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升起。
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整個曼哈頓再無任何聲音,靜的令人害怕。
徐多藝走在大街上,他身上的衣服從里到外都換了一遍,卻依然遮掩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
昨夜殺出羅伯特家之后,徐多藝便用出輕盈的身法向北而行。
一路上,徐多藝每每彈指出拳,都能收割數只喪尸性命。
真正行走在漆黑的深夜里,徐多藝方才真正知曉紐約市中到底有多少喪尸。
即便他們已經屠戮了千余只,可街道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喪尸。
它們的眼睛微微泛著些許綠光,看上去就像一大群可怖的餓狼。
由于人類的消亡,沒有被感染的野生動物們重新占領了城市,兇猛的獅子、暴烈的棕熊、矯健的麋鹿,比比皆是。
然而無論它們白天是捕食者還是獵物,到了夜晚所有動物都成了喪尸捕食的對象。
即便是白日里能夠一口咬斷麋鹿咽喉、威風凜凜的雄獅,在面對恐怖的喪尸大軍之時,也只有淪為獵物被分而食之的命運。
聽著獅群的慘叫,徐多藝不由想到一個問題,在城里的人被吃光之后,喪尸為了捕食是否會主動前往野外?
野外固然食物資源比城市中豐富一些,卻少了那些在白天可以為它們提供蔭蔽的高樓大廈。
出城有可能被太陽光曬死,不出城又可能因缺少食物而餓死,看來喪尸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種害怕陽光的喪尸缺陷明顯,種群的數量也決然不會多到殺之不盡。
不過倘若每個城市中都藏著成百上千只喪尸,再加上野外游蕩的小股部隊,那徐多藝的物理滅絕喪尸計劃估計難以執行徹底,還是得來生化手段。
徐多藝現在當然不可能有生化武器,所以他繼續物理毀滅。
他在街上一路狂奔,身后聚集的喪尸也越來越多。
若是用真氣對敵,徐多藝就是活活累死也未必能夠殺死如此眾多的喪尸,還好他早有準備。
這一個月來,徐多藝在上城地區搜集到了不少槍支彈藥,此次來救羅伯特只帶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被他分別藏于幾個安全屋內。
徐多藝向北的目的就是挨個前往他布置的安全屋,帶著屁股后面的喪尸們打游擊。
游擊戰術確實是所向披靡,徐多藝每到一處安全屋,便會有數百喪尸殞命。
連著跑了五個地點,追殺徐多藝的喪尸已經銳減到一百只以內。
倒不是其他的喪尸都被徐多藝干掉了,也有些去追其他獵物逃過一劫的。
東方既白之時,殘存的喪尸們好像統一接收到什么命令似的,紛紛躲進了距離最近的樓房中躲避陽光。
看到這一幕,徐多藝不由感慨:吸血桿菌對生物的控制屬實厲害。
折騰了一整晚,徐多藝已近精疲力盡,他沒再去追殺那些漏網之魚,而是換了身衣服后,返回羅伯特那里。
街上的喪尸尸體實在是太多了,徐多藝無法開車行進,故而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行走。
漫步于尸山血海之間,徐多藝便如索命的死神。
倘若整個喪尸群體全部誕生智慧,那么徐多藝這位殺神的傳說必然流傳其中,遠超羅伯特之傳奇。
回到殘破的地下室,徐多藝隨手解決了幾只躲藏其中的幸存喪尸。
“這房子真是不能要了。”看著千瘡百孔、滿是尸體的房子,徐多藝搖頭嘆道。
“汪汪汪!”徐多藝的注意力馬上被玻璃門后的薩姆所吸引。
不知是看到了徐多藝到來,還是因為喪尸全部死光,昨天大戰中哆哆嗦嗦的薩姆此時又抖了起來。
沖著徐多藝叫了幾聲之后,薩姆跑回了躺著的羅伯特身邊,輕輕舔了舔他的臉,試圖將其喚醒。
羅伯特被徐多藝封了穴道,自然不可能被舔狗薩姆弄醒。
看自己舔不醒主人,薩姆又轉而沖著徐多藝叫喚,似乎在請求他的幫忙。
“看來羅伯特還是有主角光環的。”徐多藝看了一眼并沒怎么繼續受損的玻璃門道,猜測在他走后,喪尸應該并未對羅伯特發起進攻。
事實確實如此,徐多藝一個人便吸引了九成九的火力,留下的喪尸幾乎都是些已無力翻出地下室的老弱病殘,殺傷力極為有限。
況且羅伯特被徐多藝封了穴道,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他整個人又沾染了無數喪尸鮮血,自然也沒有味道一說。
如此一來,喪尸只當羅伯特是個死人,便沒有發動進攻。
薩姆倒是忍不住叫了兩聲,但是面對著兇神惡煞它也很快慫了,后來甚至迷迷糊糊睡著了。
就這樣,一人一狗和外面的喪尸們度過了較為平靜的一夜。
徐多藝揮手打開了實驗室的玻璃門,搓了搓狗頭:“放心吧,他沒事的。”
為其解穴之后,羅伯特馬上幽幽醒轉過來。
“這……昨天……噢!”羅伯特原本還想問問昨晚后來發生了什么,然而在發現自己躺在血泊之中后,他馬上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該死,我必須馬上洗澡!”羅伯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忍不住的反胃干嘔。
“等我洗完澡,你再告訴我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吧。”羅伯特強忍惡行向外走。
“你出的去嗎?”徐多藝好心問道。
地下室的樓梯早就在喪尸發動沖鋒時損毀,羅伯特想要出去只能從上方的大洞中爬出。
“放心吧,這點高度還難不住我。”羅伯特頗為自信地表示道,而后他就踩著喪尸的尸體來到了洞口。
地下室的層高確實有限,羅伯特縱身一躍便抓住了上方破洞的邊緣。
每日的健身絕不是白費功夫,羅伯特雙臂猛地一用力,以一個引體向上的方式將自己拽了上去,只不過手上沾染的粘稠血液凝結物讓他更加反胃。
“汪汪!”見羅伯特離開了地下室,薩姆趕緊跟上,奈何以它的身高腿長,根本不可能從破洞躍出,所以它再度求助徐多藝。
“你都快成精了。”徐多藝哈哈一笑,拽住薩姆后頸上的皮,足下輕點,將其一起帶出了地下室。
放下薩姆之后,徐多藝便看著羅伯特裸著上半身火急火燎地從浴室沖了出來。
“水箱被打壞了。”一身血腥的羅伯特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