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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十來分鐘緩和,魏秀兒在煮好雞蛋糖水時,人也平靜下來。
不管怎么說,前世的恩情,她忘不了。
也不能不報!
不管是音姐,還是月蘭姐……
雖然,現在葛月蘭由‘義姐’變成表妹,但總歸是近親啊!就算看在血脈上,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絕對不可能再讓月蘭表妹,再走前世一樣的路!
“大姑,孩子們呢?”
葛月梅跟大姑聊了一會兒,見到只有秀兒表妹出來,她才問道:“今天不是周末嗎?怎么都不見人?”
“月梅姐,我小哥今天休假,將家里爺們,都帶去縣城看我新房了。”
魏秀兒回答話題時,還不忘多看了幾眼葛月蘭,沒想招來黑妮子一個大瞪眼,捧了碗就朝她阿娘笑了……
她輕笑了下,一邊給外甥們先上雞蛋糖水,一邊提醒道:“小心些,碗很燙。”
“是,謝謝秀姨。”
徐騰才跟他堂姑葛月蘭是一個歲數,卻禮數周全,連帶著徐扶疏也乖巧地跟著她哥哥一起道謝。
“月蘭,你瞧瞧,你外甥女都比你乖了。”
葛月蘭“哼”了聲,才不理堂姐的話,而是轉頭跟大姑說道:“大姑,你家養的雞蛋,真好吃!”
一句不說魏秀兒做的好。
這別扭勁,連魏秀兒都笑了,“月梅姐,這得怪我,以前我不懂事,讓月蘭妹妹惱上我,也是應該的。”
其實也就是小女生之間愛比較鬧的。
葛家小舅家境,一直不如大舅家條件好,小舅媽還重男輕女,葛月蘭跟魏秀兒一比,哪還能比?!
原身就是個團寵精。
不說自家父母小爹兄長大姐輪著偏寵她,就連大姐夫、紀伯伯也疼她疼地跟眼珠子似的。
另外,小姨葛燕嘉比阿娘小了一輪不只,就是阿娘帶大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的深厚。
葛燕嘉見到親大姐九死一生才產下小秀兒,孩子還自小孱弱,后來家里但凡有好東西,也會跟她孩子們平分,獨留一份給秀兒……
這樣子,葛月蘭能不妒忌嗎?特別是原身還愛顯擺!
那會兒,葛月蘭才多大?
直到原身讀中學之后,葛月蘭才算漸漸擺脫原身的‘殘害’!
噢咝這些黑鍋,又得魏秀兒來背啊!
“聽聽,你秀兒姐都跟你道歉了,月蘭,你也別跟秀兒生氣了,都是至親姐妹,沒必要惦記著不好的事情……”
說著,葛月梅傷感地嘆息。
“姐……你別這樣!”葛月蘭瞪了魏秀兒一眼,小聲勸道。
她也長大了,自從魏秀兒少來葛家后,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往日舊怨,只是心中有一個本能保護的意識:
不能給秀兒姐一個好臉色!
要不然,稍后生悶氣的就是她自己。
“對哈,月梅姐,你先喝點雞蛋糖水,這碗喝不完,我娘可是跟你生氣的哦!”
魏秀兒瞧著外甥們都緊張的停下手,望著他們媽媽不喝糖水了,笑著給表姐使個眼色,朝他們兄妹說道:
“騰才帶著扶疏快吃,吃完了,正好幫兩表妹手洗野果!”
葛月梅聞聲,回頭看到倆孩子果然一臉擔憂的望著她,她苦笑了下,安撫地摸了摸女兒頭頂,道:
“嗯,聽你們秀姨,吃完了幫你秀姨干活。”
“都怪你!”
葛月蘭小聲的對著魏秀兒埋怨道:“事兒精!”
“……”魏秀兒見阿娘拉著月梅小聲說話,她干脆主動拉著她胳膊道:“走,我們比劃比劃!”
“你、”
葛月蘭剜了魏秀兒一眼,怕驚動堂姐,只小聲又惡劣道:“誰要跟你比劃了,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的傻子啊!”
自家什么條件,哪可能跟魏秀兒來比!
用她娘說的話來說,魏秀兒雖然是個短命相,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福娃兒,從小到大,走在路上撿個野草,都能是某種藥材,很有用的那一種!
“嘖,你先跟我來!”魏秀兒低語。
拉著葛月蘭,不管她意愿,就將她拉到灶房旁,見倆小丫頭正要吃完糖水了,她朝侄女們道:
“宜丫頭、寧丫頭,你們吃完了去找小表哥、小表姐一起幫手洗野果,不能弄濕衣服,知道嗎?做不好,就要扣山楂大果了!”
“嗯嗯,知道了!”兩娃看到小姑和另外的小表姨,乖巧回道。
將葛月蘭拉到柴房邊上,魏秀兒話還沒說,就被葛月蘭甩了手,只見她插腰怒道:
“魏秀兒,你又干什么?你就不能不顯擺,不欺負我嗎?!”
“拜托,咱們現在都多大了,小時候玩的事,我還會玩?再說,我又沒說要欺負你!”
魏秀兒反駁回去,也同挺腰懟她:“我就不能跟你道歉嗎?!”
“……你腦子撿回來了?”
“哎,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我好歹也是你親表姐啊!親的!”
“我倒寧可不是親的,這樣子我就不會受你殘害這么多年了!”
魏秀兒放下手,望著葛月蘭突然沒了氣勢,幽幽道:“月蘭,你只看到表面的,沒看到真相。”
“還能有什么真相?不就是你嬌氣得寵,你厲害么!”
“呵,月蘭表妹,人生而不同。你只看到我有好吃的,衣服也永遠比你穿的好,可你想過嘛,我連最基本的健康都沒有!”
聽了前半段,正準備發怒的葛月蘭,傻眼的看著魏秀兒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然后她沒聽懂地反問:
“啥?什么意思?”
“你看過我大哭,看過我跑,還是看過我被打過?”
“喂喂,你就要說話來氣死我嗎!”葛月蘭生氣了,這種事,難道還是‘榮譽’不成?
“我物質條件是比你好,是因為我這小命,不掌握在我手里!自出生就病弱,冷了、熱了就要生病一場,哭一次就跟要掉半條命,誰敢大聲教訓我?誰又敢因為我調皮不聽話,而打我一頓教育我呢?”
聞言,葛月蘭沉默疑惑了,她已經十五歲,不是十歲,聽得懂魏秀兒這話里透出的意思——
“你、你病得有這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