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魏秀兒在路上時,就想著大姐家事了。
要不是不好一回家,就將車夫霍立釗趕走,她真想出聲趕緊讓他回家,別妨礙她跟她大姐談事兒——
這不,一送走霍立釗這礙眼的,魏秀兒就湊到大姐身邊追問!
“你這猴精,啥也逃不過你這雙金睛火眼了?!”
魏香兒無奈點了點妹妹額間,她在抽紀士嫻耳光時,就沒想過再滿著娘家。
索性,魏家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般貧困無依,只能埋頭干地里活,看天吃飯。
想到大哥在省城發展不錯,二哥也進縣城廠里成工人,老三更是縣城老油條了……
“大姐,你別轉移話題,快說要事啦”
左右看了眼兩閨女暗語斗法,葛燕喜覺得不對勁了,嚴肅地望向大閨女,心里焦急地發問:
“大香,是不是你夫家,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就說嘛,大香嫁在當地縣城紀家,結婚二十余年都沒回娘家住過一晚呢,怎么好好的,就幺兒出嫁,居然回娘家住幾天?
太奇怪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那大姑姐,正跟大姑爺鬧離婚,被紀士杉接回來。估計是心情不好,鬧得家里雞犬不寧的。”
魏香兒嘆了聲,細細跟老娘說,她摸著老娘老皺皴皮的大手,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她不是不委屈。
只是,她不敢讓阿娘她擔心,爹娘、小爹都上了年紀了,她不能不孝啊!
“心情不好?”
聞言,魏秀兒滿臉嫌棄,一張嘴就吐槽:
“大姐,你對‘不好’這詞,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紀士嫻簡直是有病了好么!”
“秀兒,你瞎說什么,不能罵人。”
“大姐,我覺得紀士嫻心理真有病啊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葛燕喜看了眼擰起眉頭的大閨女,她掃向幺兒直接發話:
“秀兒,你來說說看法。”
“就很簡單呀,正常人看到老父親舊病復發倒地,總要緊張上前關心一下吧?”
“當然。”
聽了一耳的梁金緋,這會兒終于忍不住插嘴。
“聽見沒,大姐,二嫂都這么說!”
魏秀兒大眼睛掃向小四、小五,指使道:
“你們跟阿奶和大家說說,紀士嫻母女倆當時是什么反應,省得你們大姑說我小題大作!”
“小五說。”小四一推,推出小五來。
今天玩了一天,回來干完活,吃過晚餐后,小五正在督促小四寫作業。
沒想到小姑一嘴,就將他們牽扯進大姑家庭鬧劇里。
小五揚起黝黑小臉,皺起小眉鋒肯定道:
“阿奶、大姑,當時情況是,我們一行人到了大姑家,還沒進屋坐下,就被剛起床的紀士嫻咒罵了一通,氣得紀爺爺發病。
然后從二樓下來個,跟小姑差不多大的女同志,跟紀士嫻說了一句話后,她就看都不看發病的紀爺爺一眼,直接轉身就上回樓了。”
魏香兒擰起頭,當時她注意放在老家公身上,真沒發現紀士嫻母女的行徑……
魏秀兒滿意地點頭,對長輩們說道:
“阿娘,爹、小爹,你們聽聽小五說的,這樣的行為,紀士嫻是不是心理有病呀?連那外孫女也不是個好的!”
她就說嘛,小五肯定有注意到細節。
她當時被小哥護在身后,所以大局觀比較全面,正好注意到紀士嫻母女的對話,真的要被氣倒了!
這是對老父親、對外公的態度么?!
一看,這倆母女心態就不正常好么!
簡直毫無親情倫理了。
“大姐,這回,我也認同小姑子的話了。”梁金緋小聲附和。
“如果小五說的是真的,這紀士嫻心態,確實是有問題。”
魏來福一開口,大家都安靜聆聽。
小爹他是退伍老兵,再加上自身身體的缺憾,比較一般人多了解一些心理病癥,因而贊同了小侄女的話:
“大香,你要注意這對母女精神面貌了。”
“小爹,紀士嫻見天吵吵鬧鬧,我沒覺她有問題,倒是她閨女,天天在屋里睡覺,仍是一天到晚都在犯困,我也有些擔心她受不住父母離婚這事實……”
“……壞事了。”
葛燕喜聽地已糾起心肝來,重重鎖著老眉嘀咕:
“大香,你這大姑姐都這年紀,鬧什么離婚?”
“娘,就她、那潑辣蠻橫性子,哪個男人受地了?”魏香兒揉揉眉頭,不得不公正一點解釋:
“真要離婚,不能怪姚衛疆。
我冷眼瞧著,主要原因還是在紀士嫻身上,一個小家庭,見天只有埋怨和爭執,能熬到現在,算是姚衛疆能忍了。”
聽到這里,憨厚的魏大福斂下老眼,哼撇了下嘴唇,詢問:
“大香,當年你這大姑姐夫妻結婚,不是鬧得風風雨雨的么?怎么最后,還鬧到離婚收場來著?”
對于大閨女這個姑姐,老實人都要嫌棄。
這里要提一提環境情勢——
近幾年,隨著知青返城,周邊離婚夫妻太多了。
別說城里人,農下人好多娶了、嫁了知青的,最終都是以離婚返城為收場。
“……”魏香兒默了,她不想背后說大姑姐壞話。
魏秀兒是真不知道。
“嗤、還不是她自己作的!”
倒是葛燕喜當年就聽了一耳,沒忍住,脫嘴就是一通嘲諷:
“明明親家老爺給她挑了門好親事,偏偏學什么‘自由戀愛’,喜歡上一個有對象的男人!
最后借著自家家世優勢,逼得人家有情人分離,強行嫁入姚家!瞧吧,不自愛就是要被天收!”
魏秀兒瞪大眼,原來紀士嫻二十年前,就這么兇猛了……
聞言,魏香兒馬上勸著:
“阿娘,莫氣,也別說了。”
葛燕喜拍打了下大閨女,含恨惱道:“娘就是氣不過,當年紀士嫻說話多難聽啊,老娘記了一輩子!”
“說了什么?”
瞧阿娘生氣的樣子,魏秀兒緊緊朝大姐追問——臥槽,紀士嫻居然敢欺負她老魏家的人!
“秀兒,別添亂了。”
瞪了幺妹一眼,魏香兒安撫老娘:
“阿娘,那些破事都過去了,再說,現在要離婚的人又不是我,她也為自己賤嘴付出代價。”
“老婆子,不氣了。”魏大福低聲勸道。
他知道老妻氣什么,都是舊時陳年破事,誰讓當年魏家是真的貧窮艱難,全家人都是玩泥巴的莊稼人啊!
要不是小弟將老大帶出去當兵,自家也不會有這樣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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