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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大家都不由得哭了起來。
哭完就是興奮和喜悅。
華漢一會兒爹,一會兒娘的不停的叫,這叫的似乎都跟平時不一樣,這應的也似乎不太同往日。
多了一份真正的骨肉親情。
綰娘心里十分的欣慰,這真的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結局。
冥冥之中,命運似乎都有牽連。
她和鄔二郎與華家,鄔二郎和華漢,華漢和華家,就像有一根線把這一切悄然穿在了一起,繞著不同的命運軌跡,終讓他們得以圓滿。
華郎中此時對鄔二郎真的是感激在心,若不是他,他們父子倆這輩子是不可能得以相聚的。
華漢也感慨萬分,他做夢都想不到,那個在深山里與他結識,老實巴交的老是被兄弟欺負的傻小子,熱心相助下幫他認到的養父,居然會是他親生父親。
這種種的巧合在回到客棧跟符家叔侄還有風流云分享時,沒有一個不驚訝得掉下巴的。
這也太離奇巧合了!
在這些貴人面前,華漢曾經做過海盜的事也沒隱瞞,有他們在,這已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就他幫著護著郡主一年多,這功勞都能抵消那過去的罪。
何況他還棄暗投明與海盜對立了。
符長平打量著華漢和華郎中說道:“我們一直都以為你們是親父子,這不明顯長得像嘛,竟沒想到是這么一出。
喲!都可以寫成戲文了,這么坎坷波折扣人心弦催人淚下的悲歡離合,會紅遍京城吧?”
符言信咳了一聲,提醒侄子,要真寫了戲文,這可是關系著皇家的臉面。
符長平沒反應,鳳流云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不要把好事變成壞事。”
寫什么戲文,導致這等妻離子散慘案的是大昭前旻親王爺,先帝的弟弟,他的四皇祖鳳迎融。
鳳迎融雖然被褫奪了旻親王封號,軟禁在皇陵,但沒除碟,身份依然是皇室中人。
想寫關于此丑聞的戲文,他父王可不會喜聞樂見。
符長平笑了起來:“我就那么一說,怎么可能真讓人寫,寫了那不是把我姐的事都弄得人盡皆知了嗎,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么多我姐的經歷,那是我家的故事。”
皇室尊嚴什么的在府符長平眼里可沒他姐重要。
鳳流云斜他一眼,沒那心思說那么多干嘛。
害得他多余那么一句。
符言信對于前旻親王的事略有耳聞:“當年先帝在,沒人敢動他。要不是當今圣上圣明,恐怕還得害不少人。
聽說這位前旻親王在皇陵還好好的,除了不能玩樂,五十大幾了還吃嘛嘛香。”
符長平和鳳流云對視一眼,嗯,回去有活干了。
符言信看到他們眼神交匯得詭詐,提醒了一句:“治歸治,別臟了自個。”
本來還想說不能瞞著皇帝的,但反應過來,這屋里頭有暗衛呢,恐怕他們還沒回到京城,皇帝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我們就是想折磨一下,爛人死得太快才是便宜他。”
符長平嘿嘿嘿的笑。
綰娘沒有阻止弟弟插手,反正這事壓根不用華漢去冒險砍人,二十九年前的仇人大把人會收拾。
父子相認之后,華郎中幾乎一夜之間換了個人似的,精神氣都不一樣了。
以前不太愛笑,說話還愛陰陽怪氣,現在看到誰都笑瞇瞇的。
徐太醫起初不明原因,華郎中悄悄告訴他之后,徐太醫都為華家慶幸:“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世情就是這樣,無后,愧對列祖列宗,難過為人子這一關,再灑脫的人也難免心有遺憾。
養子跟親生兒是沒法比擬的,何況還是經歷頗多曲折離奇,才得回來的親生子。
華郎中的喜悅維持了兩天,對華漢寬容了兩天,然后就是更嚴格的待他。
以前是要他改掉江湖氣,好,改了。
現在是要他跟京中世家子弟看齊,身為華家人,可以不學醫,但卻不能連本醫書都讀不懂。
學海無涯苦作舟,飄飄蕩蕩學認字。
華漢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都要三十了,還要認字讀書,這做親兒子的代價,真不是吹的,幸福得讓他頭暈。
想棄書躺著來著。
綰娘卻樂見其成,她勸一臉苦色的華漢:“大哥以后是要做大生意的人,怎么能怕認字讀書呢,就算了為了掙大錢,也得學啊!大昭可沒有那個大商賈是字都不識多幾個的。”
這話的驅動力比親爹壓著要他做世家子弟強多了。
他比較愿意做有錢人,超有錢的那種。
秉持這個信念,華漢終于不再排斥認字讀書。
接下來幾天,雪越下越大,安全起見,隊伍行進謹慎。
這日眼看天黑前是趕不到京城,如此極寒天氣,符長平不想宿在郊外,他派出快馬,讓幾個護衛回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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