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殺掉夜鳥?亞麗問自己,當然是實力不夠了呀,難道是她不想?“我都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怪物。”亞麗說:“我怎么殺掉它?”
“夜鳥一般居于高崖,善飛,雙爪有力,喙如鐵、啼鳴好似嬰兒,聲音能夠擾亂人的心智。”房岳慢悠悠的說:“他們一般很少襲擊人類城鎮。”
“夜鳥有天敵嗎?或者有什么怕的東西?”亞麗詢問,同時也很好奇,房岳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不知道,但是夜鳥的羽毛輕柔,而且有冬暖夏涼的奇效。夜鳥年紀越小,羽毛效果越好。”房岳又開始不靠譜了。亞麗心煩:“既然很少襲擊人類城鎮,為什么這次要將整個如火城趕盡殺絕?”
房岳不語,臉色陰沉下來:“鳥的事,我怎么知道?”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相顧無言,亞麗對這個世界的房岳是有點無語的。敏感如她也總覺得有點看不透房岳,總覺得他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霧里的,讓人不能夠清楚感知。
她仔細的看房岳,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有力,黑色的勁裝,長發高高束在腦后,眉目如墨,薄唇如朱。可是這一次,他給她的感覺不再明晰,攻略也有點無從下手。
難道要靠每頓給他做飯吃這種事情?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看著房岳,亞麗的思緒又開始飄散。她發現一個恐怖的巧合,每次她想深究他的時候思緒就會被帶走,就會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亞麗被這個巧合嚇得一跳。她看向房岳,朝后面退了退,不對勁。有什么不對勁。
“嗷嗚”尖利的啼哭聲突然響起。夜鳥又去而復返了。
暮色沉沉中遮天蔽日的黑影又迅速的俯沖了過來。這一次它遠遠的開始啼鳴,如果它也有情緒的話,大概是激動加上亢奮。亞麗反應過來,拉住房岳開始迅速的往房間里沖。
此刻她體內的內力迅速游走在全身,肌肉達到完全緊張的地步,跑得真的是比豹子還快。
“砰”亞麗掩住門。將夜鳥的身影關在門后。
她剛想松一口氣,卻發現整個墻壁和門搖晃起來。這一次夜鳥并沒有再在外面啼鳴。它用自己巨大的身軀和利爪撞擊敲打著房屋。
灰塵和碎石撲刷刷的往下掉。
“怎么回事?”夜鳥完全出乎意料的行事讓亞麗措手不及。不行了,看這個架勢,只能拼死一戰了。
“你拿好。”削下一個桌腿遞給房岳:“一會兒你躲好,實在不行就跑。”房岳眼中有點嫌棄,沒有動手接,亞麗剛硬塞到他手中。就感覺房間一震,夜鳥從天而降。從屋頂的大洞中沖了下來。
亞麗拉住房岳及時轉身,但還是被夜鳥的利爪劃破了手臂。鮮血涌出,夜鳥好像更興奮了。發出尖利的叫聲。
“死鳥,吵死了!”亞麗被它吵得心煩,抽出長劍就攻了上去。之前的如火城的居民就說了,夜鳥刀槍不入。用劍肯定傷不到它,亞麗將內力灌進長劍,眼見著那長劍泛光,劍鋒突起帶著一股力。
“砰”的一聲。劍身實打實的砍在夜鳥的喙上,擊起火花,但是連一個印子都沒有。亞麗本來是要砍它翅膀的,但是它的反應非常靈敏,會用喙和爪子抵擋。可即使是灌滿內力的劍鋒也不能傷到它爪子和喙分毫。
“呼”亞麗喘了一大口氣。內力的快速消耗讓她應接不暇。夜鳥的反應超出她的預想,它看起來不像是只鳥,反而像是會思考的高智商動物。
這樣下去不行,亞麗知道。危險的直覺告訴她,等她的內力消耗完畢,她就會被夜鳥的利爪五馬分尸。要是有人掩護就好了,亞麗看下房岳。他拿著自己硬塞給他的桌子腿,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亞麗再次將內力灌注在長劍中,朝著夜鳥擲去,夜鳥用爪子去格擋的瞬間,亞麗早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她的身姿輕盈,踩著桌椅飛躍而起直接朝著夜鳥的面門而去。
覺察到亞麗的意圖,夜鳥也迅速反應,尖尖的喙迎上亞麗,想要刺穿她。有了!就在這個瞬間,亞麗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身體,精確的踩到利喙的邊緣,整個身體向上攀越。她的手中早已藏有一把從房間里找到的匕首。
此刻亞麗全身的內力都傾注在了手中的匕首里,那匕首散發著寒光,隱隱透著一股鋒利。
馬上,馬上就插進夜鳥的眼珠了。
夜鳥的眼珠很大,黃黃的像是琥珀。在亞麗的思維中,所以動物,特別是鳥類,眼珠一定是非常脆弱的地方。所以她選擇了這個作為攻擊點,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直取它的顱腦。
“噔”的一聲,巨大的反彈力讓亞麗手腕乃至整個手臂都都失去了控制,她腦袋一片空白,怎么會?為什么會這樣?
手上不受控制,內力也消耗殆盡。亞麗想要退,可是退無可退,巨大的鉗力從天而降,她感覺被數百斤的石頭壓了下來,原來是被夜鳥咬住了。
五臟六腑都好似被絞到了一起,呼吸頻頻的中斷,腦子也一陣陣的失去意識。
房岳不是說夜鳥堅硬的是喙和爪嗎?可他知道什么呢?他像個白癡一樣只知道吃呢。亞麗迷迷糊糊的想著,胸腔中的氧氣漸漸消失,眼前也漸漸的模糊。
就在這個模糊的場景中,他看到房岳走近了些,輕輕的擲出了手中的桌子腿。
“嘭”的巨響,胸口的擠壓消失。亞麗只覺得天翻地覆,一陣塵煙飄起。等她終于恢復行動力爬起來,才發現夜鳥如同爛泥一樣的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它的身上還插著一個桌子腿,看起來滑稽,又有點詭異。
“你...咳...咳...”亞麗想要說話,可是剛剛窒息太久,她的五感還沒完全恢復,話也說不利索。
房岳拍拍手,看著她,有點不耐煩的說:“真弱,真沒意思。”亞麗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來,她拔腿想跑,可就在她意識想要動作的一瞬間,發現自己被定在了原地,不能行動。
就像是靈魂的畏懼,使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肢體,站在那里如同砧板上的魚。
“哎,你也開始怕我了。”房岳嘆口氣:“只要你開始怕我,就沒意思了。沒意思的東西,我從來不留著。”
“你...”這一刻所有被亞麗有意無意忽略的細節記憶全部回籠。她看向房岳,他面色冷淡的站著,但是殺意明顯,只要他動動小指頭,自己就會如同夜鳥一般。死成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