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次郎看了荒木播磨一眼,并沒有回答自己手下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查到什么了?”
荒木播磨點點頭,“根據我們安排在新亞和平促進會的密探打探到的情報,張笑林的手下詹四和手下喝酒時候吹噓,是他安排人接近方輝,誘使方輝行刺程千帆的。”
“是詹四自作主張的安排,還是張笑林的指使?”三本次郎立刻問道。
張笑林是否是幕后指使,是否知情,還是詹四自作主張,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三本次郎多次向張笑林打招呼,甚至措辭較為嚴厲,要求張笑林不得再向程千帆動手,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張笑林依然還選擇向程千帆動手,這不僅僅是不給三本次郎面子的問題了:八壹中文網
主子發話了,狗不聽話,這條狗的存在價值就值得商榷了。
雖然不見得現在就會放棄張笑林,但是,對于不聽話的狗,更要防著一手了。
“不清楚。”荒木播磨搖搖頭,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消息傳出來,宮崎君遭遇槍擊后,張笑林秘密喊了詹四到府會晤。”
三本次郎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
荒木播磨沒有再說什么,他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
三本次郎隨后便又詢問了曹斌生被殺之案的調查進展。
“此案由上海特別市政府警察局偵緝大隊的汪康年負責,暫時沒有消息反饋過來,應該是暫無進展。”荒木播磨說道。
三本次郎便看了荒木播磨一眼,宮崎那個家伙和汪康年有仇,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荒木這個家伙會時不時的給汪康年上點眼藥。
當然了,對于荒木播磨的這種行為,三本次郎并不生氣,荒木和宮崎才是自己人,汪康年畢竟只是帝國養的一條好狗而已。
不過,荒木這個家伙以前有什么會直接說出來,現在卻學會不經意間上眼藥了。
哼,荒木以前是直性子,從不會遮遮掩掩,都是跟著宮崎這個家伙學壞了。
他了解荒木,對于荒木這種人來說,只有真誠對他,荒木才會真正把對方當做朋友。
話又說回來,宮崎對自己確實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啊。
“你告訴宮崎,不許太過分。”三本次郎突然對荒木播磨說道。
“哈依。”荒木播磨高興說道。
離開課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荒木播磨便打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好友。
“多謝課長體諒。”程千帆高興說道,“當然,最要感謝的是荒木君,若非你在課長面前為我說項……”
“宮崎君,我們是朋友,見外的話就不必多說了。”荒木播磨哈哈笑道,“既已查明是張笑林指使方輝刺殺與你,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谷口教授遇難,我知你心中悲傷,那便拿張笑林發泄一番,解解恨吧。”
“荒木君,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宮崎幸甚。”程千帆感動不已,說著,他冷哼一聲,“張笑林,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可傷了張笑林性命。”荒木播磨叮囑說道。
“這是當然,我不會令荒木君和課長難做的。”程千帆說道。
虹口區,一處戒備森嚴的西式別墅內。
一個身著和服的年輕女子走進書房,剛剛沐浴完畢的女子身上有著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她輕輕地將一杯香茗放在了案幾上。
“父親,您在看什么?”女子問道。
“一個有趣的人,說了一些有趣的話。”川田勇詞指了指手中的書籍,笑了笑。
“大家要說老實話,大家要負責任。”女子念了念,噗嗤一笑,“這話未免太過直白了。”
“唔,是很直白。”川田勇詞點點頭,“綾子,你可知道,這是中國國黨的那位汪副總裁說的話,這是一個聰明人。”
就在此時,書房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川田勇詞接了電話。
“綾子,你去休息吧,有客人來了。”
“是,父親。”
川田綾子離開書房,就看到有衛兵引領了一名男子進來,男子向川田綾子微微點頭致意,川田綾子屈身回了一禮。
“影佐君,東京一別,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吧。”川田勇詞對影佐禎昭很是客氣,親自繞過辦公桌出來迎接。
“經年未見,閣下身體健康,精神奕奕,可喜可賀。”影佐禎昭微笑說道。
“請坐。”川田勇詞說道。
對于影佐禎昭,他是極為重視的,此人雖然目前只是大佐軍銜,但是,其身份非同尋常,陸軍參謀本部的軍務課課長,確切說,應該是中國戰略課課長,其人屬于‘位卑權重’,對于帝國在中國的戰略部署極有發言權。
陸軍大臣西義一曾經向他介紹過這個影佐禎昭:
此人智慧出眾,且極擅長謀略,有著令人贊嘆的天資,在軍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外,此人是屬于極力支持在中國扶持傀儡政權,行‘以華制華’之策的代表人物之一。
“影佐君,年輕有為啊。”川田勇詞贊嘆說道,“我聽聞你和那位汪副總裁的代表的會談已經有了結果了?”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書卷,給影佐禎昭展示了那篇講話的題目。
看到汪填海的那篇講話題目,影佐禎昭笑了,“汪氏所代表的國黨力量,對于天皇,對于帝國的強大甚是敬畏,總算是不負所望,有所成果。”
他看著川田勇詞,“此外,閣下致力于推動日中全面和平友好,對此次談判也幫助甚多。”
川田勇詞是在數日前秘密抵達上海的,他很清楚這位貴族院的議員在此時來滬的目的,說是摘桃子倒不至于,無非是為了在此次和汪氏締結合約之事上分一杯羹,為其在政治上謀取資本。
聽得影佐禎昭此言,川田勇詞爽朗一笑,心中極為滿意,這也是一個聰明人。
“明日我方將和汪氏的代表梅申平簽署和平備忘錄,懇請閣下屆時蒞臨現場,共同見證此和平盛事。”影佐禎昭說道。
“簽約儀式我就不參加了。”川田勇詞搖搖頭。
他只是來分一杯羹的,喧賓奪主的話就過了。
“簽約儀式后,我和汪填海的代表見個面。”川田勇詞說道。
影佐禎昭點點頭,這便是他愿意和這位貴族院的貴人接觸的原因,此人雖然有所圖,但是,分寸拿捏的恰當好處。
此外,能夠獲得川田家族的友誼,自然也是他所期待和樂意的。
“明日簽約儀式后,我同今井君將前往總領事館吊唁谷口寬之教授。”影佐禎昭思忖說道,“屆時我邀請梅、高二人一同前往吊唁,閣下可以在此期間和二人見面。”
“很好。”川田勇詞對于這個安排非常滿意,他點點頭,“谷口教授是帝國著名學者,他的遇難,我深感遺憾,正好去送他一程。”
兩人隨后又就此次會談的一些內容進行了溝通。
“按照汪氏代表所說,他們已經聯絡了云南和兩廣的一些人,若是果能如愿,如此,大事可定。”影佐禎昭說道。
“如此甚好。”川田勇詞微微頷首,“日中兩國一衣帶水,帝國不忍看到中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來拯救他們的,合約締結,中國人沐浴在添皇陛下的榮光之下,這也是他們的福分啊。”
“閣下所言甚是。”
川田勇詞哈哈大笑。
影佐禎昭起身,鞠躬行禮,“今晚承蒙閣下招待,打擾閣下休息了,夜已深,影佐便告辭了。”
川田勇詞微笑著,“影佐君為添皇陛下,為帝國嘔心瀝血,我會將影佐君的努力傳至陛前的。”
影佐禎昭大喜,深深鞠躬,滿意離開。
影佐禎昭剛剛離開,一個人推開了書房的門走進來。
“綾子,怎么還沒有休息?”川田勇詞問道。
“是篤人哥哥。”川田綾子說道,“哥哥下午發電報與我,他說他要來上海。”
“他不在濟南好好呆著,來上海做什么?”川田勇詞皺眉。
“哥哥說想念父親了,來看望父親。”
川田勇詞搖搖頭,他就在上海待幾天,這小子說來看望自己,明顯是托辭。
自己這個小兒子,因為妻子的寵溺,素來吃不得苦,兩年前在杭州遇險,家里人驚嚇不已,此后妻子對于川田篤人更是嬌慣。
川田篤人早就不滿意在濟南呆著了,他一直渴望來到上海這個遠東最繁華的大都市。
“他什么時候到?”川田勇詞問道。
“明天晚上差不多就到了。”川田綾子說道。
川田勇詞哼了一聲,明天就到了,現在才發電報來說,這是先斬后奏啊。
翌日,上午。
重光堂。
影佐禎昭代表日方簽字。
中方簽字是空白的,需要由梅申平將協議帶回重慶,交由汪填海親自簽字生效。
隨著梅申平作為汪填海的代表在這份《日華協議記錄》上‘象征性’再閱讀一遍,隨后雙方各自手持一份協議,握手。
早有準備的工作人員按下了快門,記錄下這‘載入歷史’的時刻。
根據該協議記錄,是有關汪填海出逃,宣布下野脫離常凱申,然后聯合云南、四川及廣東將領,在常凱申勢力以外的地方,另立“政府”,并以此取代重慶國府,而與日本實現“和平”。
為此,雙方還擬定了汪填海今后的行動計劃。包括如何逃跑,如何在境外發表聲明,及日方如何配合,及以日本政府名義發表首相聲明響應等等。
“此協議一經簽訂,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梅申平感慨說道,“唯愿中日友好長存。”
早有人送來美酒,主持此次‘和談’的影佐禎昭高舉酒杯,“為日中友好賀!”
眾人皆是高舉酒杯一陣歡呼。
“梅先生。”影佐禎昭擎著酒杯,走過來說道,“我國著名學者谷口寬之教授在上海不幸遇難,總領事館方面搭設了靈堂,不知梅先生……”
“可是神戶大學的谷口教授?”梅申平略一思索,問道。
“正是。”
“天妒英才啊,谷口教授的大名我是知曉的,沒想到竟然被奸人所害。”梅申平搖頭嘆息,“此間大事已了,我自然要去靈堂送谷口教授一程。”
“多謝。”影佐禎昭‘欣慰’的點點頭,他壓低聲音,“貴族院的一位重要人士也會去靈堂吊唁,這位貴人有意和梅先生見個面。”
“不知是哪位貴人?”梅申平小心翼翼問道。
“川田家族的川田勇詞閣下。”影佐禎昭說道。
梅申平思忖點頭,“正該拜訪。”
影佐禎昭滿意的點點頭,梅申平的態度很好,如此,川田勇詞的要求他幫忙達成了,他自然心中歡喜。
程千帆看了一眼以谷口寬之的學生身份,代表逝者家人行禮的中谷內剛一,他表情哀傷,搖搖頭。
“谷口教授泉下有知,會理解你的。”坂本良野在他身旁寬慰說道。
程千帆默然點頭,此時他心中已經完全放松,從剛才中谷內剛一向他回禮之時的表情來判斷,自己的這位學弟并不認識他。
“總歸是遺憾啊。”程千帆嘆口氣,他對坂本良野說道,“中谷內剛一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想到這么一個品性如此卑劣之人堂而皇之在那里,而最有資格的我卻只能在一旁看著,我這心里難受啊。”
坂本良野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宮崎君,請跟我來。”
程千帆跟著坂本良野來到了靈堂西側的小房間,他有些不解問道,“坂本君,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宮崎君且看。”坂本良野說道。
程千帆從房間的窗口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靈堂以及前來吊唁的賓客。
“你就呆在這里,若有賓客來吊唁,宮崎君且在這里以谷口教授弟子的身份回禮,如此既可以保密,也可全了宮崎君的一片赤誠之心。”
程千帆露出驚愕、感激、喜悅之情看著坂本良野,他剛才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在靈堂多停留一會,以便碰碰運氣能否見到梅申平、高慶武二人,卻是沒想到坂本良野早幫他安排的如此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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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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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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