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宣紙:、、、、、、、、、
云益見那玉簪先是一愣。
他倒是有些不解那玉簪子是何物件。
下一刻,他閉上的嘴就再次長大了。
玉簪落入竹玉手中,轉眼化作一柄碧玉長劍。
入手劍鳴瑟瑟,而在云益的雙目之中,卻是看見了那劍身之中有著一片竹林的影子。
而在那竹林最終,有一顆碧玉的翠竹熠熠生輝,夾雜著濃郁的草木精氣,仙劍一出,周圍的草木精氣都濃郁了幾分。
“天地!靈根!”
云益長大了嘴,久久不能閉上。
若是方才,他還能自嘆自己這般廢物默不作聲,而此刻的他卻只是呆呆的望著,眼中的震驚,也成了驚恐。
天地靈根鑄仙劍!!
他明白了!
云益總算想明白了那劍靈的來歷。
便是將那天地靈根注入劍中,且再鑄造的過程中是完美無瑕的,那天地靈根也沒用受到一點損壞。
故而,本是草木之妖的竹玉,便成了這柄仙劍的劍靈。
而這柄劍的鍛造手段,更是做到了完美無瑕的程度。
是劍靈,也是竹妖!!
如今已經說不上是什么認知的沖擊了,云益甚至都已經開始審視自己的想法。
天地靈根鑄劍,這是何等逆天絕妙之法。
同樣的,他總算也看出了陳先生的不凡之處,能將這柄仙劍鑄就成這般完美的地步……
前無古人!
白錦見云益這般模樣,卻也不知道該勸些什么好,他只能伸出手來,按在了云益的肩膀上,讓他好好平復一下。
可如今的云益卻已經如同一個木頭一般,拍他也沒了動靜。
“……”白錦張了張口,最紅也沒能說出什么來,只是搖頭一嘆。
竹玉抬指引出一道劍氣,仙劍御空而起,他化為劍靈入了劍中。
劍似驚鴻一瞥,剎那之間便順著那日落夕陽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白錦的視線回到陳先生身上。
他想,先生想來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會到來,其實自己之前也不必如此擔心才是。
“先生,還有一事。”白錦說道。
陳九問道:“你是想說那個戴著斗笠的小姑娘?”
白錦點了點頭,說道:“是,還有那棵菩提古樹……”
“她啊……”陳九嘀咕了一聲,說道:“不必管她,不過你說菩提古樹,又是要問什么?”
白錦砸了咂嘴,說道:“先生立下賭約的時候,是不是就算到了菩提古樹將亡?”
陳九搖了搖頭,說道:“若我說沒有,你信嗎?。”
“這……”白錦自然是不信的。
以他對先生的了解,若是沒有把握的事,先生定然是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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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益一點點回神,在聽到陳九說的這些話后,他便反應了過來,出聲問道:“既然如此,陳先生當初又為何要立下賭約呢?”
陳九與白錦一同看向云益。
云益額了一下,他砸了咂嘴,說道:“我是不是…不該問這個。”
陳九搖頭道:“你太過緊張了,陳某這兒沒這么多規矩,不過,既然你問都問了,如今落葉歸根,陳某自然也會為你解惑。”
白錦與云益立起了身子,等待著先生解惑。
陳九說道:“其實上蒼是不想讓菩提古樹死的,這句話的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天道是站在佛門一方的。”
“佛門的那些老家伙們都已經死了上千年了,神魂卻依舊留在了凡世不滅,而且他們沒有選擇成為鬼修,若成鬼修,就必然會與佛門心法中的‘往生’起沖突。”
“他們早已不是此界之人,卻是明目張膽的降身出現在了世間,這本就是不合規矩的。”
“規矩里是不會應允這樣的存在的,可當你們踏足長武之后遇到的一樁樁事,天道對佛門所作所為都是默不作聲的,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失了勢。”
白錦和云益對視一眼,二者眼中皆是有些驚訝。
他們確實有想過不對勁,但卻也沒往這么深處想,這確實是出乎意料。
云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不得天眷,原來我們一開始就注定會輸……”
“話也不能這么說。”陳九說道:“說到底,是你們頭頂的天道有了私心,至于這私心從何處而來,你們往后自會知曉,只需知道,如今的天道沒有千百年前那般合乎規矩了,反而成為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掌權者。”
陳九繼續說道:“所以,從一開始,天道都在關注著一切,而那賭約,其實只是試探。”
“試探……”白錦愣愣的看著先生,說道:“試探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陳九點頭道:“不錯。”
先生在權衡,若是知道底線,那后續的安排也會輕松的多。
白錦問道:“可是先生,若是最后菩提古樹不亡呢?”
陳九卻是笑著說道:“那棵樹本來就是死的,何來再亡之說。”
“陳先生……”云益頓了一下道:“小子愚鈍,還請陳先生解惑。”
“當初葉落散盡之際,他就已經快明悟到了生死,只差這么一剎,可惜就差了這么一點,不然他就已經化形了。”
陳九又說道:“人死會入冥府,再以功德業力決定輪回轉世,但妖不一樣,在此之前,世間輪回一道不納妖族。”
“菩提古樹在他生時便已成靈,亦可稱妖,亡故之際,妖魂落于世間,又得佛性相護,才至于百年未曾散盡妖魂,不過卻也散了大半了。”
“徘徊在生死之前,不得明悟佛法,這對他而言,這其實是一種折磨。”
“這也是為什么,佛門尊者能讓那棵有靈之樹起死回生的原因,因為他的妖魂,還未散盡,但實際上…他又已經死了。”
云益聽的一愣,說道:“先生這……”
陳九說道:“那棵古樹心中有他自己的佛,明悟便在生死之間,而生,則是成佛納徒,卻不得超脫,死,卻能成就佛法,超脫世間,從一開始,他就是奔著超脫去的。”
白錦抬頭,問道:“就跟那個老和尚一樣?”
陳九點了點頭。
所以,這一切,本就不是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