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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二郎和郡主草草吃了夜飯,桑韻早上熬的老火湯雖然好喝,但大家都沒心情品嘗。
一家人在華恩院守到周大娘醒來時已經是亥時初。
看到周大娘的臉色終于恢復了些,大家才松了口大氣。
為了照顧周大娘,華漢和桑韻都留在侯府住。
鄔二郎和華漢把各自媳婦哄睡后,來到水榭喝酒。
倆人心里都堵得不太舒服,想著喝酒來解悶。
華漢很不解的問鄔二郎:“你到底在鄔家怎么忍過那二十年?”
有這么蠻橫嘴毒的娘,是他的話,寧愿做乞丐也不會待在那樣的家。
鄔二郎嘆了口氣道:“我祖父臨死的時候,讓我長大撐起鄔家,我應了。”
“就為這個?”
華漢看傻瓜樣看著他。
“嗯。”
他能活著,都是祖父母庇護,他沒法應了不做。
“嘖嘖!你還真是愚忠得讓人咬牙切齒。”華漢搖頭。
鄔二郎拿著酒壇喝了口,靜默了會,然后無奈一笑:“那時候腦筋死。”
“有失有得,要不是待在雞鳴村,怎會遇上綰娘,雖然苦過,但值了,現在這些鬧心的,我想著還是盡快把他們送走為好。”
鄔二郎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送走眼不見為凈,也禍害不到其他人。
華漢沒意見:“送走了也好,才來多久,就鬧成這樣,要是有良心的家人還好,就他們那樣的,留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
鄔二郎點了點頭:“本來想等解決朝堂一些事之后,再解決家里的事,現在這樣,想到他們就心煩。”
華漢醒悟過來:“把他們送走,會被某些人做文章?”
鄔二郎沒隱瞞:“避免不了。”
老家人千里迢迢來京城,住沒到半個月就被送走,成陽侯府肯定會被人詬病。
政敵咬得緊,這波輿論還可能會影響到某些事的進展。
華漢立馬想到了后果。
“那還是忍忍吧!不能因為家里的小事影響到朝堂的大事。”
“以前能忍,現在忍不了了。”鄔二郎悶聲道。
華漢這會腦子清醒了:“不給他們出去,能禍害也就這侯府的人而已,若是大事被拖一拖,可就影響整個朝廷,你別不知輕重。”
鄔二郎絕對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他只是被今天的事氣暈了頭。
華漢心里明白。
鄔二郎只能悶頭喝酒。
華漢安慰他:“今日小郡王嚇住了他們,以后應該會老實些。”
鄔二郎可沒有他樂觀:“只要他們在這里,我這心就悶得慌。”
“你也別太在意,今天是我們疏忽,咱娘的身體那么好,沒人想到她會氣得引發心癥。
爹說上年紀的人,不能情緒太激動,容易出問題,咱們以前都沒意識到,以后注意些就是。”
“是要注意,咱爹也一樣,五十了,還沒享過多少福呢!”
若是因為鄔家人把周大娘氣出意外,鄔二郎覺得自己殺人的心都會有。
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被破壞掉。
他心里都惱恨死了!
華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們好日子才剛開始,怕什么。”
然后轉移話題,讓鄔二郎別一頭陷在對家人的怒火里。
說起以前他在深山的野人生活,有了對比才會更珍惜現在。
鄔二郎也感慨:“幸虧離開了雞鳴村。”
才有了一番新天地。
“誰說不是呢,不離開,今日哪里能住到如此豪闊的侯府。二郎,說真的,我很佩服你,能拼成這樣,可沒多少人能做到。”
鄔二郎淡然一笑:“一個野人如今能在京城日進斗金,也不是誰能做到。”
“嗤!我那算什么,都是你們一個個幫著出來的。”華漢可不敢居功。
“我也一樣,沒有你們,我也沒有勇氣去拼。”
倆人相視而笑。
然后鄔二郎想起了什么,問華漢:“你那問題解決了么?”
華漢一愣,隨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解決了,其實沒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
鄔二郎呵呵笑了兩聲,本來他就覺得他想多了。
只是他們那樣的經歷,會想多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