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三那邊愧疚的看著老太太，違心的說道：“奶，挺好看的。”
老太太才想起來自己的頭發，這個丟丑呦，努努嘴，一句話沒說，回屋了。
向老三咬著下嘴唇，估計金老太十幾天里面也出不去屋了。
看看向陽，看看金芳，在看看自家糟心的兒子，替金芳向陽糟心，三個孩子在一塊搗蛋，哎，打一巴掌打一巴掌吧：“你們就當我沒來過。”
說著把孩子塞向陽懷里，人一陣風一樣走了，小胖憋著嘴巴，要哭了，怎么就又走了呢，親爹不可靠。
向陽：“看什么看，那就是個指不上的。”
小胖看看四叔，特別的識時務：“我也不計較你騙我說實話的事了。”
向陽抱著自家大侄子：“我真謝謝你寬宏大度。”
小胖摟著向陽脖子：“你是我親叔，爸。”身段放的這個低呀。
你爹走了，你到能屈能伸，這破孩子。
金芳看著家里沒啥事，才出去滿大街給老太太淘換護發素去，還要買一把專門梳理卷發的梳子。
說真的，替老太太僅剩下的那么點頭發著急。你說說，這叫什么事？
家里四個孩子，一個老太太，加一個編外的小胖，這日子一茬接一茬的，就沒有讓你覺得寂寞的時候。
林業隔了十幾天之后上門的。那時候老太太對自己頭上的卷毛都淡然了。
向陽掃一眼林業，搭理都沒有搭理他。
金芳同往日里一點區別都沒有：“林業來了，在縣城工作順利嗎。”
林業有點臉紅：“還成，都走上正軌了。”
老太太腦袋上頂著時髦的發型出來：“那就好，那就好，住處什么的怎么安排的，住學校宿舍呀。”
林業看著老太太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開口：“我申請了家屬院。”
然后：“奶，你這，你這可夠前衛的，比金芳小六還會捯飭呢。”
老太太泰然自若：“這玩意呀，嗨，不好梳。你哪都收拾好了？”
林業明白老太太不太想提頭發的事情。點點頭，眼睛盡量不往老太太眉毛以上瞧：“都收拾好了。”
金芳跟著說了一句：“申請家屬院呀，你家里人過來一起住。”
林業頓了一下，這問題敏感呀，才清清嗓子開口：“沒有，我自己一個人。”
金芳：“你自己住家屬院，人學校能樂意。你才到縣城落腳，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林業低頭：“我若是結婚了，就剛剛好。先把家屬院定下，省的來回的倒騰。也是不給單位填麻煩。”
向陽心里冷哼，不是東西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金芳：“哦，那你過來做什么，要介紹對象給我們認識，還是請老太太給你介紹一個。”
林業心說，損不損呀，看出來了，還擠兌自己。這一家子誠心看笑話呢。
林業：“咳咳，那多不好意思麻煩咱奶。”
向陽：“別客氣。多大點事，你能住上家屬院也不容易。”
林業開始亮家底，瞧不起誰呢：“不愿意住家屬院，我這些年存款也是有一些的，在縣城買一個小院也能辦到。”
向陽心說，合著你上我這顯擺家產來了：“哎呦，那可真是恭喜你，沒看出來財大氣粗。”
林業：“在向老板面前，誰敢說財大氣粗呀。”
老太太全心全意的為林業打算：“真要是手里有錢，買個院子挺好的，自己不住，租出去，也是錢。”
林業立刻就奉承：“過日子還得是咱奶，平白家里能多出來一個人掙錢一樣。”
老太太被林業一句話就哄高興了：“要說還真是這么回事，就說你這有學問的腦子想問題都不一樣。”
林業立刻順著桿子爬：“也就是奶能這么夸我了。”
老太太樂呵呵的：“這話怎么說的，咱們站出去，哪比人差了。”
林業有點不好意思呢：“奶覺得我不差呀。”
老太太很肯定的就說了：“那就不能差了。”
金芳拉扯老太太衣袖兩下，別讓人給套路了。
老太太趕緊打住，瞪一眼林業，腦子好使也不能亂套路人呀，哄她一個老太太有什么用。
跟著老太太就說到：“可惜，我就金芳一個姑娘，嫁給向陽了，奶看你再不差也沒用。”
這話收回去可夠快的。林業算是服氣了。這一家人精呀。給他遞個臺階怎么就那么難呢。
向陽嗤笑，金芳坐那喝水，啥都不說。老太太都不同林業亂搭個了，現在的孩子，可真是有心眼，套路太多。
林業沒辦法：“咳咳，那個，今兒我過來，主要是咳咳那個。”
向陽：“咳嗽來的，家里倒是有秋梨膏，金芳回頭給林業拿一罐子。”
林業把向陽恨死了，等我娶了媳婦，你看我還搭理你不：“小六前幾天同我說，讓我留意一下，學校要是有合適的男老師，給她介紹介紹。”
老太太點點頭：“這孩子，知道對自己的事情上心了。是得幫著看看。”
金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得她知道用心。”
林業訕訕的：“奶，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小六找個男老師還行呀。”
老太太：“這話怎么說的，小六喜歡，人沒毛病，找啥樣的那還能定個模型出來呀。”
林業抬眼看看向陽：“我就是想問問，奶同向陽金芳的想法。”
金芳失笑反問一句：“我們不愿意，你就不幫著介紹了？”
林業咬咬牙，就不該同這一家子繞彎子，閉著眼睛自我推銷：“我也是老師。”
啊，然后呢，三人誰也沒開口。真的太不給面子了。
林業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了：“那個，向陽呀，你看我成嗎？”臉皮夠厚的。
真敢說出口，誰給他的這個自信，向陽暴怒：“做夢呢。”
金芳踹了向陽一腳：“怎么說話呢，林業呀，這事，問向陽不合適，主要是小六得意才成。我們當兄嫂的頂多就是幫著看看，大主意還得小六自己，畢竟過日子的是小六。”
老太太：“是這話，你這文化人，肯定明白，現在可不流行包辦婚姻了。”
林業看看向陽：“那不能，我就是怕咳咳，我是想著先同家里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