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可是清辭一路回來,清楚的發現,邊境的幾個城確實都貼了通緝令。
再向里的城就沒有了。
海捕文書不是應該貼滿各州縣,皇上難道能確定他們一定會逃去邊境?準確無誤的貼在他們在的地方?
清辭又突然想到,通緝令未必需要通過皇帝,刑部可以自行發布。蕭承書是刑部的……
這個想法從她腦中一閃而過,她立馬就否定了。
萬兩白銀懸賞首級,這是多大的誘惑,蕭承書活膩了才會把自己的命這樣拿出來懸賞,一定會有無數人對這懸賞躍躍欲試,這不是找死嗎?
一連半個月,傅景翊都沒去怡合宮。
一下朝就在御書房埋在奏折里,批完了挨著找大臣開會談話。
每一日,照料清辭身體的江太醫和產婆崔氏來匯報情況。
聽說她一切都好,孩子很好,她也好,吃得下,睡得著。
傅景翊嘆了口氣。
他想去看看孩子了。
“秀月。”
“在。”
傅景翊看了看她,沉下眼眸,“朕今晚不想住乾清宮。”
秀月道:“這個皇上可以找宏公公,他那里哪位后妃方便都記得清清楚楚。”
方便的后妃多的是,反正元貴妃有身孕不方便。
“用得到他的話,朕同你說什么?”
傅景翊覺得她實在太不懂事了。跟她說,也就是因為她是女人,應該會了解女人一點,能幫他出謀劃策,比如怎么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秀月抱起劍,“屬下幫不到皇上。”
她心里頭在為主子生氣呢。
憑什么那個女人這樣帶著前夫一走了之,回來皇上還得輕易原諒她?都是慣的,晾晾就好了。
傅景翊解釋道:“朕只是想孩子了,孩子在她肚子里。”
只是想孩子,沒有想她。
秀月道:“直接召貴妃娘娘過來就是了,她敢抗旨不成。”
“你,”傅景翊開始不滿,“你這樣的女人太不善解人意了,出去,叫宏長永過來。”
走就走,秀月大步走出去,出去前還說了句,“我不善解人意,貴妃娘娘善解人意,可她也只是對蕭承書善解人意,皇上,你真的不應該再寵著她了,她不配。”
就算會惹皇上生氣,她還是要說。
秀月自己都氣得不行了,恨不得跑去把清辭罵一頓,可是她打不過清辭。
她這句話,扎扎實實刺進了傅景翊的心里。
換宏公公入殿。
傅景翊想想,道:“算了,沒事了。”
追逐一個心不在他這里的人,真的很累。秀月說的不錯,她的善解人意只給了蕭承書。
宏公公卻不退出去,“皇上,貴妃娘娘方才來問過奴才,讓奴才問一問皇上,皇上今晚在哪里留宿。”
傅景翊神色松動了下,又想起秀月方才的話。
“朕在乾清宮。”
他之前實在太寵她了,只要她招一招手,他一定會過去。他從來都愿意慣著她捧著她,可是她的示好,從來都不走心。
不被愛的人最卑微。
他是皇帝啊,真的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累人累己。
宏公公得了這個回答,仿佛也松了口氣。
他退到外頭,對秀月說:“放心吧,皇上這回不會再搭理貴妃了。”
秀月道:“以后貴妃來問話什么的,也別告訴皇上了。”
宏公公不認同,“那還是得稟告的,萬一事后皇上怪罪我們,這你吃得消。”
“不會,我比你了解皇上,他最兇不過給個眼神,”秀月道,“再說了,你忍心看皇上在這棵樹上吊死?”
宏公公嘆氣,“皇上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他是只能吊這棵樹,有別的后路?”
秀月想想也是,“被拿捏死了,最慘皇帝。”
清辭無聊到數螞蟻。
肚子大了蹲下來不舒服,所以她就數墻上的螞蟻。
把兩只疊在一起的螞蟻強行撥開后,她又覺得自己壞透了,再把它兩引一塊兒去。
可是那只原本騎在另一個身上的螞蟻,再次見面轉身就走了。
清辭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螞蟻只那么一會兒就不認識彼此了,兩人最永久的告別就是離心,那么她和傅景翊呢,也在慢慢離心嗎?
她有好好的去反思,雖然她問心無愧,可他到底是因為在意才會生氣的。
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何況他是皇帝。
能容忍至此,只是從此冷待了她,他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清辭反反復復的把那兩只螞蟻撥到一起。
最后撥到她有了情緒。
“再不騎上去,我碾死你了,我心狠手辣的啊,別怪我沒提醒你。”
小舞看得頭大,“你跟一個螞蟻生氣。”
“我就討厭那只公的輕易放棄了那只母的,”清辭悶悶不樂的說,“我非要他們兩在一塊兒。”
小舞看看說,“那兩只都是公的。”
清辭愣了一下,“什么?”她撮合了半天居然是兩只公的?那它兩怎么騎在一起?
“這樣小小的都是公螞蟻,母螞蟻很大的,”小舞說,“母螞蟻就好比人類中的皇帝,會有特別多的公螞圍繞著它,唯命是從。”
清辭眼睛一亮,“做螞蟻這么好?”
小舞:“你以為你的待遇差到哪兒去了?我的主子,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急得我們夜不能寐,你還在這玩螞蟻。”
“又要說這些了,”清辭聲音放輕,“他現在不想見我有什么辦法,我托宏公公問過了。”
“皇上怎么就不想見你了,你去找過他了嗎,他把你拒之門外了?”
那倒是沒有。
“他想見我會來找我的,沒來就是不想。”
他是皇帝啊,怡合宮誰能攔著不讓他進嗎?
小舞深吸了一口氣,跟這個祖宗說得口舌都干了,可就是說不通。
“主子,我真的服了你了。”
清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之前她很明確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可以沒條件的去討好他,去向他示好。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為什么人別扭了起來,就是想等他先來找自己。
難道是被他慣壞了嗎?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時刻縱容,處處呵護,她習慣了他那樣的好嗎?
以至于恃寵而驕?
“萬一我去找他,他把我拒之門外了呢?”
對,她就是在怕這個,怕溝通不了,怕他拒之門外。她其實是個很容易放棄的人,在感情上從來沒有那么堅韌,到那時她會自暴自棄的。
小舞嘆氣,“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我跟你打個賭怎么樣。”
“怎么賭?”
“賭你去送羹湯不會被拒之門外,賭十兩銀子。”
“好賭的人沒有好下場,”清辭扔掉手中小木棍,“送羹湯么?太俗了吧?”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