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踏進欣宜宮,里頭死氣沉沉,熟悉的那幾個人看見她,面露驚訝,卻也沒有言語,不搭理她。
清辭問:“小舞呢?”
她們互相推搡之后,才有人站出來回答她。
“你走以后,皇上就讓小舞調走了。”
“哦,謝謝。”
清辭沒有其他話好跟她們說,轉身就要走。
“清辭!”
熟悉的聲音,那個女子喊的急促又迫切。
清辭停步。
洛詩妍疾步走到她面前。
清辭看著她的模樣,心中難免一憾。
曾經那么愛美注意儀表的女子,此時面容枯稿,烏發無澤。
洛詩妍就這樣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我求你,你讓皇上把思云還給我,思云不能離開我的,她還那么小……”
清辭喉間一哽,“你想害我,竟還覺得我會替你求情?”
“求你。”
洛詩妍頭狠狠磕在地上,“我是可惡,但是思云是無辜的呀,你也抱過她的,她也是阿澤的孩子,她看不到我會一直哭一直哭的……”
小思云的確很可愛,清辭頭一次抱那么小的孩子,當時心都軟了。她厭惡秦承澤,反感洛詩妍,可小思云的確是無辜的。
清辭嘆息,“你早點顧及她,便不會這樣。”
洛詩妍一下又一下磕著頭。
“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想要女兒,清辭,求你告訴皇上,我會聽話的,只要把女兒還給我……”
清辭沒理她,大步走出欣宜宮。
今日破例的,沒等來皇上留宿的消息,等來一頂轎攆。
轎攆帶著她直到宮門口,她下來,出宮門,見到一輛厚實莊嚴的馬車。
掀開馬車簾,凳上兩顆碩大的夜明珠照亮了車廂,傅景翊一身淺青色便服,頭發梳得很光潔,頭頂精雕銀冠,手里拿著一本折子,邊上還有一疊。
見她進來,傅景翊合上折子,擱在一邊。
清辭坐下來,“皇上,我今日去了欣宜宮,她們說小舞不在欣宜宮。”
“朕給了她銀錢,讓她出宮了,”傅景翊道,“你到這時才想起她?”
清辭有點慚愧,“她原本就是郡主的人,留在郡主身邊我就沒有多心。”
傅景翊搖搖頭,“這你想錯了,她差點被洛詩妍打死,朕才讓她出宮的。”
清辭一怔。
洛詩妍竟然恨她到這個地步,小舞只是跟她走得近而已。
傅景翊對她說:“朕知道你與小舞交好,宮人來報時朕便插手救了她,否則今時今日,朕也不好向你交代。”
清辭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那她現在在哪里,皇上知道嗎?”
“不知,”傅景翊頓了頓,又道,“聽說洛詩妍向你下跪。”
清辭原本是答應洛詩妍,要替她找回女兒,可現在她心疼小舞,壓根不想幫洛詩妍做任何事了。
“她是瘋了,我不會理她的。”
傅景翊眸色略深,“她的女兒,朕給了秦承澤。”
清辭愣了一下,“他在牢里養女兒?”
“朕放他出宮了。”
“為什么?”
清辭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太大情緒了。換作蕭承書“復活”前,她一定會拍案而起。
她接受不了秦承澤還能回歸正常的世界,他不配。
可蕭承書沒死,她所有的怨怒也都消了,對秀月的,對秦承澤的,對皇帝的。
“因為他讓你活了下來。”
傅景翊看著清辭,深深道:“你的體內有不少靈丹妙藥,那些都是萬華生留給秦承澤的,秦承澤全給了你。因為,他怕你熬不過殘酷的訓練,他要你平安活下來。”
這些,傅景翊原本是不可能告訴清辭的。他不可能告訴清辭,其實有一個人他很愛你。
可是經歷了那么多,清辭在不自覺中自輕自賤,她變了,哪兒變了他說不上來。
總之,她不再是當初那個開開心心走路帶風的清辭了。
如果多一點愛能讓她溫暖一點,那他一定會給。
清辭短暫的愣一下,那表情仿佛是在說:我怎么不知道。
隨之笑了笑,“怪不得,我以為我天生比別人強呢。可他這么做了,怎么不告訴我呢?”
“你絕對想不到的,”傅景翊笑著說,“他最初是怕你太愛他,愛得無法自拔,所以有些事便不告訴你。”
清辭噗嗤笑出聲。
“這世上真有這么可笑的人嗎。”
很可惜,她比秦承澤想象中的,少愛了很多很多。
可不知為什么,眼里有點難受,清辭往他身邊靠,他長開了懷抱,清辭就坐到了他腿上。
她枕著傅景翊的肩膀,手順著他的胸膛一寸寸往上,游過他的臉頰,摸到他的耳垂。
“他是秦公子,是我的小主子,能主宰我命運的人,所以我在察覺他對我不一樣之后,我很主動的勾引了他。”
清辭聲音很輕,“哪怕,那時我根本不喜歡他。我純粹就是覺得,他能讓我活得久一些,會讓我日子好過一些。”
傅景翊抱著她,把她在耳邊游走的手揉到掌心里,臉頰貼著她的發頂。
“就像現在,你對我,”他在心里這樣說。
頓了頓,他道:“你后來對他動了心的。”
所以他也不會太介意她有沒有真心,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他一直對她好,總有一天他也會等到她的。
“不一樣的,我那時命都在他們手里,”清辭輕聲道,“而現在,我是愿意的。”
傅景翊捏起她的下頷令她仰起臉,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
總有一天清辭會覺得,他值得。
她主動抬起下巴回敬一下。
仿佛干柴遇烈火,一觸即發。
他在她唇齒間流連,汲取,隨著馬車顛簸,越抱越緊。
面對秦承澤,她是為了自己。面對他,她是為了天下女子。這么看來,他還真覺得自己高了秦承澤一籌。
秦承澤讓她失望了。而現在,他不會讓她的希望落空。
總有一天,她會覺得自己犧牲的尊嚴和色相都是值得的。
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愿的留下。
“我們去哪兒?”
她被吻得有些窒息,能呼吸的空當,她問:“馬車走了這么久了,我們要出金陵城嗎?”
傅景翊掀簾看看窗外,“帶你去蕭府。”
清辭腦中一空,下意識的拒絕。
“皇上去吧,我不去了。”
“不是帶你去看蕭承書的,我們去見他父親蕭尚書,蕭躍林。”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