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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補了一小覺后,獨自坐在驢車里,聽到丈夫的牢騷不禁笑道:“得了吧你,那孩子比雞鳴村多少年輕人要強。心直人又勤快,還幫你擋了一刀。我看著除了二郎,就沒人比他好的了。”
前頭的華郎中甩著趕驢的繩子沒有否認周大娘的話,但還是嘴硬的說道:“除了雞鳴村,你還認識幾個人,怎么就知道沒有。”
“你別雞蛋里挑骨頭,我反正就認他了,你別老對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就怪上他了?
華郎中頓時有種被拋棄的郁悶。
這養子沒認多久,妻子就給護上了,以后還得了。
算算離開雞鳴村已經大半個多月,周大娘想起雞鳴村的人,不由得感嘆道:“村里應該開始夏收了吧,不知道村長有沒有看好我們的家。”
他們家門前的空地,往年都有人借地曬谷子。
今年他們不在家,不知道那些村人會不會因為沒人做主,去爭搶那片空地。
“擔心做甚,自尋煩惱。”
既然選擇離開,華郎中就沒那么多牽掛。
年輕時離開京城,變老時離開雞鳴村。
往下還有幾十年,他也不知道第三個家會安在哪里。
但不管安在哪里,身邊有這么些人,就算四處游走,他也比過去幾十年開心愉悅。
所以他一點也不留戀雞鳴村。
但雞鳴村的人卻無比懷念華郎中。
農忙一開始,村人就忙碌起來,家里小孩少了大人看護,就比較容易出事。
不是這家有孩子被燙傷,就是那家孩子打架打破頭。
還有哪些老人,暑天也容易生病。
現在慘了,村里沒了郎中,看病得跑去鎮上。
農忙時候家里勞力都趕著搶收,卻要空半天時間帶老人孩子去看病。雞鳴村遭遇這等麻煩事的人,幾乎天天都咒罵鄔家。
這家子害人精,都是他們把華郎中給逼走的。
鄔家現在也焦頭爛額。
鄔大郎的傷還沒完全好完,當然,就算好了,他也得裝著不好。
家里十畝田的糧食要收割,這可是超級辛苦的活。
以前幾乎都是鄔二郎一個人收回來,其他人只是打打下手。
現在無論收割還是挑谷子打谷子,都沒有了最能干的人來干。
鄔大郎傷沒好完,鄔三郎嘴巴說會改,卻依然一天懶洋洋的踢一下才動一動。
鄧氏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勤快,三郎磨洋工,她也磨洋工。
磨了洋工,家里一日三餐就沒人及時去做了。
鄔家現在又見天的雞飛狗跳。
鄔老太太天天在家里,不是罵這個就是罵那個。
蔡氏逼不得已放下孩子進廚房干活。
一家人偷奸耍滑,別人家都已經收完糧食,開始翻田備秋種。
他們家還有好幾畝稻子沒割回來。
而割回來的也沒人及時把谷子打出來,鄔大郎賴在床上不動。
蔡氏干一會活,就借口孩子這樣那樣,要跑去看護。
家里田里都一堆活壓著,急得鄔老太太一天比一天的上火,嘴巴都冒了好幾個泡。
眼看著自家成了村里最落后收割的一戶,鄔老太太不得已去求人幫忙。
雞鳴村卻沒一個人愿意幫助他們,給錢也沒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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