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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才交兩百五十文,綰娘當然沒意見,但婆母會愿意?
還有鄔二郎會愿意?
換做以前,鄔二郎可能會覺得錢全交給家里是天經地義,但現在他不那么想了。
他五六歲就開始洗全家人的衣服,六七歲就下地干活,他爹在他十六歲那年死后,家里田地就全是他主理了。
他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偶爾還打獵貼補家用,可是這樣的盡心盡力,換來的是什么?
動不動被打罵還不算,還老是用斷食來懲罰他,他一年掙好幾兩銀子給家,成親居然連床婚被都不給他買。
而兄弟成親,床柜凳桌都是新的,更不用說新被新衣新鞋了。
那些全都是用他掙的錢銀添置的,到他自己,跟個乞兒成親都沒差多少。
除了他身上那身新郎服,其他都是綰娘帶過來的。
這樣還不算,因為對他一貫輕慢苛待,對他娶的媳婦,也同樣對待。
他那么多年的忍讓,那么多年不去計較,竟然讓自己的媳婦一入門就受盡屈辱。
變本加厲的刻薄踐踏他們,現在還一門心思的算計他們,那他還忍來干什么
再說今天的事,更是讓他看清楚,越是順從越是受氣,越是忍讓越是被欺壓,越是不計較越沒人當一回事。
反而你反抗了才有機會爭取利益。
鄔二郎當即同意周大娘的話:“就該這樣,三兄弟分攤家用,田地也應該一起耕種,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們就分家。”
他豁出去了!
一語驚人,連剛進堂屋的華郎中都驚訝了!
“二郎,你這是真想明白啦?”
鄔二郎一臉堅定:“想明白了,我娘偏心,家里兄弟不成樣子,這樣下去,我只會一直被他們當做奴隸來使。
綰娘也會被他們當成掙錢工具,如果還糊里糊涂的過,對我和綰娘都不公平。”
華郎中點頭:“確實如此,家里三兄弟,總是要一個人付出,其他人享受,他們是舒服了,可嫁給你的人就受罪了,以后你們的孩子也一樣受罪。”
做家里沒有尊嚴的奴隸受盡剝削,他們的后代還能有什么地位可言,一樣的不受待見。
鄔二郎還沒想到那么遠,但華郎中的話更是讓他堅定了信念。
苦他可以,苦他的妻兒,想想都要發瘋。
綰娘表示疑問:“他們會同意分家嗎?”
“暫時不可能,但是可以用這個來治住他們,不分家就家用分攤,勞力分攤。要是不愿意,分家,正合你們意。”華郎中捻須說出鄔二郎的目的。
鄔二郎點頭:“就是這樣。”
分家他一點都不怕。
只要不用天天忙田地活,他可以經常進山打獵,憑他的能力,一年掙多一倍都不是問題。
應該能養活他和綰娘,說不定還能過得更好,嗯,一定會更好。
所以他一點都不怕。
但是,鄔二郎跟華郎中都知道,鄔老太太已經當綰娘是搖錢樹,肯定不會同意現在分家的。
“不要著急,開了頭,以后就好辦了。”周大娘也看得明白:“現在就得讓他們知道,你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也不是那么好算計的,你們剛成親幾天,要是馬上就鬧分家對你們名聲也不妥,不著急,且先看著吧。”
“既然如此,綰娘,你暫時先不要回去。”華郎中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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