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宋簡茹一早上起來就開始緊張,她拍拍自己的臉,太后懿旨都下了,她還緊張害怕什么呢?暗罵自己沒出息。
“姑娘,你快點,駙馬府的人已經到了。”小憐從外面進來,笑瞇瞇的催她。
宋簡茹轉頭。
小憐捂嘴,老天爺,姑娘也太漂亮了吧。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錦帛,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端莊婉約;
三千青絲挽成流蘇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云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彎彎,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優雅華貴。
“姑娘——”小憐走到她面前,挽著她離開梳妝臺,真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真是美得傾國傾城,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我……還是不要去了吧。”
大人議親,宋簡茹也可以不去,不過大部分家庭在正式議親之前,還是會成婚的年輕男女見上一面,以示不盲婚啞嫁。
小憐捂嘴一笑,“樂安郡王的小廝可沒少給我打賞銀子,他可眼巴巴的等見姑娘呢!”
想起有些天沒有見到趙熙,緊張不安的宋簡茹似乎又不緊張了,跟著小憐去了正廳。
正廳里,衛公國對駙馬父子二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他根本不想不把女兒嫁給那個光有皮囊的臭小子,端坐在主位,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衛國公夫人謝明珠與惠平公主年輕時有過交期,雖然她入奄十四年未見,說起往事,兩人竟不知不覺熱絡起來。
“我記樂安跟我家子沐年紀差不多吧。”衛夫人微笑的問道。
惠平點頭,“是,熙兒與子沐一年,那年我們還在宮宴上一起孕吐過呢,你不記得了?”
“對對對……”衛夫人想起來了,無限感慨,“沒想到一晃眼,我們都要做祖母了。”
惠平嗔道,“你是要當祖母了,我的兒子還沒娶上妻呢?”
“……”衛夫人尷尬了,朝自家夫君看過去,眼神暗示,好啦好啦,做做樣子就行了,難道真要枉顧了女兒的幸福。
衛國公府低頭喝茶,當自己沒看到,喝完茶,目光瞟向別處,就是不看不任何人,一副你們能奈我何的樣子。
駙馬爺低頭,余光處,都是衛國公得意晃動袍腳的小動作。
嘿,衛士堯,干嘛呢,娶你女兒費一時之神,可是你女兒要是嫁到我家了,那可是過一輩子的日子,你就不怕以后女兒在我家日子難過?
你敢?衛國公府仿佛有四只眼會讀心術,竟讀懂了上官文卓的余光,雙眼一齜,眼看就要滑杯蓋送客,宋簡茹婉約進了客廳。
“簡茹見過公主、駙馬爺,給二位請安了。”說完,非常端莊的給二人行了禮。
惠平帶著笑意的目光掠到了她身上,以前見面,還是駙馬府的丫頭,除了會做菜、會賣調料醬,她真不知兒子看上她什么了?
說相貌雖柔和清麗,卻算不上真正的大美人,在京中名門世家得個中上之姿吧,與兒子京城第一公子的名頭比起來,真是相去甚遠。
她雖感慨,可架不住兒子喜歡啊,這不,臭小子的目光暗戳戳掃過來,讓她趕緊回應小丫頭的禮。
“起來吧。”惠平點點頭。
“多謝公主。”
宋簡茹又向父母行了禮,衛國公寶貝的不得了,親自上前扶起女兒,“柔兒啊,你可是爹娘心頭寶,來來……”讓她坐在身邊小圓凳上。
宋簡茹笑著搖頭,“父親,女兒還沒有跟趙郡王與哥哥嫂子行禮呢!”
衛國公唬臉,“都是平輩,要講那么多禮節干嘛。”舍不得女兒左一個禮右一個禮。
從宋簡茹進來,趙熙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一直沒有離開過,聽到衛國公的話,他早以起身,拱手行禮,“柔娘!”
“郡王。”
四目含情。
衛國公恨不得戳瞎臭小子的眼,看看,一臉大灰狼拐小白兔的樣子,真是讓人看著就來氣。
“趙……”
“國公爺,我們大人談事情,就讓孩子們出去透透氣吧。”眼看自家夫君雙眼又要冒火,衛夫人連忙讓仆人把樂安與女兒帶離了客廳。
還是未來岳母上道,趙熙暗暗給衛夫人點了贊,輕風踱步與宋簡茹一起出去了。
長輩議親,未婚男女總要避嫌,趙熙與宋簡茹二人一邊散步,一邊看院子附近花畦綠植聊天。
宋家姐弟被仆人帶進來,并沒有參加議親討論諸事,因為衛國公感激宋家人與女兒的緣份,看重他們,請他們過來吃中午的宴席。
他們到時,被方沐霖妻子文氏請到了客廳,“郡王與柔娘在院子里看花,幾位吃過茶點,要是嫌無聊,可以過去一起賞花散步。”
“多謝世子妃。”宋梓安跟著陸紹汝進過不少高門大府,又專跟著他管事學過與權貴打交道,他一點也不認生,甚至應對自如,非常得體。
“多謝世子妃。”英娘領著兩個妹妹一起客氣行禮。
文氏笑笑,領著丫頭婆子出去了,只留客廳門口兩個小丫頭。
宋梓安聽說趙熙與宋簡茹在散步聊天,他哪有心情坐,不一會兒就出去找簡茹了。
某座精美華麗的庭院深處,某窗口綠樹成蔭,風兒從遠處小池塘送過來,涼爽陣陣,窗口前,一美婦,雙手扶撐窗臺,身后,一年過半百男人雙手掐住她的細腰,二人衣衫半遮半掩,被全身汗意粘住。
“賤人,那不過是個被拐賣認回的小娘子,你殺她干嘛,差點讓太子捉住我們把柄。”美婦身后半百男人心有怒氣,橫沖。
“你……可是大宋朝的成國公、皇岳丈……”女人被撞得直顫,雙手緊抓窗臺:“還……還有你怕的?”
“賤人……”女人敢頂嘴,成國公用力,有心教訓教訓這個丈著他寵愛的女人,“賤人……賤人……”
婦人咬緊牙關。
“你要是再敢亂動,不要以為我會手軟,不會殺了你。”成國公扳過婦人的臉,捏住她下巴,“聽懂了嗎?”老眼陰狠毒辣。
陰狠如美婦也禁不住下意識顫了一下。
成國公手一甩,松了美婦下巴,仆人連忙上前給他更衣,不一會兒,他就消失在華麗精致的庭院,微幾吹過,空寂如無人來過。
“啊啊啊……”美婦突然發瘋一般撕扯身上僅披的一件衣衫,“你才賤人,你家都是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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