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宣紙:、、、、、、、、、
蕭無雙行至一處靜地,他頹然坐下,深吸了一口氣。
抬起手來,看著先前那只將書生按在水中的手掌,一時心有余悸。
他險些就將書生淹死。
蕭無雙嘆了口氣,說道:“先生果然沒說錯啊,我這性子,遲早會惹出禍事。”
他伸手拿出衣襟中的畫卷,展開看向其中的墨妖。
蕭無雙說道:“多謝你了。”
若非墨妖及時將他喚醒,那書生大概已經被淹死了。
若是別的事情,或許他不至于動這么大火氣,但當那書生說出‘北邊蠻子’的時候,他便有些動了真火,一時間也失了智,起了殺心。
紙張上字跡浮現——誠惠,墨錠三塊,拒不還價!
蕭無雙眼眸一瞪,愣了半晌。
原來是要收好處的啊。
他無奈笑道:“能賒賬嗎?”
如今他身上,是一個字都掏不出來了。
墨跡思索了片刻,答道:帶我去詩會
“去做什么?”
墨妖:吃文氣
“文氣?”蕭無雙疑惑了一聲,問道:“先生在說,你也在說,文氣到底是什么東西?”
三塊墨錠
“得,不問了。”
蕭無雙站起身來,卻見那畫卷一竄,貼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只要他伸出手便能看見墨妖想要說的話。
他嚯了一聲,倒也沒覺得有多驚訝,畢竟是妖怪嘛。
蕭無雙重新混進了人群之中。
他就這么漫無目的走著,也不知道該往哪,看向手掌中的墨妖,問道:“往哪走?”
墨妖:湖中,行船過去
蕭無雙看向了湖中,張了張嘴,低頭看向掌心,說道:“姥姥的,那是畫舫!?”
墨妖:煙花巷柳多出文人墨客,你懂不懂行?
蕭無雙一時語塞,只能說道:“還是你懂。”
墨妖:你暗諷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暗諷你了?”
墨妖:你
“不用反駁,你也沒長眼睛。”
墨妖:……
蕭無雙攤了攤手,說道:“再說了,我可沒銀子坐船。”
墨妖:游過去
蕭無雙眉頭一挑,嚯了一聲,說道:“你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小爺我多沒面子啊。”
墨妖思索片刻,回答道:你想怎么樣?
“好說,得加錢,不如就給我點文氣玩玩?你看怎么樣?”蕭無雙笑了笑,說起來,他也好奇這文氣是個什么東西。
墨妖都不帶猶豫地答應道:準了
畢竟,他可是吞了數百斗文氣的狗大戶,一兩縷文氣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
“大氣,我這就帶你過去。”蕭無雙伸展了一下拳腳,帶著墨妖一躍而起。
“撲通。”
跳入了湖中,接著湖中便浮出一個腦袋,往那湖中心的船樓游去。
蕭無雙浮在了船樓旁邊,趁著小廝巡視的間隙混進了船樓之中。
進了船樓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這里面裝飾精致,隨處可見都是身著華貴的公子哥,蕭無雙見了這一幕,都不由得心中嘆上一聲,姥姥的,真有錢。
在墨妖的視線之中,船樓中飄蕩著縷縷文氣,他連忙吸收起了文氣,轉眼之間,整個船樓中的文氣都朝著墨妖聚集。
“這里面有什么?還非要來?還弄的我一身都濕了。”蕭無雙撇嘴說道。
墨妖吃了好幾縷文氣,若是他能化形的話,如今該是在拍著肚子。
蕭無雙抬起頭看向了樓中,卻見一位身著紫衣的姑娘走了出來,應是這樓中的姑娘。
“這姑娘可以啊。”蕭無雙說道。
墨妖:胭脂俗粉
蕭無雙笑道:“急什么,后面應該還有。”
緊接著,又走出來一位身著粉衣的姑娘,櫻桃小嘴極為好看。
蕭無雙抬了抬下巴,問道:“這個呢?”
“下一個下一個。”蕭無雙道。
墨妖:下一個
“這個?總可以了吧。”
尚可,下一個
“你個妖怪還這么挑剔?”
“姥姥的,這個好看!真白!”
真白!
“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哦喲…這……”
好看好看!
“真好看。”
真好看!
蕭無雙回過神來,看向了掌心貼著的畫卷,說道:“我們來干嘛的?”
船樓的二樓雅間之中,正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放下手中的筆,定睛看去,只見那桌上紙張中生出一股文氣,文氣聚集城金龍,似有一條金龍要沖破紙張的束縛。
“嘭。”
然而竟是在轉眼之間,金龍化作星光,消散不見,而那紙張之上,也成了一篇尋常的詩句。
老者眉頭微皺,嘆道:“差一點……”
作不出絕世的詩句,也沒辦法鎮得氣運,眼下這首詩已然是他最高的水平了,但還是差那么一點。
老者嘆了口氣,他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作不出比眼下這首更好的詩,嘆道:“這般看來,人族氣運也跟老夫無關了。”
他抬頭看向了船樓之中,卻是忽的愣了一下。
“嗯?”
眼中所見,樓中飄散的文氣正朝著某地聚集。
他抬眼望去,見那角落處正坐著一個乞丐少年,文氣全都朝著那乞丐少年的掌心聚集而去。
老者眉頭一挑,文氣覆眼,看向了那少年掌心。
“畫像?”老者本以為是封印的什么東西,但再仔細看去,卻是忽的站起了身來。
“不對不對,這是…筆墨成精!!”
老者低頭看向了桌上的詩作,心中有些想法。
若是有這成精筆墨為引,說不定此詩能成功,屆時詩成,刻于陳江祠邊,他也能得到幾分人道氣運。
當真是柳暗花明,竟是這般湊巧。
想到這兒,老者給自身施了個障眼法,化作一位儒雅公子,掀開簾幕,朝著樓下走去。
他走到了少年的身旁,輕拍他的肩膀,喚道:“這位小兄弟。”
蕭無雙收了手中的墨妖,回頭看向他道:“有事?”
掌心微動,有些癢,他側目看了一眼,卻見掌心之中寫道。
眼前之人并非凡人
蕭無雙頓了一下,面色不改依舊如之前那般望著這位儒雅公子,但心中卻已然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