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云梨搖搖頭,悄悄遠離,繼續尋找知明真君與另外三位真人。
又繞過幾位修士,終于遇上了幻影宮的那位金丹真人。
她先退出他的感知范圍,將幻世綾沉入水中,徹底浸濕后,再悄悄尋摸過去。
他們才剛來,想來不知道水才是劇毒,正好可以利用一把。
回到先前的位置,幻影宮的真人已經不在了,倒是在另一側發現了四季谷的那位,站在一灣溪水前,一動也不動。
云梨馬上意識到他陷入了幻境,幻世綾倏然飛出,直直將他撞入了水里。
撲通!
就像一塊石頭落入水中,沒有任何的掙扎,直直沉下去。
云梨站在原地,沒有往水里看,她不確定水里的幻境對自己起不起作用。
現在也不是試驗的時候,抓緊時間,借助水里的毒,將他們四人永遠留在這里才是要緊的。
這幾人剛來,沼澤有幻境這事他們可能會知道,但是前些日子眾人發現的一些有關迷霧沼澤的事情一定是不知道的。
知明真君雖然與幾位核心弟子有過短暫的交流,但是她猜他們交流的必定是揭開封印之人的人選,而不是有關沼澤的事情。
這是她的機會!
等了一盞茶時間,水里依舊無聲無息,看來真的死了。
她動了動鼻尖,繼續追那位幻影宮的真人,換了幾個方向后終于再次找到了他。
只是在她右側半尺,還有一位修士,正是幻影宮的王明遠。
她有些猶豫,距離太近了,若是王明遠忽而向著這個方向尋來,很容易被他發現。
望了望一步一步小心前行的幻影宮真人,云梨咬咬牙,控制幻世綾潛入水中,從水里繞到他面前的溪水處。
“誰?”
那位真人極其的警惕,立刻察覺到了水中的異常,沒有上前去查看,而是迅速后退,遠離水源。
顯然,他知道水能讓人陷入幻境。
云梨也沒指望他能陷入幻境,同樣的好事不可能次次都有,她收斂心神,水中的幻世綾也停止了游動。
周圍靜悄悄的,恍惚剛才的聲音是他的錯覺,然而幻影宮真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放松,自從百年前海域上的迷霧消散后,四大派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來。
當時也折騰了一段時間,從未聽說過水里有活物,在這樣的環境中,什么生物能夠存活下來?
“李師叔?!”
王明遠還是過來了,他又驚又喜,將一截繩子丟給李真人,“這里極易迷失方向,師叔把繩子系上吧,一會兒想要出去沿著繩子就可以了。”
“王師侄,”李真人明顯也是認識他的,“原來是你啊。”
他的神色放松下來,就是現在!
云梨控制幻世綾倏然從水中飛出,掀起一片水浪朝他澆過去。
“快躲開!水里有毒!”王明遠驚駭欲絕。
李真人反應也是迅速,他第一時間放出靈罡將自己護了個嚴嚴實實。
王明遠呼出口氣,還好師叔是金丹期,有靈罡護體。
放出靈罡后,李真人轉身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一面六角形的古樸鏡子在他面前顯現,其中發出道道白光,悍然迎上飛來的橙綾。
云梨嘴角一抽,鏡子法器,還真是少見。
在刺目的白光中,橙綾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輕靈一繞,從鏡子下方穿透靈罡,向李真人的腰上纏繞去。
王明遠呆住,穿透了靈罡,對方也是金丹期么?
李真人更是一股怒氣直升頭蓋骨,能夠穿透他的靈罡,修為至少也是金丹期,除了其余三派來的人,這些天他們可是沒有放任何金丹期以上修為的修士過來。
然而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他手腕一翻,古樸的鏡子狠狠向橙綾拍去,同時身體高速旋轉著后退,竭力避免橙綾的纏繞,那綾從水里出來,現在都還是濕噠噠的。
在他旋轉的同時,橙綾跟著飛速旋轉,其上的水更是甩在了他的身上。
李真人雖然心驚,卻還算鎮定,水有毒他聽見了,就一些小水珠而已,自己還是扛得住的,待拿下這個見不得光的偷襲者,再服用解毒丹也不遲。
旁邊的王明遠看見橙綾嘩啦啦向外甩著水,壓根不敢上前,一邊躲避著濺過來的水珠,一邊大喊道:“李師叔,水有劇毒,快躲!”
李真人心臟狂跳,他是金丹期,一般的毒是不懼的,但是王明遠既然叫了他,那便說明這毒對他有威脅。
他簡直想要罵人,有劇毒剛才不知道一次性說清楚,非得分兩次說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身體泛冷,四肢百骸還有些僵硬。
最令他糟心的是,直到現在,那個偷襲者一直沒有現身,他連他的方位都不知道,視野里,只有這層層疊疊,晃得人眼花的橙綾。
然而,他的攻擊落在橙綾上,橙綾立刻就軟了下去,毫無著力點,倒是下方的草坪被整個掀飛了。
又是一記攻擊打空,李真人愈發的慌亂起來,身體真的漸漸變得僵硬,不是他的錯覺。
他爆喝一聲,渾身靈力鼓動,一個旋身飛到上空,雙手飛快地打出一道道手訣,身前的鏡子被點亮,刺目的光亮從鏡中投下。
在那束光柱下,云梨只覺身上的隱身符與斂息符似被燒著了一般,正在急速地消亡,她一抖幻世綾,層層疊疊的綾紗浸入水中,又再次掀出一片水幕。
“筑基期!”
符篆消亡,有橙紗阻隔,李真人與王明遠雖然看不清她的面貌,她的修為卻是清清楚楚,當即心神震蕩。
這一瞬的驚詫,幻世綾已然纏住了他,云梨一刻不停、狠狠一拽。
撲通!
李真人在水里撲通幾下,便再無聲息。
王明遠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欲逃走,卻撞入一片桃粉色之中,眼神有瞬息的迷離,再回過神時,已經在水里了,胸口處生疼生疼的。
視野里一片血紅的藍天白云,他怔了怔,原來在水里看天,不是霧蒙蒙的,也是一樣的藍天白云。
身體一點點下沉,那美好的天幕也漸漸遠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起來了。
先前在海灘上時,那個熱心到有些傻乎乎的太一宗女孩,她的刀揮出時,就是一片溫軟嬌美的桃粉色。
他張了張嘴,“原來是她啊。”
水灌進嘴里,那聲輕輕的呢喃也被水沖散了。
云梨深吸口氣,快速清理了現場,再次給自己做好偽裝,最后望了眼綠草,透過草葉縫隙,她看到大片血色洇染開來。
“抱歉。”
囈語一般吐出兩字,她轉身離開了。
迷霧沼澤外,林惜伸長了脖子,一眨不眨盯著沼澤入口。
時間一點點過去,沒有任何人出來,她忍不住扭頭問溫雪蓮,“那個藍書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成殘夜閣的人了?”
周圍留守的弟子也很關心,有些從其他三面回來的,從未見過藍書,更是一錯不錯盯著溫雪蓮,等她的解釋。
“我、我也不知道。”
溫雪蓮滿臉的惶惑,一想到她竟然跟殘夜閣的殺手有過接觸,她就慌得不行,他們會不會把她也當作殘夜閣的人。
想到這兒,她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都帶著探究,眼淚更是嘩嘩的,止都止不住,“我、我與哥哥去玄羽門......”
她又將自己遇到藍書的情況磕磕巴巴描述了一片,反復強調:“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殘夜閣的人,真的不知道。”
她望向林惜,“林惜姐姐,你是知道的,這些天,我們一起與她相處了這么久,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殘夜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