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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人、妖兩族的邊界,結界剛剛被她修復完整加固,在這兒渡劫等于白忙活一場。瞧瞧那劫云的分量,她和結界都未必撐得住,得另選渡劫的地方。
雖大難臨頭,仍有閑心苦中作樂,不經意地瞥見西境方向咻咻地飛來數枚金光粒子。
唔?元昭心神微動,疑惑地抬起左手,爾后眼睜睜看著那些金光粒子掠至腕間。須臾后,十八顆色澤暗沉的圓木珠子自成一串,安然掛在她白皙的腕間。
且有一縷特別醒腦的清香涌到鼻尖,唔?居然是養神木?
雖無留言,但每顆木珠刻有真言咒術,一看便知是誰的杰作。前世的他粗枝大葉,這輩子倒心細如發了,料準她藏不住他送的禮物,便提前多備了一條。
無論前世今生,她的惡習一直沒變。喜歡他時不時給自己一份驚喜,然后把這份驚喜隨時與人分享。
所以,她要的禮物只圖他的心意,不貴,貴的送出去她會心疼。
“青鶴,紅藥,你倆速回大荒駐守神宮,協赭統領管理白帝城。”眼瞅著劫云將成,元昭無暇琢磨珠串蘊藏的深意,吩咐道,“無需尋我,我若無恙自行回宮。”
“殿下?!”青鶴、紅藥哪敢讓她獨自渡劫?
“這是命令!”向來溫和的元昭難得動了脾氣,陰沉著臉色起身,緊盯那片劫云,“倘有不從,恩斷義絕!”
那位同族心機深沉,巫術非凡,任何親朋落在對方手里皆是對她的打擊。最好的方法是讓兩人返回大荒山,正好清塵子等人在場必能領會她的一番苦心。
眼下除了自己,其余人等皆是她的累贅。言畢,她飛身撲向劫云,嚇得眾人神色大變:
“殿下!”
“元君?!”
呼聲未歇,忽見躍向劫云的女子身形光芒一閃,整個人憑空消失于天地間,呃這……
眾人剎時噎住,面面相覷。
自從神王皋天殞于大荒山,他的居所無柱山便成了無主之地。神王的居所環境自然不差,可他入了魔,此地曾有魔氣潛伏,世人深為忌憚惟恐避之不及。
連邪修、魔修都不敢來,生怕步了神王的后塵。
他們修習邪門歪道,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成為魔界至尊,而非成為魔的炮灰。在實力不足時,斷不敢輕易和魔界眾生做任何交易。
但有一個人敢――
“老祖,要么您跟元君好好道個歉?”陡峭的山崖邊,一群美貌嬌娘圍著一棵大樹溫言軟語地相勸,“您總這樣……不是辦法。”
“是啊,老祖,大丈夫頂天立地,能屈能伸,道個歉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們不是很懂,向強者服個軟有那么難嗎?天下那么多男修皆臣服于白帝,包括幾大宗門的宗主,沒見誰覺得不妥。
偏偏老祖執拗,硬是不肯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是啊是啊,不然,咱黑風嶺莫說男子了,怕是連棵樹、連塊石頭都……”留不住,可惜這最后三個字被樹上的黑衣男子厲眸一瞪,給膽怯地咽回去了。
此地乃無柱山,已被黑山老祖一伙鳩占鵲巢,改名黑風嶺。當然,改名這事目前僅是她們口頭說說,未曾頒告天下。
老祖說了,要等時機成熟再宣布。
眼下,眾女見老祖生氣了,
即刻一個個義憤填膺,嬌聲怒斥并指名道姓地叫罵:
“那白帝女君真是狗拿耗子,老祖看上仙云宗的仙子于她何干?又沒找她白帝城的仙子,那仙子又未曾求她出面主持公道,她管什么閑事?”
“就是!還無端端詛咒老祖近不得女色,”一動心起意他就朝男的去,嚇得連忙就近抱樹摟石的,叫人惱火不已,“擾得咱山里雞犬不寧,簡直罪該萬死!”
“沒關系,就算她是大能,遲早有落難的一日!要是那時讓我遇見了……”話說一半,不知為何頓住了。
“你遇見了又怎么著?”旁邊的嬌媚女子橫來一眼,“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人。”
“不不不,不是,”話說一半的女子連忙手一指,“你們快看那邊……”
眾女不明所以地轉過臉一瞧,嚯!劫云?!旋即一臉驚喜,“老祖?!您要渡劫了?!”太好了!老祖終于功德圓滿要飛升了?!那劫云一看便知不簡單!
不可能!抱緊樹身的黑山老祖比眾女先一步察覺天際的異常。
這兩天過得太刺激,生無可戀的他警惕心大減,居然遲遲未能察覺那劫云的到來。等他發現時,那劫云不僅已有一定的厚度,且正飛速地朝他這邊飄近。
為什么會有劫云?這兩天他身心受創,完全沒有劫動的跡象。
正在疑惑,但見劫云的下方出現一顆亮點。頃刻間,那亮點倏忽來到眾人眼前。只見一張清俊的臉龐目露愕然,一襲白衣獵獵懸于半空,那個英姿颯爽。
“你們怎么在這兒?”對方居然反客為主,一臉不可思議的問。她千挑萬選,居然跑到黑山的老巢?!不會吧?“這兒不是無柱山嗎?”
“白帝?!”當看清楚來人時,眾女頓時驚恐尖叫。
那是她的劫云?!臥槽了!
“快跑!”
黑山老祖神色大變,飛快一揚寬袖,將眾女收入袖中,瞬間霧化往遠方逃命。
生怕被她逃了似的,黑山等人尚未逃出多遠,uu看書便聽到身后迫不及待地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陣緊接一陣……
為造結界,元昭損耗了一半修為。當看見天邊劫動,她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是以,在渡劫的過程中雖然力扛強雷,卻已心懷死志。
當眼前一黑時,以為自己從此長眠。
孰料眼皮一睜開,一大頂華麗的紗帳映入眼簾,她一時靜默:
能醒過來,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不僅她感到意外,旁邊喲的一聲,顯然還有人更加意外,“你居然還沒死?”是男子的聲音,低沉的壞笑聲中帶著一抹磁性,能撩人心弦那種。
四肢不能動,哦,嚴格來說,是整個軀體都無法動彈。
“你對我做了什么?”元昭盡量瞥了榻邊一眼,溫言道。
很不幸,蹲守在榻邊的不是圣君,也不是旁人,正是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黑山老祖。
“你說呢?”
她說?嗯,斜睨太累了,元昭調整視線角度,瞧著頂部的紗帳。本想靈視一番,可惜體內僅剩的一絲半點法力完全運轉不起來。
但,她能感覺到身上衣物完整,想是有人替她換過了。
“你不咋樣,可你身邊的女子不錯,謝謝了。”她溫聲道。
同為女子,她處境艱難,卻沒讓她難堪,這份心意她會銘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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