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沙發，隨著林莫的重量壓下，往下沉了幾分。
林小舟縮著脖子，一頭卷毛慫得炸起來。
他挺怕自己的大哥，大哥比游戲里的大boss還難搞。每次和大哥單獨相處，他都感覺自己就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夏雨荷，大哥是欺壓他可怕容嬤嬤。
“我、我挺好的，就是忽然想念美國鄉下的空氣，專、專門回來呼吸下空氣。”林小舟慫成一團，結結巴巴辯解。
林莫微笑：“是么。”
平平淡淡兩個字，冰塊似貼在林小舟心臟上。
林小舟僵住，小臉扯出笑：“是...是啊...”說著，林小舟噌地站起來給大哥倒了一杯卡布奇諾。
從小到大，林小舟就害怕自己的大哥。
他大哥就是瞇瞇眼怪物，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笑也似笑，笑里暗藏刀。長大后，林莫從事的行業也非常神秘，林小舟不敢過問，但他知道大哥身邊永遠不缺血液和眼淚。
現在大哥看似心平氣和說話，其實每個字眼里都透露著“說實話”。
可林小舟不敢說實話。
“哥，您要是忙可以先走，我一個人也能照顧自己。”林小舟坐立不安，只盼著這尊大佛快點去普度眾生，放過他這個可憐的弟弟。
林莫淡淡看了他一眼：“說實話。”
林小舟咻地坐直，嘴里的話不經過腦子直接吐露真相：“我、我、我和我兄弟之間有了點矛盾，我...我回來躲一躲...哥，你一路辛苦了，喝杯卡布奇諾。”
林莫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扣著沙發面，一下一下，似乎在思索：“你兄弟——莫非是你經常提起的老趙。”
林莫和林小舟通話的次數寥寥可數。
每次通話，林小舟都會提到老趙。
林莫暗中查過趙衍的資料，年輕有為、沉默寡言的一個男人，擁有完美的品格道德，和虐文原著里描寫的人物形象沒有差異。
“對對對，就是老趙。”林小舟捂臉，頭發耷拉，羞愧地無法見人。
一直以來，老趙都是林小舟的兄弟！
林小舟是真的把他當成兄弟看待的！
當初林小舟瞞著父母和哥哥，偷偷摸摸溜回國，一個人在京都闖蕩。第一個交心的朋友就是趙衍，趙衍聰明、睿智、還不嫌棄他話癆，兩人之間的友誼地久天長。
林小舟之前被直播平臺陷害，出租屋被破壞，也是趙衍無私地提供房間讓林小舟住。
可...
可林小舟完全沒想到，兩人喝醉酒后，會發生這種令人后悔的事。
“你和老趙之間，發生了什么。”林莫問，沒有動桌上的卡布奇諾咖啡。
林小舟焉兮兮地耷拉腦袋，像一只飽受摧殘的可憐小蘑菇：“也...也沒發生什么...”
林莫：“嗯？”
林小舟爪子捂臉，把自己深深埋在沙發里：“初初過生日，我和老趙喝了點酒...我，我一直都把老趙當成我的知己，我的朋友，但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往事不堪回首，現在回想起來只有后悔。
林小舟聲音絕望：“我、我把老趙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