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益明覺的妹子不貼心,呂小米不想和親哥當同事。
卻不知道葉秋萍轉手就把她賣了。
還給呂益明打電話:“哥,你為啥非要到我們公司應聘?”
呂益明理直氣壯道:“你們公司工資高!”
呂小米說不出話來,這個理由確實夠硬。
可問題是,真不能讓來啊!
呂小米問:“哥,你為啥非要來我們公司?”
呂益明道:“你們公司工資高啊!”
“你瞎扯!”
呂小米道:“比我們公司工資高的互聯網公司又不是沒有,你為什么不去?”
呂益明振振有辭道:“比你們公司工資高的人家看不上我。”
呂小米實在沒招了,問:“哥,你是不是想讓我丟了工作?”
呂益明納悶道:“你瞎說啥呢,我是你親哥,怎么會干這種事?”
呂小米道:“你還知道你是我親哥,你怎么就不想想,我這個崗位多敏感,你要是來了我們公司,下面那些員工知道了會怎么說,我們老板會怎么想?”
這下輪到呂益明說不出話來,可以說呂小米這招正中要害。
別的都可以不在乎,但不能影響妹子的工作啊!
最后乖乖投降,給葉秋萍發微信:“不去你們公司了。”
葉秋萍先發了一連串問號,然后才問:“怎么了?”
呂益明說:“我不能影響小米的工作。”
葉秋萍說不出話來,這確實是個問題。
當初她入職后,下面不有人在說閑話。
就算呂益明憑本事進來,沒有走后門,哪天被人知道他是呂小米親哥,一樣會有人私下議論,要是傳到老板耳朵里,就不知道老板會怎么想了。
總之不是好事。
老板會怎么想?
江帆當然不會想了,但葉秋萍不知道。
“可惜了!”
葉秋萍挺遺憾:“一面都過了。”
呂益明道:“我去別的公司應聘吧,不能影響小米。”
葉秋萍想了想,回:“公司在張江那邊還有一個視覺研發中心,里面人不多,只有三十多個研發人員,但技術水平挺高,不知道你行不行,要是行的話可以去那邊。”
呂益明發了個流汗表情:“那個我是非專業!”
葉秋萍嘆氣道:“那就只能去別的公司應聘了。”
過了幾天,兩個小秘飛去了南海,視察南海的房子裝修情況。
呂益明過五關斬六將,工作總算有了著落。
張江一家互聯網小公司的后臺技術員。
工資不高,技術人員一個月才六千塊。
但離的近,可以就近租房子,不用跑太遠。
呂小米也松了口氣,明天要跟江老板出差,自己不在,不可能還讓親哥住這里。
只要工作有了著落就好辦,在附近租房子就是了。
不過呂小米沒顧上給親哥租房子,就跟著江老板去了京城。
臨走之前,把給親哥租房子的任務交給了葉秋萍。
正中葉秋萍的下懷。
京城來了好多次了,江帆一直不怎么喜歡京城的氛圍。
相比之下,更喜歡魔都的商業氛圍。
明天要去開會,同行的還有曹光和吳艷梅。
酒店是海洋辦公室訂的,連呂小米都享受的和吳艷梅一樣的待遇,江老板的秘書,在海洋的人眼里那就是大內總管級別,屬于一定要認真伺候的一類。
在套房坐了會,其他人各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帆才給江欣打個電話,叫江欣下午過來吃飯。
正月十五過后,江欣跟著江爸江媽去了趟杭城,在杭城待了一個多星期,昨天才從杭城過來。開學季到了,似乎地鐵公交也越發的擁擠了。
可惜都是聽別人念叨的,江帆已經好久沒坐過地鐵了。
下午去海洋看了看,江帆就離開了。
沒下任何指示,就只是看看。
海洋有董事長,有CEO,需要給他請示匯報的都會請示他,沒什么好指示的。
只要大方向和決策執行不出大問題,看著就是。
晚飯是和江欣吃的,呂小米和吳艷梅跟海洋的管理層吃飯去了。
不但江欣來了,宋凱也來了。
江帆點名叫的,不然江欣沒打算帶過來。
當年忙著奮斗,跟這個妹夫總共也沒見過幾面,還談不上熟悉,僅有的不多的印象也都是從江爸江媽那聽來的,只知道自家的妹子挺厲害,把宋凱管的死死的。
至于宋凱脾性如何,連江爸江媽都不怎么了解。
不在一起生活,又能了解到多少。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宋凱見了江帆很有點拘束。
規規矩矩坐著,問什么就說什么,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當江帆問到他對未來有什么規劃,宋凱頓時有點出汗。
哪有什么規劃。
之前到有一個,還是在大學時和江欣商量好的,研究生畢業了一起留在京城打拼,可現在未來的大舅哥是個大土豪,工作已經不愁了,甚至未來也不愁了。
去哪里只看江欣的決定,婦唱夫隨就是了。
奮斗如此艱辛,吃軟飯多香。
可這話心里想想沒問題,但不能說出來啊!
一時就有點兒冒汗。
但不說又不行,只能硬著頭皮說:“看江欣的決定!”
江欣聽了就挺得意,還瞟了她哥一眼。
江帆也瞅了她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有些替宋凱發愁。
思想解放的有點過頭了,男人越來越沒地位了。
要是碰到個性格強勢的男人,遲早都會出問題。
不過這種事情別人干涉不了,父母都不行,他這個親哥自然更不行。
江帆也就心里想想,當然不會惹人嫌。
吃過晚飯,江欣建議去酒吧,非得拽著江帆一起去。
江帆覺的酒吧不是啥好地方,還被江欣嘲笑了一頓。
來酒吧的就是壞女人了?
這純粹是男權思想做怪。
江帆反思了下,覺的確實帶了些偏見。
當年也經常混酒吧,所以才先入為主。
可去酒吧的女人也不會是去找刺激的,大城市的職場女性工作壓力大,偶爾也會約上朋友去酒吧放松一下,雖然是少數,但確實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到了酒吧,一股喧囂浮躁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欣其實也沒來過幾次,不怎么熟悉。
要了一個卡座,跟著服務員剛走到座位旁,就聽到有人叫她。
扭頭一看,旁邊卡座上坐著幾位男士,叫她的正是其中一位。
“何學長!”
江欣一臉驚訝,連忙招呼。
宋凱也忙招呼,顯然也認識這位何學長。
不過這位何學長明顯是個配角,看座位就知道,忙給坐在正中的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介紹宋凱和江欣:“趙學長,他倆就是文教授帶的研究生,宋凱和江欣。”
趙學長哦了聲,就擺擺手:“既然是教師的學生,那就一起坐吧!”
江欣有點為難,想推辭卻又抹不開面子。
宋凱一直在留意她的神色,見她不想去,就忙推辭:“不用了何學長,我們人多,還有位置,我們坐旁邊就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何學長大概是被人拒絕沒面子,就有點不悅:“你倆怎么搞的,沒聽文教授給你們說過趙學長嗎?趙學長可是你們文教授最得意的關門弟子,還不快過來敬兩杯酒?”
趙學長沒吭聲,默默打量三人。
“這個……”
這下宋凱也有點為難了,這個何學長是院學生會的領導,權力不小,江欣在學生會雖然人家沒關照過,但也沒有穿過小鞋,真有點不好得罪。
可要是再拒絕,今天得把這位何學長得罪死。
江欣下意識地看向江帆。
江帆卻一臉不要問我的樣子,不給她拿主意。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讓自己給擋著。
人總是要長大,遲早都會面對社會上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自己能擋一時,擋不了一世。
江欣是個有主見的,見親哥不出頭,就咬了咬牙,坐了下來。
卡座不大,江欣坐下后,邊上就只能再坐一個人。
宋凱見了,連忙讓江帆:“哥你坐。”
江帆也不客氣,老神在在地坐在江欣身邊。
何學長就問了一聲:“這位是?”
江欣連忙介紹:“這是我哥江帆!”
何學長哦了聲,又問了聲:“親哥?”
江欣點頭:“是!”
何學長挺驚訝,但沒多問,很是勇于任事的指點著江欣和宋凱給趙學長敬酒,江欣和宋凱就一人敬了一杯,趙學長大模大樣的潤了潤口,壓根就沒喝酒。
放下杯子后隨口指點了兩人幾句。
一副前輩模樣,很有派頭。
江欣和宋凱只能勉強聽著,還得努力做出一副好厲害的表情。
何學長又看向江帆:“你也敬一杯吧,趙學長可是金融界的大人物!”
趙學長謙虛了一下:“別胡說,我算哪門子大人物!”
江帆笑笑,好酒沒給人敬過酒了,一直都是別人來給他敬酒,跟那些大佬們吃飯的時候他雖然很謙虛,但也不用刻意去敬酒,因為根本不需要。
現在竟然要他給人敬酒,感覺還挺鮮新。
“趙學長我敬你一杯。”
江帆笑呵呵端了一杯酒,想看看這位趙學長是什么樣的大人物。
而且是金融界的大人物,連他都差的遠。
這位趙學長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家百億的樣子,也不像是一言斷生死的權力人物。
江帆還真有點好奇,想探探這位趙學長深淺。
看看究竟是條潛龍,還是頭水鱉。
趙學長勉為其難地端了下杯,潤了潤唇就又放下了。
江帆見了,也潤了潤唇放下酒杯。
何學長有點不高興:“你怎么沒喝完?”
江帆微笑:“我不怎么喝酒。”
何學長有點不滿意,不喝酒你跑來酒吧混辣子,惟恐趙學長會不高興,還想再說,趙學長卻咳嗽一聲,將話題接了過去:“好了,不喝就算了,別勉強人家。”
話是這么說的,可江欣和宋凱都聽得出其中的意味。
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江欣瞅了江帆一眼,仿佛在說人家對你有意見。
江帆呵呵不語,對他有意見的人多了去。
也不差這一個。
宋凱默不作聲,覺的今天有好戲看。
何學和相長不滿意,狠狠看了江帆一眼,不過好歹再沒找他麻煩。
然后給三人介紹趙學長的身份,一家基金公司的基金經理,對江欣和宋凱這種還沒畢業的學生來說確實是個大人物,但金融界的大人物就有點不太夠了。
要是連一個基金經理也算金融界的大人物,那大人物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江帆聽的無趣,有點不想應付了。
但想看看江欣怎么應付,就多了一點耐心,沒急著走人。
何學長介紹完趙學長的身份,又開始介紹趙學長的豐功偉績,無非就是管著多少資金刷了哪個小游資之類,江帆聽的挺無趣,感覺這位何學長有點不太對勁。
江欣則悄悄告訴他:“何學長是我們院學生會的副主席……”
江帆這才恍然,原來還是個學生,怪不得總覺的有點太對勁。
隨即心里感慨,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浮躁了。
這位何學長還沒出校門,規矩就卻學到了十成。
學生沒個學生的樣,到像是社會青年。
怪不得吳艷梅堅決不要學生干部,何學長這樣的確實不太適合抖音科技。
趙學長喝了酒,雖然嘴上說何學長別瞎說,但聽著何學長的吹捧,還是忍不住多少有點兒飄,別人敬酒也不潤唇了,多少會喝點,又喝了個敬酒,忍不住說:“在機構眼里,那些游資和普通散戶沒什么區別,一樣是韭菜的命。”
何學長連連點著頭,一臉的羨慕。
宋凱和江欣也配合,努力作出一副好厲害的模樣。
雖然還是學生,但也多少學了點社會經驗。
江帆看在眼里,就暗暗點頭。
學校早就不是象牙塔了,學生同樣也在與時俱進,并非只是閉門讀死書,一樣要跟社會接觸,一樣要學一些應付各種場合的東西,否則等出了校門再學可就太遲了。
即使這樣,等到了社會,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才能學會生存。
江帆聽了一陣,就有點無趣,正準備給江欣使眼色離開,又一幫人走了過來。
當先一人看到他時一愣,似有點不敢相信。
忙仔細看了看,確認沒看錯,才忙過來打招呼:“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