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越來越近,江帆抽空和老同學聚了聚。
結果一個比一個忙,都在忙著趁年前這波消費旺季抓緊掙錢。
相比之下,江帆反到顯的有點清閑懶散了。
年前公司的事不少,楊甲琛帶隊去了米國打官司,抖音上到處是寶馬自燃的內容,公關無果后總算拿出了誠意,短視頻平臺強大的宣傳輿論影響力初露崢嶸。
“廠家打算怎么賠?”
江帆坐在辦公桌后,一邊欣賞秘書,一邊問道。
呂小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身子坐的筆直,說:“賠輛新車,所有損失全部承擔,具體還沒細談,而且對方拿出了五千萬的廣告合同,如果你同意,就讓運營部門去談。”
江帆說道:“法拉利不用賠新的了,給公司要十輛公務用車。”
呂小米說:“廠家未必會同意。”
江帆道:“你去談,談了再說,看看寶馬的品牌形象值多少。”
呂小米說聲好,又道:“我下周一回家。”
江帆招了招手:“過來這邊來。”
呂小米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江帆攥住小手,搓啊搓的,問:“你和劉曉藝到底咋回事?”
呂小米說:“是她先找我麻煩的。”
江帆問道:“我怎么聽說是你先給人家挖坑的?”
呂小米不承認:“是她先找我麻煩的。”
好吧!
江帆不想問了,換個話題:“你哥呢,這幾天在魔都在嘛?”
呂小米說:“整天瞎逛,沒事干。”
江帆又問了下:“要不要我給他找個事干?”
呂小米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不用!”
有些東西不能欠的,欠了得用一輩子還。
她還沒有想好,所以不想欠。
江帆也不強求,只是給她講道理擺事實:“你哥既然想創業,就不會老老實實跟你爸去養魚,就你哥那個樣子,你哥也不是個養魚的料,折騰來折騰去,最后跟著鬧心的還不是你爸媽,現在好項目雖然不多,但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早點讓你哥事業穩定下來,你爸也不用跟著操心了,沒資源人脈,現在靠自己創業成功的有幾個?”
呂小米抿著嘴:“那是他的事,不用我操心!”
江帆就不問了,拉了拉胳膊。
呂小米看了看門口,繃著勁不過去。
越來越過分了,辦公室里也敢胡來。
江帆拉了幾下沒拉過來,就把她放走了。
呂小米本來是和閨蜜開玩笑,結果下午回家做飯,呂益明過來吃飯見到了葉秋萍,離開的時候呂小米把他送到樓下,呂益就就問她:“小米,你那個閨蜜有男朋友沒?”
“干嘛?”
呂小米心里跳了跳。
“沒事!”
呂益明若無其事道:“我就隨便問問。”
呂小米道:“有呢,我們公司的后端工程師,正在談呢!”
呂益明哦了聲,沒有再問就走了。
呂小米回身進電梯,心里還有點不妙。
不會吃了頓飯,親哥就看上閨蜜了吧?
玩笑歸玩笑,但她可沒想過真把閨蜜給發展成嫂子。
不然得多別扭。
隔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呂小米就拉到親哥電話。
叫她回家做飯,不想吃外面的飯。
呂小米挺無語,當哥的不照顧妹子也就罷了,跑妹子這里蹭吃蹭喝也先不說了,吃個飯還毛病一堆,這也就是哥,要是弟弟絕對要好好教育一頓。
但郁悶歸郁悶,飯還是要給做的。
呂小米就問了下葉秋萍,葉秋萍晚上也沒約,就說好下班回家做飯。
林少華自從回國后,事業就很一番風順。
雖然手里沒幾個錢,但資源人脈這些東西是可以變現的。
沒費什么力氣就找了幾個合伙人,別人出錢他負責經營,生意做的順風順水,最近又接個大訂單,正在疏通內外呢,忽然被老爹一個電話叫去家里。
本想給老爹好好匯報下成績,結果迎接的卻是雷霆怒火。
剛進門就被劈頭蓋臉一頓訓,直接被訓懵了。
老爹的威嚴重如山。
林少華也不敢多問,只能硬著頭皮扛著,被訓了個外焦里嫩,末了老爹走了,才擦著冷汗問他媽,今天這頓訓挨的莫名其妙,總得搞清楚為啥挨訓。
林媽一臉憂慮:“你爸最近好像出事了,聽說有人查他,還有些你的事,好像也被捅出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去,你最近小心點,再別給你爸惹麻煩?”
林少華吃了一驚:“爸出事了?”
林媽點頭,教訓著兒子:“好像被人給舉報了,聽說弄了不少黑材料,不知道從哪里弄到的,里面就有你的,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還被人搜集到了黑料。”
林少華一臉懵:“不可能的啊,我一直很小心。”
林媽盯著兒子:“你爸這么多年了也沒出啥事,你才剛回來就出事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啥人了,不然怎么會有人搜集你爸的黑材料整他。”
林少華打了個哆嗦,連忙否認:“我沒得罪人,我怎么可能會得罪人,媽你難道還不知道兒子的性格,我是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會讓朋友和合作伙伴吃虧,怎么可能會得罪人。”
林媽松了口氣:“那就好,不是你惹的事,那應該就是有人想搞你爸。”
林少華忙點頭:“應該是我爸的競爭對手。”
心里卻在暗暗忐忑,他不是沒得罪過人。
劉曉藝那個女人讓他第一次品嘗到了被女人無視的滋味,心里一直扎著根刺,沒少搞小動作給抖音使絆子,雖然第一次手下的人不得力,有可能被人知道了。
但后來的幾次都很穩當,沒有留下馬腳,應該沒被發現。
應該不是江帆那個小兔崽子干的。
但這事可不敢告訴父母,不然一頓肉餅免不了的。
不過老爹被人舉報,林少華是真害怕了。
沒了老爹,他這個海龜啥也不是,老爹才是財富的保證,是他生意做的風升水起的定海神針,老爹要是倒下了,那些合伙還認的他是誰,所以老爹一定不能出問題。
林少華回到公司后,立刻開始處理首尾。
老老實實做生意不可能賺到錢的,能賺到錢的就不是老實生意。
這陣子經營生意留下了一些尾巴,得盡快處理干凈了。
不能再讓人抓住小辮子攻擊老爹。
金星大廈。
快下班的時候,劉曉藝來了江帆辦公室。
“我剛得到個消息。”
劉曉藝在對面坐下,說:“林少結老子被查了。”
江帆哦了一聲,問:“有問題?”
劉曉藝觀察他神色,道:“不知道,我只聽說出事了。”
江帆覺的挺好:“我還在琢磨怎么給那玩意點教訓呢,沒想到就出事了,這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夜路走多了終遇鬼,沒了他老子,看他這個海龜能有多大本事。”
劉曉藝問:“不是你干的?”
江帆當然不承認了,臉色平靜地問:“你覺的我有這么大本事?”
劉曉藝仔細打量他,說:“我也不知道,但財富到了一定量級,量變會引發聚變,你有多大能量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覺的有必要給你提個醒。”
江帆不動聲色:“給我提什么醒?”
劉曉藝道:“有些事不管是不是你干的,在某些人眼里只要有理由懷疑就夠了,并不需要確切的證據,所以好多高手玩借刀殺人都玩的很溜。”
江帆哦了一聲,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真不是我干的,我沒那個本事。”
“不是你就好。”
劉曉藝笑了笑,沒有多說,坐了一陣就起身走了。
江帆沒有起身,目送她出門走,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下面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沉思起來,認真梳理有沒有留下什么首尾。
劉曉敢的提醒來的很及時。
確實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有些時候,有些事并不需要證據。
在一些人眼里,只需要有理由懷疑就夠了。
借刀殺人的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一樣有跡可循,只要看最終是誰受益,一樣可以找出蛛絲馬跡,并不需要證據,同樣只需要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就行。
但總比自己親自上陣要強,
江帆琢磨一陣,又叫來老陸問了一下:“那事沒留下尾巴吧?”
陸志軍道:“沒有,我找人匿名寄過去的,名字電話全是隨便寫的。”
江帆點了點頭:“你盯著點,有什么進展隨時通知我。”
陸志軍說聲好,又道:“物業公司現在內勤加上保安一共48個人,住宿方面稍微有點緊張了,B棟負一層車庫旁邊的那個大倉庫一直空著,前陣子剛剛把之前租戶不要的東西全部清掉,要是沒安排用途的話我準備收拾一下搞成物業的員工宿舍。”
江帆不知道什么大倉庫,但把宿舍弄到負一層,連點陽光都見不上,之前就去過幾次保安的宿舍,不開燈烏漆麻黑的特別陰,說:“別搞負一層了,D棟不是專門給物業留了一層用嗎,辦公室能用幾間房子,把D棟那個一層改一下改成宿舍。”
陸志軍說:“D棟一層要改的話得大改,改造費用估計不低。”
江帆拍拍椅子扶手,道:“那就多錢點錢一次改到位吧,省的后面再折騰。”
陸志軍道:“那我先找人出個方案你看一下。”
江帆點頭,其他方案什么的他是不想看的,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不然就是在縱容下面犯錯誤。
所以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該走的過程還是要走的。
方案出來了報到他桌頭瞅上兩眼,至少說他還在關注。
下面的人就不敢胡來。
即使老陸還算是規矩,但寧可防微杜漸,也不能亡羊補牢。
晚上回家吃飯。
飯后收拾完后,兩個小秘拿出幾個賬本,去書房算賬。
又一年過去了,姐妹倆準備把今年的賬總一下,給江老板匯報。
雖然江哥大概率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該念叨的還是要念叨一下。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家里的財務江帆早就不怎么管了,都交給姐妹倆打理,去年開銷不小,裝修房子什么的都是大頭開支,花掉了兩千多萬到說的過去,可家里的日常開銷竟然高達百萬。
姐妹倆有點不敢相信。
平時又不買奢侈品,最多現在消費水平見漲,買個千八百塊錢的衣服,再就是車子加個油交個保險啥的,還有家里的柴米油鹽之類,衣食住行這四樣竟然花掉上百萬。
這怎么能讓人接受。
姐妹倆從頭到尾把賬目理了一遍,錯是不會錯的。
可看著整理出來的賬目清單,姐妹倆都有點無語。
這些錢都是她倆經手花掉的,雖然單筆花銷兩三萬就已經算是很大了,但架不住一年二十個月數量多啊,去一趟南海就上萬,跟著江哥出去住一次酒也得上萬。
一萬兩萬積累下來,不知不覺就上了百萬。
家里的賬,店里的賬……
姐妹倆花了快一個小時才算完,然后拿給江帆看。
江帆也在書房,看夜間資訊呢,瞅了瞅姐妹倆的電腦,沒看的興趣,不過為了肯定姐妹倆的勞動成果,還是耐著性子過去瞅了兩眼,一看就發現了問題。
“咦,你倆的負債呢,怎么都沒了?”
江帆有點驚訝,記的之前看的時候姐妹倆還做了資產負債的。
怎么現在居然看不到了。
裴雯雯道:“都還完啦,我們不欠你錢了。”
江帆納悶:“之前負債都到三百萬了,這才兩三個月你倆就全還完了?”
裴詩詩俏生生地道:“我和裴雯雯現在月薪百萬,兩個月就全還完了。”
江帆目瞪口呆:“誰給你倆定的月薪百萬?“
裴雯雯道:“當然是我們定的啊!”
江帆左右瞅瞅,摸摸腦瓜:“行啊,都開始給自己定工資了。”
裴雯雯笑嘻嘻地道:“現在卡上的錢只夠我和姐二十多年的工資,你還得再發點,發夠我們五十年的工資,你以后吃的喝的可都是我們的,我和姐養你。”
江帆下巴差點沒掉地上:“那我不成吃軟飯的了?”
裴詩詩哼了哼,難得開起玩笑:“吃軟飯有什么不好,別人想吃還吃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