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橋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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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前朝皇帝得了一塊極北玄鐵,在佞臣慫恿之下,決定將其鑄成一把曠世寶劍。
于是經整整五年打磨,澆灌了百位純陽男子的心頭血,此劍方才在江水冰凍之日出世。
因此,那位皇帝將它命名為寒冰劍。
可因鑄劍大肆屠殺男子取血的行為,終究引起天下百姓憤慨。
無數義士揭竿而起,最后傅氏太祖的義軍沖破皇城,將昏君拿下,在百姓的擁護下稱帝,改國號為祈元。
這把劍自然而然的,落入祁元皇室手中。
所以這把寒冰劍,又名亡國劍。
清辭難以置信,“你把這劍送給他?”
傅景翊點了下頭。
清辭嘴巴張開又合上。她差點就問出口,為啥不送給我?送他有毛用啊。
“師父!這是把寶劍!”
陸平謙把它拔出來,讓清辭去看它鋒利無比的劍刃,“這刀口,絕了!”
清辭接過端詳了下,就不還他了,“你不會用劍,別玩這個,學會了師父再給你。”
陸平謙睜大了眼,巴巴得看那柄劍,小聲說:“要學不會怎么辦這是哥哥送給我的。”
“別亂認哥哥,”清辭義正嚴辭的說,“你哪來的哥哥,你只有七個姐姐。”
陸平謙撇了下嘴,突然反應過來哪兒不對勁。
“你怎么知道我有七個姐姐?”
清辭一愣,“陸丹惠說的。”
“哦,那個傻子啥事都往外說,也不顧著點家里名聲。”陸平謙嘟囔。
“你不想讓人知道?”
“當然不想,丟人。”
陸丹惠一直趾高氣昂的找他事兒,把自己妹妹被丟了的事遷怒到他頭上。
陸平謙理虧,又覺得憋屈得很,這哪是他能決定的事兒?他要是能做主,肯定不讓扔了姐姐,可他那會兒都沒被懷上呢。
他打聽過那個姐姐的下落,可家里人守口如瓶誰也不肯說。算命先生說了他兩相克,還說了句:小公子命損之時,七女認祖歸宗。
有了這樣莫名其妙的預言,家里更不允許那個女孩回來了。
清辭看著他難過的模樣,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陸平謙一下子沒了跟她搶那把劍的興致。
一個人走去了一邊,把石頭丟進荷塘里玩。
清辭對一直旁觀的皇上說:“我就是他第七個姐姐,不過我永遠不會認陸家人。”
傅景翊很意外她能主動說這個,也能懂她,她哪怕不認陸家,弟弟還是弟弟,她會保護他的。
“寒冰劍一直放在鹿血山莊,你弟弟對這東西感興趣,朕就送了。”
他湛明的眼神似在邀功。
清辭突然想到什么,“鹿血山莊是皇家的?也就是是說,現在的莊主是陛下?”
不對啊,莊主不是叫謝昭?傳聞也是位翩翩公子,剛從老莊主手里繼承家業。
“鹿血山莊歸順朝廷,莊主聽命于朕。”
清辭再一次感受到皇權的威嚴。
這一幫江湖人士,不乏自命清高對朝廷不滿的人,將任何為朝廷官員效力的都被稱之為“走狗”。
可到頭來,還是在皇家的地盤下比武,在這兒企圖證明自己的實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清辭感慨,“這次武林大會熱鬧了。”
“嗯,”傅景翊細數,“散人數不勝數,往年不見人影的三大門派,這一回到齊了。”
三大門派便是百鬼門,摘星樓,攬月教。
百年前也都鳳光過,可如今各自的頂梁柱也都各自仙去,剩下一群不成不就的在門派里湊人數。誰敢上武林大會自毀門面呢?
可這回不同,人人都想將萬華生收為己用,以振興門派。
司覃然千兩白銀求見一面,旁人又何嘗不想,只是沒那么多錢而已。
“你應該知道,上兩回武林大會的勝者都是羽國人,”傅景翊道,“萬華生是假的,可你是真的。清辭,朕這一次想看祁元人贏一回。”
“陛下會看到的。”
清辭來前并未想著參與比武,可司覃然的挑釁,讓她著實有個一個念頭。
祁元人就得那么輕易被收買?
就不能在這個擂臺上站起來一回?
她可以,也必須要上。
“我去看看我弟弟。”
此時陸平謙獨自蹲在樹下,用一根木頭搗著螞蟻窩。
他看到清辭走過來,抬起頭,很不自信的問:“師父知道了我的出生是拿姐姐的人生換來的,是不是覺得我很糟糕?”
清辭半蹲在他身邊,搖頭,“不是你的錯。”
“我很怕別人知道這事,”陸平謙垂下纖長的眼睫,楚楚可憐,“感覺這是我造下的孽。”
清辭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要不想作孽,就少禍害幾個姑娘。”
這話他可不認,“那些姑娘都是自愿的,而且我都會娶回家,她們在我院里很幸福的!我可從來不會強迫禍害別人。”
清辭乍舌,“那你為啥這么多妾室,一個孩子都還沒有呢?”
“有過兩個,沒保住,”陸平謙抓了抓腦袋,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動作,“爹想找算命的看看,我不讓找,子嗣還是隨緣吧,反正我也還不大。”
清辭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想不想把那個姐姐找回來?”
陸平謙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我找不到她,說實話,我也不敢面對她。她在外頭十六年一定過得很艱難,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因我而被丟棄的,她會不會恨我,她肯定比陸丹惠更恨我。”
清辭道:“你自責個什么勁兒,三姨娘都沒當回事吧。”
“三姨娘是七姐的生母啊,我又不是她生的,她怎么能不把自己女兒當回事。就是她常常私底下以淚洗面哭傷了眼睛,陸丹惠才這樣討厭我。”
清辭一直以為三姨娘扔她跟扔只狗一樣輕松,可原來,有些人也不像她想的那么絕情。
三姨娘不過是身為妾室,人微言輕,根本無從反抗罷了。
陸平謙深深低下了頭。
清辭張開手臂抱了抱他,“好啦,不是你的罪過,輪不到你去背負。再說了,你姐姐或許活得很好呢。”
突如其來的擁抱,陸平謙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師父男女授受不親……”
清辭呼一掌拍在他腦袋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把我當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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