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衡很不滿,也很憤怒,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金寶瑞會突然襲擊,事先沒有打一個電話,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她跟金寶瑞也認識幾年時間,對于這位商業大佬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男鄰居,所以他肯定是已經調查過她,這才發現了周辰。
雖然她去周辰家里的時候很小心,但她跟周辰在小區里可是沒少遇見,尤其是晚上鍛煉的時候,兩人可是經常‘遇到’,金寶瑞能發現周辰,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只是不滿金寶瑞調查她,而且還用‘翅膀硬了’這樣的話來說她,她跟金寶瑞是有互幫互助的關系,但她可不是依附于金寶瑞,他們除了朋友關系,最多也就是曾經的上下級,所以翅膀硬了這句話根本輪不到他來說,他更沒有資格管自己的私事。
金寶瑞見方芷衡態度很激烈,反而是語氣一轉。
“怎么還急眼了,我就是隨口一問,你沒什么想說的就不說唄,著急上火干什么?”
方芷衡卻不想跟他繼續這樣打馬虎眼了,直截了當的就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不存在任何感情牽扯,至于你說的男鄰居,既然你都已經查到了,那我也就不否認了。”
“沒錯,確實是有一個男鄰居,他就住在我樓上的二十五樓,我跟他已經好了,我很愛他,他也愛我,我們以后會一直在一起的,這下你滿意了?”
金寶瑞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再也看不到半點笑容,尤其是透過后視鏡看到方芷衡那樣篤定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然后在路邊停下車。
“一個認識了才兩三個月的男鄰居,你就跟他好上了?而且還你很愛他,他很愛你,可我跟你認識了幾年,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你為什么不愛我,我哪里比不上那個小律師?”
他情緒也是變得激動,作為一個掌管大公司的大老板,他很少如此動怒,可他一想到方芷衡寧愿選擇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也不選擇他,怒火真的就克制不住,眼神更是陰沉的嚇人。
可方芷衡卻不怕他,冷冷的說道:“首先,周辰他不是小律師,他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大律師,其次,我愛他,跟我不愛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是那種插足成為第三者的人,所以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任何感情牽扯。”
“他有什么好?能讓你在復仇的過程中愛上他,你跟他才相處幾天啊,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知道他是不是在騙你?”
金寶瑞真的無法接受,他才多長時間沒有聯系方芷衡,結果這朵嬌艷的鮮花就被別人給捷足先登了,自己看上的女人,別人有什么資格搶走?
可方芷衡的回答卻往他心口上扎刀。
“他什么都好,如果非說有什么不好的話,那就是我沒有早點遇到他。”
“方芷衡。”
金寶瑞完全失態,憤怒的呵斥,可方芷衡卻淡淡的回了一句:“金總,我今天約了鄰居一起吃飯,就不請你吃晚飯了。”
說著,她就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可金寶瑞突然說了一句,讓她頓時停止了開門。
“你就不怕我對你的那個他動手?”
“你敢。”
方芷衡條件反射的瞪向金寶瑞,她的這個態度更是讓金寶瑞怒火中燒。
“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而且還愛的很深,但你終究是太年輕,真以為他會是個什么好人?”
“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這個周辰在首都的確是非常有名氣的大律師,找他咨詢打官司的人很多,可你知道嗎,找他的人,有很多都是那些女性富婆,這個人的花邊新聞很多,私生活也不檢點,他跟你在一起,或許只是玩玩你而已,你平時那么精明,為什么這個時候就戀愛腦上頭呢?”
只不過他的詆毀落入方芷衡的耳中,卻讓她更加不屑,這么低端的挑撥離間的手段,她會上當嗎,真以為她是那些沒有理智的傻女人嗎,周辰到底怎么樣,道聽途說又怎么比得過經常在一起相處的。
她自己曾經就深受流言蜚語的傷害,受過傷的她,又怎么可能會輕易相信別人的道聽途說。
“這是我跟他的事,就不勞煩金總關心了,金總,我知道你很有實力,在國內商圈也很有地位,但你要是敢對周辰做什么,我就算是以卵擊石,也會堅定不移的跟他站在一起。”
“你在威脅我?”
“是你先威脅我的。”
縱然知道兩人身份地位差距懸殊,可這一刻,方芷衡態度格外的強硬。
金寶瑞強調:“我是在跟你講事實,你跟著那個周辰,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也無法容忍他就這么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方芷衡冷聲道:“我從來都沒在過你身邊,更談不上搶,我們自始至終就只是朋友和上下級,而我跟周辰,我們是愛人,我愛他,他也愛我,就算你今天跟我說再多關于周辰的壞話,也不會改變我對他的感情。”
“至于你威脅我,要對他動手,你要是想做的話就做吧,連我都不怕,相信他更不怕,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
跟周辰在一起那么久,周辰是個什么樣的人,她還是了解的,絕對是屬于那種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金寶瑞的威脅,讓她是十分緊張,可若是讓周辰知道,她覺得周辰可能非但不怕,反而還會拍掌稱快,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對此,她深信不疑。
說完這些話,方芷衡連再見都沒有說一句,就直接下了車,關門而去。
留下的金寶瑞一臉陰沉,他是想要威脅方芷衡,讓方芷衡離開周辰,可方芷衡的回答和做法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方芷衡是知道他實力的,他要對周辰動手,他覺得如果方芷衡真的很愛周辰的話,肯定不想周辰受到傷害,可方芷衡居然一點都不怕,反而說要一起面對,這簡直比求他放過還要讓他憤怒。
這一下,反而是把他給架住了,他到底是要對周辰動手,還是不對周辰動手呢?
方芷衡回到家中,余怒未消,她是知道金寶瑞對她有想法,可是今天金寶瑞的做法和威脅真的是深深的激怒了她,她也清楚,從今天開始,他們的關系就徹底回不去了。
不過她并不后悔,她本就是性格極其倔強的人,她說周辰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其實她也是一樣,當年李勛想要潛規則她,她以死相抗,現在金寶瑞威脅她,她同樣也不會退讓。
回到家后,她心思不定,連晚餐都沒做,等時間差不多了,她立即拿起手機給周辰打了個電話。
周辰最近這些天比較忙,除了一個打官司的事情之外,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忙,畢竟他幾個月沒有營業,一些人際關系還需要他維護,所以回到首都的這些天,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喝酒吃飯。
接到方芷衡電話的時候,他也是在跟一個客戶吃飯。
從方芷衡口中得知了金寶瑞的事情,周辰非但沒有擔心,反而是樂了。
方芷衡卻滿是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周辰,這都怪我,我之前沒有告訴你金寶瑞這個人,是因為他對我有點不一般,所以我怕你誤會,也正是我的疏忽,讓他知道了你,他威脅我,要對你動手,他這個人在商業上向來心狠手辣,這種事情他能做得出來。”
可她卻不知道,周辰一直都知道金寶瑞這個人,只不過以前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也沒有把他當成威脅。
“為什么要道歉?你在認識我之前,就已經先認識了他,至于隱瞞他的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也沒必要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對方,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只要沒有想過傷害對方,說不說并沒有那么重要。”
周辰活了那么久,生活閱歷豐富,遇到事情能保持冷靜,不會出現莫須有的誤會,他很清楚,即便是最親密的夫妻關系,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是惡意的,有些時候就沒必要非得刨根究底。
“至于你說的這個金寶瑞,口氣倒是不小,還想對我動手,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可是一向與人為善,以德服人,這一路走來,他都記不得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對他動手了,但最后這些人又還剩下了多少呢?真正傷害到了他的人又有幾個?
金寶瑞想要對他動手,若是真動手,他甚至都能想到金寶瑞會從哪些方面動手。
無非就是靠著自己的影響力,從職業上攻擊他,或者從人脈上攻擊孤立他等等。
但說句難聽話,金寶瑞是很有錢,但想要從職業上攻擊他,甚至封殺之類的,那真的是想太多了,真以為他們安心律所能成為首都首屈一指的大律所,都是吃干飯的,會怕他一個富豪?
不夸張的說,非但不怕,反而可能特別希望金寶瑞這么做呢。
律師是什么,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大部分律師都是不怕事的,只怕事情不夠大,更遑論像安心律所這樣的大律所,作為合伙人的周辰,本身就是老板之一,自家老板被人針對,那肯定是并肩子上啊。
至于人脈,周辰就更呵呵了,這里是華夏,不是老美,有錢人在這里,有時候都是需要夾著尾巴做人的,對付對付普通老百姓還行,但是對付有權勢的,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周辰是從政法大學畢業的,從政的老師同學一大堆,他自己又是優秀的人才,各種人脈關系非常廣,他巴不得金寶瑞來對付他呢,在首都這片地方,真要斗起來的話,他會讓金寶瑞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難行,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這個地方有時候是真行不通的。
“你真的不怪我?”
方芷衡有些忐忑的問,全然沒有了之前在金寶瑞面前的強勢,因為不在意才會強勢,因為在意才會弱勢。
周辰安慰道:“不怪,我真的不怪你,作為你的男人,趕走其他心懷不軌的男人,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只有不自信,沒有用的男人才會因為這些事情怪罪自己的女人。”
跟女人要想辦法趕走男人身邊的那些狐貍精一樣,男人有時候也是要趕走自己女人身邊的那些追求者,當然,前提是,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異心,有異心的就另當別論了。
“下次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跟他說,讓他盡管來找我,不管是想要做什么,文的,武的,我都奉陪,若是他想單挑,我能把他翔都給打出來。”
本來很嚴肅的話題,被周辰這么一說,方芷衡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單挑的話,他還真的不是你對手,你一個能打他十個。”
“既然你也知道,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你那邊自己要注意些,我在這里估計還要待個幾天,等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會回歡樂頌,你等我。”
周辰安慰了方芷衡幾句,然后就掛斷了電話,不過金寶瑞這個人他是記住了,看來得先查查他的底了。
又過了幾天,方芷衡擔心的報復并沒有出現,自那天過后,她也沒有再見過金寶瑞,也沒有再收到他的信息,但她覺得金寶瑞一定在準備著什么,這個人的心思很深沉。
半個月后,周辰將首都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畢,然后就一個人重新回到了滬市。
在上飛機前,他就給方芷衡發了信息,所以剛下飛機,就在接機的通道看到了方芷衡。
他這一走,差不多一個月,再次見面,方芷衡開心的撲入了他的懷中,用力的抱緊他。
“歡迎回來。”
之前周辰一直在的時候,她還沒有那么強烈的感覺,可周辰這一走快一個月,她真的是非常的想念,即便有電話視頻,也依舊改變不了想念,以前她不懂戀人間的濃烈不舍,但是現在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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