陪你去找？”
“不用。”
紀夏珍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偉的事是例外，你也別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比你差。”
“那咱們分開行動！”
“好！”
姐妹倆一個往村頭走一個往村尾走。
紀桃桃經過一個拐角的時，突然一道人影竄了出來，緊接著，她就被人抱進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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