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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老家信件都拿過來,我自個兒看。”
魏國強自來就知道他妻子不太親近他老家的親人,見到妻子連幺妹夫出身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心口不豫,只是現在幺妹夫妻都帶著孩子們到場,他還能不給幺妹夫一點面子?
他目光低垂,瞧著被嚇著的小奶娃,緩了緩黑沉臉色,朝著一臉想解釋的妻子吩咐后,又對著剛伴手禮放好的小兒子吩咐:
“阿宇,你帶弟弟妹妹去外頭轉兩圈,給妹妹買果汁和糖果吃。”
省城家屬區是有部屬小店的,正好將孩子們散開。
“是,爸,你……別動氣。”
魏九宇瞄了眼他爸腿上傷勢,又見他媽紅著眼進了臥室,小聲勸了勸,便朝著不知所措的霍寶淳哄道:
“小妹妹,我是二表哥,我帶你們去外頭轉轉,好不好?”
小萌娃望向衛浴間,見媽媽和爸爸沒出來,本能望向陳則禟,得到他點頭同意,說到:
“妹妹,大人要談話,我們先轉一轉再回來。”
“嗯嗯”霍寶淳還是很不開心,小心翼翼的望了眼魏國強,雖他已放緩了黑沉面容,但還是壞人呢!
小奶娃很是不甘的朝魏九宇點頭,“那就麻煩小二哥哥了!”
霍寶淳雖然沒見過小一哥哥和小二哥哥,但是媽媽娘家的幾個哥哥姐姐她都是認識的,因為跟他們相處的來,便對魏九宇有著天然的好感在,因此朝他露出小笑容。
不過好感歸好感,她還是主動牽著陳則禟,因為她目前更熟絡的是這小哥哥。
而陳則禟望向魏九宇,也說了句:“有勞小二哥。”
“不麻煩不麻煩,走,小二哥帶你們去逛逛。”
魏九宇在省城住久了,對于有禮貌的孩子,自然更容易有好感,看到小奶娃和小子都有家教,心下就樂意了七分,正想彎腰抱起小奶娃呢,就見她搖搖頭,朝著他道:
“謝謝小二哥,但是寶淳可以自己走!”
自從學會走后,霍寶淳就不樂意被父母之后的人抱了。
后來被爸爸提點說了幾回后,她除非是真的很累了,才會麻煩爸爸抱,媽媽要抱她都舍不得累著孱弱的媽媽。
沙發邊上,
魏國強則意外于小奶娃的好教養了。
單是這一點,就能看出霍家的家教不差,特別是霍立釗渾身軍人的氣勢,這一點同作為軍人,對眼就能確認出來。
再想到老家還有小爹把著大方向,他心口怒氣就壓了下來,目送著大小三孩子出了家門。
前后不過分余鐘。
只是,在掃向睡臥時,他還是不豫了,輕微“咳咳”咳嗽兩聲——
文慧進了臥室拿信時,才發現桌里的信件,已經攢了七封了,丈夫出動快半年了,這七封信件不算多。
可當她看到日期最近那一封厚厚的信件時,她心虛了,聽到客廳傳來丈夫輕咳聲、
這下她倒是不好再拖延時間,她還想將最近兩封信件看一遍的小心思腰斬了,無法做到心中有底……
她確實是對婆家人不太上心。
丈夫老家來信,她都是匆匆看過,特別是得知丈夫那團部沒消息后,最后一封信只粗糙掃了眼。
得知小姑子嫁在當地,能有什么出息?為此,她就隨意給了一百塊的禮金,一點陪嫁都沒……
實在是,魏、文倆家人生活習慣根本不一樣,再加上她又是大院子女出身呢,她從心底里就看不太上農村出身的婆家人。
但這種小心眼的行徑,她一直以為掩飾很好。
直到今天,丈夫根本不聽她解釋,直接要看魏老家信件時,她才發現原來在丈夫心底,她的話,還不如老家的信件更重要!
一想明白這事,文慧心口是真的好難受,她垂眸望了眼信件,沒再多說什么,而是深吸了口氣,拿著一扎信件去了客廳。
若非丈夫傷腿不方便,這信件自然要在臥室看,畢竟魏秀兒和霍立釗都在嘛。
但是現在,魏秀兒和霍立釗卻是躲在衛浴間。
魏秀兒拿著自帶的手帕洗了臉面,從小鏡子中看到丈夫就倚在門框邊上,識趣的與她一同避了避。
好歹讓她大哥大嫂說說她婚事的情況。
當然,他們夫妻也聽到了魏國強對小二的支開聲音,有小二帶著小禟子兄妹,魏秀兒還是很放心。
這可是部屬區,能有什么危險!
“媳婦,別洗了,再洗臉皮就要皴皺了。”
聞言,魏秀兒嗔了丈夫一眼,反駁:“這怎么可能!現在可是大熱天,最多就臉蛋干燥了點。”
“你臉皮嫩。”
霍立釗見小妻子神思不屬的樣子,他蹙眉低語,“是我失算了,我們應該再推遲兩天過來探望大哥的。”
他是知道大舅哥昨天就回到部屬,想著傷不是很重,在他眼中,只要傷口不是在緊要部位,傷及內臟,那傷就不是很重。
“不用,就我大嫂那樣,她估計是以為我們是從老家上來,得等她回信才敢過來呢。”
不豫的搖搖頭,魏秀兒輕語低嘆:
“就是委屈你們了,是我大嫂不對在先。”
一看到文慧落在小二身后出現,看到她帶著丈夫和孩子上門時,那一臉鐵青樣,顯然是十足的意外!
而且一臉的不歡迎面容,真是讓人見之不喜。
要不是路上還有點路程,文慧聽到她說丈夫外公是住省城的,估計文慧還會出口諷刺她來打秋風呢……
為此,她在上樓時,臉上就不高興,他們這一回探訪,手上可沒少帶上禮品,還要打她文慧的秋風?
真是狗眼看人低!
只是,在看到她大哥眼前的虛弱樣子時,她再大的氣性,也全消了,不看這大嫂的臉面,也得顧全她大哥的家庭幸福。
說來說去,她是外嫁女,大哥又遠居省城,自家爹娘小爹也是鞭長莫及,最后照顧大哥傷勢的,還得文慧來做,她又何必挑起大哥小家的事端呢。
“傻媳婦,瞎想什么,我不在意。”
霍立釗伸出大長手,安撫的摸了摸小妻子柔順青絲,略為厚道的哄道:
“咱們行得正、坐得穩,別理她那坐井觀天的蠢笨樣子。”
要是換了個人,他直接輕嗤聲:鼠目寸光,到底是婦人之見、
瞧著眼前糾結中的小嬌妻,他默默將婦人之見收回,自家小妻子雖也是婦人,可懂理著!
反正就這大舅哥的妻子給他直覺,逃不脫這‘高傲自大,短見拙識’一類罷了。
聽到丈夫這話,魏秀兒透過鏡子又望了他一眼,捏著手帕“嗯”了聲,就沒有說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