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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瑛插科打諢之下,淮王堅持走了兩刻鐘。然后再走不動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阿瑛,你先去練功,我跟你哥慢慢往回走。”
累死他了,多少年沒走這么遠的路了。
楚瑛看向楚錦,見他點頭才離開的。
父子兩人也回去了,走走停停,比來時花了雙倍的時間。進了屋坐下淮王發出了一道舒服的呻陰聲,隨從很快送上冷飲。
淮王喝的是冰鎮五豆湯,喝完以后他才蹙著眉頭問道:“阿錦,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你妹妹變化會這么大?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之前跟他說話都帶著拘謹,面對楚錦時說話聲都不自覺地變小了,可今日沒怯意也不怕楚錦了。對于楚瑛的變化他自然高興,但同時也心疼。
楚錦說道:“我也不清楚原因,但自阿瑛頭部受傷以后仿若真的想通了,再不聽王妃跟穆家人的話。”
淮王冷哼一聲道:“之前是顧忌著阿瑛,不想讓她傷心難過這才容著她跟穆家。沒想到竟越發得寸進尺了,既如此就讓她安心呆在聽雪院吧。至于穆家的人,也別再讓他們再上門了。”
楚錦卻是搖頭道:“穆春暉等人可以不許他們登門,但穆婉慧還是得讓她來。不然王妃見不到她,到時候又得去找阿瑛了。”
打鼠怕傷著玉瓶。不管淮王妃多么的一言難盡,但她是阿瑛的親生母親,只這點就不能做得太過。
淮王看著他問道:“趙連說你從我屋里取走了你祖母的畫,到現在也沒送回來,你將你祖母的畫拿走做什么?”
楚錦解釋道:“因為當時你已經在路上,就沒寫信告訴你。父王,王妃認定穆婉慧才是她親女,阿瑛是穆家之女,所以我將祖母畫像拿給阿瑛讓她給王妃看。”
淮王一聽大怒,罵道:“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不說阿瑛的長相,只說他喜歡吃酸辣之物阿瑛也喜歡,他對夾竹桃過敏阿瑛也一樣,就足以證明阿瑛的身份了。偏這個女人被人蠱惑得腦子都沒有了。
楚錦將事情的詳細經過所了下,說完后道:“等尋個機會將穆春暉做掉的。”
淮王看著他道:“你啊你,怎么這么大殺性。你動手,不僅弄臟了自己的手還會落下后患。阿錦,穆春暉仗著我們淮王府的勢驕橫跋扈,這些年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這意思就算要讓穆春暉消失也沒必要自己動手,讓他的仇人出手對付就行了。
世人都說淮王是草包,卻不知道他雖吃喝玩樂諸事不管,但惹到他頭上也是不得善了。
楚錦有他的顧慮,說道:“父王,我想利用穆春暉將背后那一股勢力引出來。”
“這么長時間都沒查出這股勢力?”
楚錦搖頭道:“沒有,對方行事非常謹慎,我查了一個多月都沒找著線索。父王,這人來者不善。”
淮王神色很平靜地說道:“擔心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而已。”
楚錦并不怕死,但他不能撕:“父王,我們若沒了,阿瑛怎么辦?雖然她現在變得有主見了,可若沒我們庇護,她就跟無根的浮萍。”
這也是他們容忍淮王妃的原因。妹妹性子軟弱,淮王妃再向著穆家那終歸是親娘,以后她被欺負應該會管。只是現在看來,他們的想法錯了。
淮王沉默了。雖說女兒性子變了很多但卻更依賴他與阿錦了,這對女兒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阿瑛也十三歲了,也該相看起來了。”
楚錦搖頭說道:“父王,我們真有個意外,難保男方不會翻臉欺負她。還是得讓阿瑛自己立起來,這樣將來不管有什么變故她都能保護好自己。”
淮王說道:“她那一身武功自保是綽綽有余,就是新心太軟了。這么大的弱點,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父王你說得很對,阿瑛雖然武功高但心太軟了。上次遭遇刺殺,她對那些刺客都狠不下心去殺。”
淮王臉色微變,說道:“誰刺殺阿瑛,這么大的事你為何沒告訴我?楚錦,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不過是去了寧陽三個月,怎么感覺好似離開三年似的。
楚錦很無奈地說道:“那些刺客刺殺魏國公世子雷明霽,正巧阿瑛與他同住一個驛站。這丫頭碰到這種事不逃,反而去救雷明霽。”
雷明霽與他們無親無故死了又如何,偏這丫頭心軟還冒著性命危險去救。他知道又氣又惱可又舍不得罵楚瑛,只將這筆賬記在雷明霽頭上了。
淮王倒沒生氣,說道:“雖說過程兇險了一些,但讓魏國公府跟雷明霽欠這么大個人情,也算值得了。”
見楚錦還是緊蹙眉頭,淮王說道:“阿瑛以前性子跟小白兔似的,現在能為了救人敢跟刺客動手,這也是很大的進步。再磨煉磨煉,將來沒我們庇護她也能獨擋一面。”
女兒長進了他不僅欣慰,心里的擔憂也消散了不少。
楚錦心情很沉重。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能一輩子庇護阿瑛,讓她像現在這樣除了讀書習武,就是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愁都不怕。
淮王最看不得他這樣,說道:“你別操心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只要盡全力去做了,哪怕結果不是我們要的也無憾。”
楚錦做不到淮王的豁達。
淮王也不再多說,起身去了聽雪院找淮王妃。
楚錦坐了一會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下后他問了心腹余信:“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操心太過了?”
余信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話,不過他反應也很快:“世子,這里里外外的事你若不操心,還有誰操心。不過郡主現在懂事了,可以將一部分事務交給她。”
楚錦卻是搖頭道:“她現在還小,等及笄以后再讓她接管府里的事。”
這兩年就讓她好好玩,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不然等接管府里的事就沒這么輕快了。
淮王到了聽雪院,看到清瘦又憔悴的淮王妃也不心疼,冷聲說道:“你說阿瑛被惡鬼附身?”
淮王妃瑟縮了下,以極輕的聲音道:“王爺,阿瑛當時變化太大了,妾身這才懷疑她沾了不干凈的東西。”
淮王也懶得跟她廢話,說道:“以前阿瑛護著你,許多事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不過以后你若是再敢為難阿瑛,我就送你去狗莊。”
淮王妃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說道:“王爺,王爺放心,我、我以后再不去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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