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丹很有用,系統顯示這物品為‘傳奇’級別,是‘黃’色物品。
而陸森平時弄出來的刀劍,或者是飾品與盔甲,大部分是‘白’裝,只用偶爾兩三件是綠裝。
即使是‘白’色裝備,都已經很好用了。
也就是說,筑基丹雖然是消耗品,卻比刀劍之類的白色裝備,不知道強在哪里去了。
可以這么說,估計一顆筑基丹,能把楊金花這種沒有‘修行天份’的人,硬生生推到可以快速修行的程度。
但相應的,筑基丹這好東西,要煉成需要的藥材極多,而且不乏數種‘黃’色名綴的藥草。
同時也能對比得出來,天機門送來的藥材,價值有多高了。
劉福榮見陸森只是掃了一眼這些禮物,并沒有心動的模樣,他摸著胡子繼續說道:“這只是訂金,若陸真人愿意把妖狐交給我們,還有另一批比這更好的藥草和奇珍,也會送過來。”
真是豪氣沖天啊……陸森抬起眼眉,他看著劉福榮的眼睛,輕笑道:“這么大方,你們眼中的這頭狐妖,值這個價?”
“血海深仇不是一些身外物能比擬的。”劉福榮嘆氣道:“陸真人亦是修行人,很清楚念頭通達這事對于我們來說多重要,念頭不通達,修行難得寸進且易滋生心魔。”
老實說,陸森他不知道什么是心魔。
他的實力是靠系統每天發的經驗提升上去的,然后又練了太乙渾元功,把內力堆了上去……哦,還有雙修之術的加成,這才有了現在基礎內功扎實的陸森。
至于心魔是什么玩意……他沒有像碧蓮那樣練功法,所以不清楚。
不明白什么是心魔,估算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心魔,但陸森亦不想把陸纖纖交出去,天機門的血海深仇關他什么事情。
“心魔啊。”陸森笑了笑,順著對方的話說道:“既然劉掌門知道心魔是修行之人的大敵,那么為什么不考慮一下,把青丘狐交給你們,違背了承諾后,我會不會產生心魔的問題嗎?”
“這……”劉福榮一愣,隨后正色道:“陸真人這話說得,你身為現時最厲害的修行之人,世人公認的半仙,心魔對你已經無效了。”
陸森饒有興趣地盯著對方:“劉掌門,難道你知道天魔不會侵襲我這樣的修行人了嗎?還是幫我算過?”
之前劉福榮就已經說過了,他們天機門的卦算之術,算不到陸森的頭上。
陸森這話的內含的意思就是,你劉掌門實力似乎不如我,我自己都不敢斷定不會受到心魔侵襲,你敢斷定?
劉福榮人老成精,他聽懂了陸森的意思,內心雖然尷尬,但臉上卻依然滿面春風,笑得極是親熱:“只是從常理推測而已。”
“要是不合常理,那就豈不是我就白倒霉了?”陸森繼續追問。
這下子劉福榮終于笑不出來了,他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既然陸真人不愿意交出狐妖,那么可得想好,我們天機門是與狐妖不死不休的。”
“真是不死不休?”陸森身體微微后仰,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劉福榮的眼睛:“還是說,另有打算?我曾聽說,狐心食之,可抵十年陽壽。若是用來煉丹,效果估計會更好吧。”
劉福榮臉色不復剛才的平靜,甚至眉頭微微皺起:“我天機門行事堂堂正正,豈是會那等下作之事。殺狐妖,只是為了報祖師先輩之仇,陸真人,你把我們天機門,想得太齷齪了。”
“抱歉,是某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陸森抱拳行禮,笑得很誠懇。
但眼睛似乎又不是很誠懇,相當微妙的感覺。
劉福榮哼了聲,站起來說道:“陸真人就守著這狐妖吧,最好讓它一世都別出來,否則……我們走。”
說罷,劉福榮與其十幾名弟子,魚貫走出了碧天閣,再迅速離開了杭州。
陸森回到洞府里,把剛才的事情和陸纖纖以及雪女說了一遍。
陸纖纖聽完后,神情頗是糾結,嘆道:“人族雖然命短,但這記仇的性格,卻是真的厲害。”
近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天機門的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雪女……也就是現在的白雪撇撇嘴說道:“若不是現在天地靈氣枯竭,我一個人就能把天機門給凍成冰島,省得他們這么囂張。”
陸纖纖在一旁笑道:“若是天地靈氣沒有枯竭,你都破不了天機門的護島大陣。”
白雪臉色訕訕的:“好姐妹,你拆我的臺作甚。”
陸纖纖用袖口半遮臉龐,輕笑連連:“習慣了。”
隨后她向陸森說道:“若是天機門的事情,讓郎君為難了,我可以離開這里。”
話是這么說,但陸纖纖的眼里有些不舍。
她這并非是對陸森動情了,而是喜歡上這地方了。
狐貍喜歡居住地洞中,這是天性,而這里是洞府,剛好合她胃口。
這里的靈氣量足,不敢說和三百年前的靈氣量相比,但也能讓她舒舒服服地生活了。
更重要的是,這里的人不歧視她,也不畏懼她。
以前在安倍家當式神的時候,安倍家雖然極為供奉,卻也害怕著她,防著她。
只有安倍晴明才敢與她多交談幾句,大多數時候,都是幾個女性妖怪陪著她而已。
可狐精又是愛親近人的……所以這就很矛盾了,在東瀛的日子里,她過得并不算開心。
而在這里就不同了,陸森作為家主,對自己似乎沒有什么興趣,而三個女主人性格又挺好的,還有雪女這個老朋友相伴。
現在外面能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雪女在一旁急急說道:“女嬌,你傻了啊,外面都已經沒有靈氣了,你出外邊,豈不是找死?”
陸纖纖咬咬嘴唇:“可我總不能讓郎君陷入麻煩和危險之中吧。”
天機門的厲害,她很清楚的。
她這咬唇的動作,真是看著讓人心生憐意,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誘惑人的念頭,這動作完全就是一種本能行為。
所謂美人貴在美不自知!
這個不自知不是指不知道,而是指‘不在意’。
若是太在意自己的美貌,行事處處想著要保持形象和美感,那就會給人嬌柔造作的感覺。
而那些以輕松姿態,敢笑敢哭、敢愛敢恨、敢玩鬧敢扮丑的女子,才美得讓人覺得自然通透。
陸纖纖此時就是這樣,她就是那種美在不自知的類型。
連楊金花這樣颯爽的女子,在陸森面前,都會稍稍注意形象,但陸纖纖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儀態和情緒的。
陸纖纖這樣子,紅唇被自己貝齒咬得有些微微的鼓起,充滿了彈性和光澤,帶著一種由內自外發散的澀氣,陸森見著也不得不在心內感嘆:不愧是狐貍精,這一舉一動皆是風情啊。
只是他沒有什么興趣,可能是系統護身的關系,也可以是LV4之后,他自身的意志力高了許多的關系,他對陸纖纖的媚意,有很強的抵抗力。
雖然也覺得挺美的,但就沒有那方面的沖動。
反而不如看著自家三個婆娘來得有性趣。
“不用出去,天機門進不到我這來,你待在我洞府里,別亂跑就行了。”陸森緩緩說了句。
陸纖纖看著陸森:“郎君不會覺得麻煩?”
“要是覺得麻煩,就不帶你回來了。”
陸森坐在石凳上,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蜂蜜酒已經喝光了。
陸纖纖立刻上來給陸森倒了杯,清幽體香隨之籠罩而來:“郎君真要對上天機門,可和我說聲,我定與你并肩御敵。”
“有心了。”陸森笑笑,隨后思索了會,說道:“天機門這次找上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白雪在一旁坐下來,嘆氣道:“肯定不對勁啊,這都要抓走女嬌了。”
陸森搖頭:“這只是表象,我的意思是,天機門以前的行為,都可能不對勁。”
“以前?”
陸纖纖和白雪都有些奇怪。
又飲了口蜂蜜酒,陸森才說道:“纖纖在天機門大鬧的事情,已有兩百年了。既然是二十歲算一代人,這也過了近十代的人口更迭,還能有那么大的仇恨?正常來說,過了三代幾乎就不太在乎了的。”
“不是說人族很記仇的嗎?”陸纖纖瞪大眼睛:“我長輩在小時候告誡過我,說人族不好惹,惹了就尾大甩不掉,曾奶奶那么厲害,都差點被砍頭了。”
陸森無奈地搖搖頭:“不,短命的種族一般兩三代人后就不太記得這些血仇了的,反而像你們這種長壽的,容易把一件事情死死記在心里。”
聽到這話,陸纖纖和白雪兩人,都用微妙的視線看著陸森。
她們覺得,自家郎君是在變相的說自己是老太婆了,但她們又找不到證據。
至于小心眼這事,她們兩人根本不在乎,女子愛記仇,不是很正常的嗎?
白雪無語地盯著陸森好一會,然后才問道:“郎君你的意思是,這天機門突然來找女嬌,是有原因的,不是為了報當年的血仇?”
“報祖上和先輩的血仇,更像是一種托詞。”陸森嘆了口氣:“他們的目標,就是纖纖。當時我說了,他們是不是對纖纖的狐心有興趣,畢竟食之能延十年陽壽,如果用來煉丹,估計會有更厲害的效果,當時劉掌門表情不太對勁。甚至我懷疑,當年纖纖的意中人,能得入天機門,也是一種‘安排’。”
纖纖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左心口。
當年被情郎一劍刺穿,把心臟挑走的情景,她依然歷歷在目。
白雪下意識吸了口氣:“等等,兩百多年前,天機門就在打女嬌的主意了?”
“否則解釋不清,為什么像纖纖意中人這種薄情寡義的男子,在奪了纖纖的心臟后,居然得拜入天機門,甚至還能與天機門的小師妹成親!”陸森嘿嘿笑了兩聲:“若我是掌門,知道自己要收的弟子是個腦后長反骨的,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害,那斷是不可能讓他拜入門下的。除非……這樣的作法,能得到潑天的利益。甚至之后纖纖能打入天機門鬧事,可能都是他們暗中的安排。”
兩個女人對看了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
她們雖然聰明,但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特別是陸纖纖,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陸森見她們兩人都像見鬼的了模樣,便笑道:“也別想那么多,這也只是我的胡言亂語。”
這下子兩人的表情稍微好些,但還是顯得有些不自然。
陸森站起來,說道:“明日我要帶著金花去一趟汴京,你們兩人和碧蓮還有梅兒守著家里。沒有特別的事情,盡量不要外出,特別是你們兩人,外邊沒有靈氣的,你們出去待不了幾天就會出事。”
“知道了,郎君。”
陸纖纖行了個萬福禮。
白雪也答應了下來。
等到第二日,陸森便開著飛行器,載著楊金花回到了汴京。
不過他們兩人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在城外偏僻的地方落下,然后依山挖了個‘小型房窖’暫時落腳。
等到傍晚時分,趁著天色昏暗又沒有關城門的時候,交了人頭稅進了城中。
先在楊家內住了兩天,然后才坐著轎子去了汝南郡王府。
“沒帶碧蓮回來?”汝南郡王有些不爽地問道。
陸森笑道:“碧蓮自己有飛行器,她想什么時候回來得行,據我所知,她每個一個月,就會回來探你一次,泰山這都還不知足?”
“父女天倫之樂,豈有知足之說。”
陸森呵了聲:“泰山,也就我開明些,隨她性子喜歡。換作其它貴胄門庭,一年到頭能回來次都算不錯了。”
陸森說的是實話,‘妾’這種身份,玩膩味了不被送人,能在家中終老都是件幸事了。
更別說三個婆娘里,陸森其實最寵的就是碧蓮了。
“哼,算你說得對。”汝南郡王不爽地嘖了聲,現在這對翁婿關系已經很好了,彼此間都互相看重和照顧,幾乎已經有種親父子的感覺:“這次你親自來,是有什么大事?”
“想著來參加展捕頭的婚慶。”陸森將一個盒子從系統背包中拿出來,推到汝南郡王面前:“另外這里是十萬兩白銀,我幾天前從東瀛采回來的。”
什么!
汝南郡王驚得跳了起來。
十萬兩白銀不稀奇,他的家底比這豐厚得多了,但如果是從大宋境外采礦,然后自己煉出來的,那意義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