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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大娘也不好掩飾了，只好把春花拉過來說：“我聽說你養女綰娘做的繡活好，能掙錢，想讓她教教春花。
我們家孩子多，單靠我跟孩子她爹，實在是有點難維持。要是春花能掙錢，我們也不至于太過艱難，你們就幫幫我們家吧！”
說著就把春花推到綰娘跟前，要她拜師。
沒等綰娘做反應，周大娘就拉住要下拜的春花說：“這是做什么？”
她有些生氣，都沒有同意呢就拜，這不是逼著人受禮么。
那有這樣強著來的。
平日這陳家就是有利就占無利就甩，除了偶爾病急了求醫，與華家無半點來往。
憑什么覺得她一說別人就得幫？
“我說春花她娘，你要春花學繡活掙錢，鎮上有繡坊收學徒的。去那里學不僅能學到本事，還很快有活干。綰娘接著活要趕工的呢，哪里有時間教人，你還是送春花去鎮上學的好。”
陳家大娘卻說：“去鎮上學不是要學費么，還要離家幫不了家里干活，劃不來的。”
呵!倒挺會算計。
舍不得孩子還想套住頭狼。
“綰娘教春花，她就得遲交貨，就得少繡不少活，你是省了可我女兒不虧嗎？再說，你既想春花學繡活掙錢，又想她幫家里干活，這樣哪里學得手藝成？”
“華家嫂子，我們春花原來就會做鞋子做衣服，手工還不錯的。就是讓綰娘指點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只要指點她做的活能出工掙錢就可以了，這不是舉手之勞么。”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就能教出能掙錢的活？那繡坊教學徒的可真坑錢哪，舉手之勞都可以讓繡工出活了，還用得著花錢去學什么啊！”
周大娘話里話外都是嘲諷，綰娘微不可見的彎了一下唇。
陳家大娘被周大娘說得臉色發燙:“這，就是我家春花是有基礎的，她就花一點時間學一學，不會占很多時間的。”
周大娘看了眼一臉淡漠的綰娘，搖了搖頭：“你這心態本來就不對，你想春花做繡活掙錢是好事，但你一舍不得她花時間在繡活上，二舍不得讓她離家學藝，這哪能練得成手藝。”
陳家大娘狠了狠心說：“只要你家綰娘愿意教，我讓春花每天花大半天時間練，余下時間才讓她幫襯做家務，你看這樣行不行？”
周大娘不希望綰娘接這事，這陳家窮不是沒理由的。
孩子生得多，男的都懶，女的脾性都不好，時常吵架打架的。
這等粗劣的丫頭怎么可能做得了那些精細活兒。
只是這陳家左說右說，都是想纏上綰娘，還想無本生財。
綰娘對這對母女的感觀一開始就不好，她不是能委婉拒絕的人。
她的秉性從來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用不著遮掩：“我做的是宮繡，學宮繡要會畫圖，筆墨紙硯俱要準備，綾羅綢緞，棉麻布絹各種料子的繡法都不同，都需要備料學習，加上最少四十八色多股繡線和繃子繡架繡針，我不知道這些需要多少銀子，但這些你們能準備得起嗎？”
她一看就知道這家人愛占人便宜，是舍不得付出的小氣鬼。
學個繡活要筆墨紙硯去畫圖？還要用各種衣料練習？
還要那么多顏色的繡線？
再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得花多少錢？
周大娘給報了個數：“光這些東西估計至少得花七八兩銀子吧，貴料子估計還不能買多大的來練。”
陳家母女倒吸一口氣：“七八兩銀子？要這么多？”
要是學不好，做的活出不了工，那不是虧到姥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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