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早上氣得我發病,她還有空要抽秀兒!”
越說這個長女,紀革文越生氣,這長女完全沒點腦子!
跟個弱智兒似的,年紀越長,智商越低。
“爸,你怎么樣?身體沒事吧?”
聽到老父親早上又發病,這會還跑出去消遣到現在,紀士杉臉色更鐵青,嚴肅道:
“這樣不行……”
紀士杉真是緊張老父,一口就好言詢問:“爸,要不,咱們現在去省城醫院檢查一下?”
“不去。”
脧了他一個白眼,紀革文不客氣反駁:“想要我長命點,你弄走你大姐!有她在,我煩!”
并且揮開他手掌,十足的抱怨:
“你要接回你大姐,我沒辦法管你。但你自個兒想辦法,安置他們另住,不許再住這,我可不想被氣死!”
“爸、大姐她正在和姐夫鬧離婚……”
“放她狗屁!”
紀革文一句糙話,當場就打斷兒子的話,怒斥:
“衛疆什么時候說要跟她離婚了?都是她自個兒鬧的,她就想讓你姐夫轉業回來!
猖獗的她,姚老就只有這么一個獨子,都沒想讓衛疆轉業,她憑什么讓衛疆轉業?
老子現在就讓你別干活了,回家照顧我,你樂意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士杉,你連你大姐是什么德性,還不知道嗎?她那嬌縱蠻橫樣,都是你給慣的!”
紀士杉沉默。
一見老父親臉都氣白了,馬上服軟道:
“爸、是我的錯,您老別氣……”
他現在是恨不得妻子在家——有妻子在,三言兩語就能哄住老父親不生氣。
“算了,跟你這木頭疙瘩說不通,我隨便你。你不聽我勸告,我去親家那住幾天,養養氣也行。我跟著兒媳婦過,你跟著你大姐娘倆過吧!”
“爸!”
“我不聽。阿峰,你扶我回房,我怕被傻子氣發病!”
“爸,晚飯還沒吃……”
“我吃過了,有阿峰在,我餓不死!”
紀革文嫌棄揮手,想到什么,他轉過身來,對著老兒子說道:
“兒媳婦是我讓她回娘家,你不許嚇唬兒媳!
你那好大姐,當著魏家弟妹侄兒的面呢,就敢欺辱兒媳婦不說,還要推秀兒,秀兒那身體有多孱弱,你也知道!以后魏家人在,不許她出現!”
“爸,我又不是傻子……”
紀革文不客氣地呵問,“嘖,你還不是傻子?你就一大傻子!”
“……”老父親這話,直噎地紀士杉無語可說。
聽著紀家父子氣話,差一點沒讓林峰笑出聲,忙低下頭扶住老爺子,聽著紀老繼續訓話:
“我不管你如何。我跟你說,秀兒這孩子心眼好、心實,雖然身子孱弱膽小了點,也是我看著長大,我可不許你欺負她!”
紀老就兩孫子。
當年親家母年紀老大才生下秀兒,養了一年都沒養好。
實在沒辦法照顧秀兒,正好兒媳婦剛好產下大乖孫,這才接了秀兒過來一塊兒養……
雖秀兒自幼就奀瘦,好歹也養了二年多,哪有不親的。
“爸,阿香和秀兒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嗎?你老別擔心,既然吃飽了,峰叔,勞煩你照顧好我爸。”
“這是我職責,先生別擔心,我今晚陪床,你忙去吧。”林峰懂事的回道。
他知道紀家這獨子位高權重,要事多,經常要到處出差,若非娶了魏香兒這種溫柔賢惠的妻子,這家啊,真要給紀士嫻給鬧散了。
“勞煩峰叔了。”
紀士杉不敢再刺激老爺子,只能在屋外站了一會兒……
他不是不知道大姐的性子,可知道她婚姻不幸福,他總是遷就地對大姐多些寬容。
一世人,就兩姐弟,對于唯一的大姐,他能不幫襯嗎?
可是……
現實又給他上了一課。
老爺子真不喜大姐。
連他向來賢惠安靜的妻子,都被大姐氣走了。
還要抽秀兒……
跟老爺子把秀兒當成孫女一樣,紀士杉也將秀兒,當成自己半個閨女來疼,好歹在身邊養了快三年啊,怎么可能沒感情。
特別是秀兒小時,孱弱又安靜,連哭都是小小聲,怕他生氣。
小時候秀兒還不懂親屬關系,還會跟著大冠叫他爸爸,讓他養地都不想還回岳家了。
提行旅袋回到臥室,這一擰,才發現鎖上了——
紀士杉不傻,盯著門鎖,陷入沉思。
“先生,老爺子讓我來給你送鑰匙。”
“謝謝峰叔了。”
“先生,不是我說,老爺子現在年紀大了喜靜,嬌嬌小姐一來,還帶著條狼狗,經常它一吠,老爺子就睡不著了。
太太跟我說了幾回,讓我注意一下,不要讓老爺子太累了,讓他睡足了午覺才能出門。”
林峰摸了摸老白頭,他活了五十多年,跟著老爺子身邊,見識的能人真不少,如紀士嫻這樣子當女兒的,真沒見過。
“謝謝峰叔提醒,我省得了。”
紀士杉點頭,見林峰老實的笑了跑走,他才開了臥室門、
靜謐。
以往妻子雖也安靜,可她人總在。
他累了、餓了,妻子總會及時照顧周到,不像現在,他得一個人面對,老爺子和大姐的雙重責難……
疲憊地洗了個澡,他看著廚房還未清洗的碗碟,面帶錯愕。
妻子不在,家里這是連臟碗都沒人洗了?
大姐她——
紀士杉雖不常進廚房,可是洗碗燙個面,他還是會的,挽起手袖他只能自己洗了。
一直到他吃了碗齋面,又洗了碗,將公文都處理完畢了,快到九點鐘,他才聽到院子里傳來大姐和外甥女的聲音……
紀士杉冷眼看著,大姐進屋,連客廳望都沒望,直接就帶著嬌嬌上了二樓……
嬌嬌這外甥女,更是安靜的過份,從他去接她們母女倆,就大姐讓她叫人時,喊了一聲外,他一直沒見過她主動開口!
直到倆人身影消失在樓梯道中,紀士杉都沒再出聲。
這一刻,
他對大姐所寄托的溫脈親情,瞬間跌至低谷。
或許,他可以允許大姐吆喝他妻子,卻不能忍受大姐,對親生老父親都如此反應淡漠刻薄——
親身體驗,與別人訴說的,終歸有別。
紀士杉不得不相信,老父親的話,才是對的!
他沉吟靜思后,拿起座機,給省城拔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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