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校尉聚在一起推測著太尉張瑞令禁軍清理宮中所有水井的原因時。另一邊幾十名負責清理宗廟甄宮的士卒,在甄宮前的水井內打撈出一具女尸。
這深更半夜,漆黑一片,從井中撈出一具尸體,著實是一件恐怖無比的事情。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為首的屯長大罵晦氣,問道:“有沒有人喝過此井中生水?”
眾人連忙搖頭,軍中鐵律,不準飲用生水,所有人喝的都是隨身皮囊中的白開水,以免染上疫病。
屯長松了口氣,說道:“這井不能用了,立即標注上禁止取水。去兩人,將尸體搬到停尸處,明日運出城外焚燒掩埋。”
被點名的兩人只得無奈上前,為女尸擺正了身體,準備抬著手腳將其搬走。
當女尸翻過身,所有人都看到其懷中抱著的一個方正木盒。
屯長說道:“這么華貴的盒子,里面裝有何物?打開看看。”
一名膽大的士卒上前,意欲取下盒子,但簡單嘗試了一下,卻完全拿不下來,女尸死前似乎對此物有極大執念,哪怕身死,也緊緊抱著這個盒子。
一旁的其他士卒嘲笑道:“汝怎么混進的禁軍?力氣還不如一個女人。”
取盒子的士卒惱羞成怒,說道:“汝有本事,汝來!少在一旁說風涼話。”
被這話一激,頓時有三四個士卒上前,要試試能否從女尸懷中取下盒子。
但女尸僵硬的胳膊牢牢抱緊方盒,不損害對方尸骸,還真不容易拿出來。
屯長揮了揮手,說道:“算了。這方盒對她而言可能是無比貴重之物,留在她懷中吧。打開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
明亮的火把舉了過來,士卒掀開方盒,火把柔亮的光芒被里面東西折射而出,一時間光芒奕奕。
一名士卒雙手捧著里面的玉璽舉到眾人面前,只見玉璽方圜四寸,上紐交五龍,上一角缺,補以黃金。
所有人咽了口唾沫,這玉璽看著就很貴重,得賣多少黃金啊?難怪對方死都不肯放手。
“屯長,璽上有字。”
“什么字?”
“受……”
“嘶”周圍頓時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磅礴、堂皇又無比宏大的天命。
什么人才能承載如此宏偉的話語。
普通人得到此物,恐怕瞬間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沉重的天命而殞命身亡。
有人吞著唾沫,問道:“屯長,這么霸氣的話語,這東西應該很值錢吧,我們該怎么處理?”
屯長看著玉璽上沉重的八個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那宏大的天命感仿佛濃郁成實質,讓人忍不住低頭,不敢直視。
屯長全身顫抖,說道:“這東西恐怕不止值錢那么簡單。某覺得某無力承擔,若敢私藏,一旦被發現,總感覺會禍及全家。上交給校尉吧,看校尉如何處置。”
很快一群士卒就護衛著玉璽來到幾名校尉面前。
劉從鈞一眼認出這是自己的部下,問道:“何故成群結隊來此?”
屯長從懷中取出了玉璽,捧到劉從鈞面前,說道:“校尉,吾等于井中發現此物,似價值不菲。上面還刻有字。”
“何字?”
劉從鈞捧著玉璽的雙手一顫,瞬間將玉璽嚴實捂在懷中,吞著唾沫,問道:“當……當真?”
屯長不知所以,問道:“當真啊。校尉知曉這是何物?可有何不妥?”
郭淮一旁聽的真切,只感覺心跳驟然加速,胸膛血脈賁張,立即對這名屯長問道:“還有誰見過此物?”
屯長回道:“只有吾麾下將士,已皆在此地。”
王銳立即說道:“所有人列陣,一個不準落下,跟吾等去見太尉。”
典韋不明所以,問道:“什么東西?汝等這么緊張。”
郭淮怕不告訴典韋,他到處瞎問,便小聲解釋道道:“傳國玉璽,趕緊送給太尉。每多保存一刻,便多一分可能會被猜忌。”
典韋瞬間雙眼瞪得滾圓。即便自己再粗狂,也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么。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這難道是天意?己等剛剛在討論太尉登基稱帝,馬上就找到了傳國玉璽。
一行人不敢耽誤,策馬疾馳,很快便離開皇宮,抵達城外的大軍營地。
錦衣衛營地前,趙云皺著眉頭上下掃視著這群風塵仆仆的將士。
深更半夜,大量禁軍士卒圍在主帥營前一個勁要求見太尉,卻不肯對普通士卒說明緣由,著實有些可疑。
若非認識郭淮,趙云甚至已經忍不住要命令士卒將彼輩拿下。
郭淮知道趙云親妹妹乃是主公正妻,是主公最親近之臣。因而主動向前,將趙云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子龍莫要見怪,吾等找到了傳國玉璽,委實無法聲張。”
趙云甚至以為自己聽差了,不敢置信的盯著郭淮。直到郭淮再次重重點頭,方才確認,的確是自己聽到的那句內容。
“玉璽在何處?”趙云關切的問道。
“在校尉劉從鈞懷中。”
趙云點頭贊許,說道:“不知太尉態度之前,謹慎保管是明智之舉。爾等與我同去見太尉。”
張瑞深夜被趙云喚醒,揉著疼痛的眉頭,對趙云問道:“這是出征以來,子龍第幾次深夜將孤喚醒了?在長安待這么多年也不及出征這幾日。”
果然行軍打仗全是生死大事,一軍主將面臨著太多稍縱即逝的戰機。張瑞暗下決心,以后盡量不再親自領兵出征。
趙云顧不得解釋,直接雙手捧著玉璽擺在張瑞面前,說道:“太尉,禁軍將士在宮中找到了傳國玉璽。”
張瑞大腦一瞬間清醒,這么快找到了,不枉自己為其指明了方向。
隨后張瑞從趙云手中接過來這個代表皇權天授、正統合法的鎮國之物。
傳國玉璽并不大只有四寸,這張瑞是知道的,畢竟是從和氏璧上取下來的,不可能大到哪里去。
只是張瑞沒想到這方玉璽竟然是乳白色,一直以來張瑞都以為其應該是明黃色或者青玉色。
但完璧歸趙的故事佐證了塊玉璽就是傳國玉璽。完璧歸趙,是藺相如誆為秦王指出玉璧上的一處疵瑕,才將和氏璧取回到手的。可見和氏璧必然是潔白無瑕光彩照人,一點不勻和雜色都沒有。
當然,若張瑞見過后世出土的呂后印璽,就更能接受這種玉璽顏色了。
漢滅秦,傳國玉璽成為漢室國寶。皇后印璽,必然會參照皇帝印璽。呂后的印璽,便是乳白色的一塊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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