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繡與郡主兩人騎術不佳,墜在隊伍的最后面。
直到好一會兒過去,邱夫人射中一只野兔,才調轉馬頭回來尋她們。
裴繡笑著說道:“好厲害啊,你都有收貨了。”
“林子里到處能看到獵物蹤跡,估計是邵統領剛放進去的。而且這還是太孫讓給我的,沒什么好得意的。”
“那也很厲害了,怎么不繼續跟上?”
她搖了搖頭,“技術不過關,跟去也只是拖后腿,丟人而已。算了,我就與你們一同騎馬逛逛就好了。”
“可能是成親多年,許久不舞刀弄劍,技藝生疏了吧。”
“是啊,變成一無是處的內宅婦人了。”
裴繡不贊同,反駁道:“內宅婦人也不至于一無是處啊。”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
“攘外必先安內。”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國為。”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有多重要,可見一斑。婦人打理好后宅,家中男子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行行行,我說錯了,你現在可真不一般,大道理信手拈來。你家周大人撿到寶了,農婦已經蛻變成大家夫人了,你整日在家沒少讀書吧?”
“讀書到沒有,只是有每日習字的習慣,抄的書多了,也記住了些。”
多讀書提高自己的修養與學識總沒有錯,他們家越來越興旺,她也得讓自己跟上全家人的腳步,不能讓外人對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鄉下婦人身上。
雪希郡主在一旁聽她們說話覺得無趣的很,她還是個孩子呢,需要跟同齡玩。
“周夫人你們慢慢逛,我去尋一尋他們。”
“那郡主小心一點,將侍衛都帶上吧,我們就在附近轉轉,用不上。”
“給你們留兩個吧,其他人我帶走了。”
“多謝!”
郡主年紀小,騎術也不佳,不敢揮舞馬鞭跑太快,只讓馬兒小跑著。
裴繡也不敢,她只能說勉強會騎,怕脫邱夫人后腿,說道:“你要不要奔跑一會兒?射箭生疏了,騎馬應該不影響你發揮,不用為了照顧我,在這慢悠悠的騎著。”
“我慢悠悠的也不是為了你,這會兒雖然出太陽了,但是林子里還是好冷,到處都是積雪。下雪不冷,融雪冷,馬兒跑起來風太大了,讓它隨意走動就好了。”
“那就慢慢騎一會兒再回去吧,我也有近三年沒騎過馬了,準確的說,我只騎過半年就因為有孕,沒再騎了。”
“我也差不多。”
兩人騎著馬在林子里慢慢走著,卻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兩人剛避讓到旁邊,就有一隊人馬從他們面前奔馳而過。
“這是誰家的人馬啊?這么橫沖直撞的。”
“不知。”
她們二人一開始墜在后面,沒聽到幾個小子的問話,也不知今日還有楚郡王世子會來。
“我有點不放心我閨女在營地,我要回去看看,你隨意。”
“我先跟你一道回去看看。”
“好。”
兩人調轉馬頭,讓馬兒小跑著往營地去。
看到周善周圍多了些許年輕人,有點好奇。
邱夫人猶豫的說:“那兩位姑娘是信武侯府的二小姐與三小姐?”
“好像是。”
“追的可真緊呢,太孫剛到一會兒,她們也來了。”
“噓,小聲點。”
二人在小麥跟前五米左右下了馬,將馬匹交給侍衛牽著。
走到她跟前,她正快樂的騎著馬,嘴里一直叫著:“駕~駕~”
“夫人。”
銀杏拉住韁繩,跑動的小馬駒停了下來,小麥也才注意到她娘回來了。
“娘,你回來了,銀杏說你去更衣了。”
她摸了摸閨女紅撲撲的臉蛋,“嗯嗯,好玩嗎?冷不冷。”
“不冷,好玩,騎馬好好玩啊,跟騎哥哥不一樣,駕駕~。”
周善拋下纏著他說話的那兩人,也走了過來,笑著說:“你騎過哪個哥哥啊?”
“大哥哥跟二哥哥啊,三哥好壞不給我騎。”
“那今天可算是讓你騎上真正的馬兒了,晚一點我將這馬兒要過來,這樣你也不用去折騰你哥哥們了。”
裴繡笑瞇了眼說道:“別慣著她,都無法無天了,整日纏著她幾個哥哥,要他們這樣那樣的。”
“馬兒長得快,過幾個月她就沒辦法騎了,不用特意弄一匹回來。就你之前抓的那只兔子給她玩就挺好的。”
“沒關系,有了馬兒,她也不用再折騰大哥他們了。”
話音剛落,信武侯府的二小姐跟三小姐就上前打招呼。
“周夫人,邱夫人。”
“二小姐,三小姐好巧啊,你們這是剛到嗎?”她客氣又生疏的說道。
“是的,請問周夫人可有見到雪希表妹進去了?”
二小姐不敢明目張膽的問太孫,拐著彎的問雪希郡主,反正郡主要是在里頭,太孫肯定也在。
她笑著說:“有,在里頭呢,二小姐跟三小姐也是過來狩獵的嗎,你們可以進去尋一下。”
二小姐尷尬的說:“我二哥跟四弟進去就好,我在跟三妹在這里等著。”
兩個少年一高一矮的過來,高高的少年邀請周善:“二公子也與我們一塊進去唄?來都來了,在這兒站著做什么,又不是像我二妹三妹那般不會騎馬。”
二小姐三小姐直接被點破不會騎馬,頓時羞紅了臉。
周善不愿意跟他們一道玩耍,說道:“我剛從里頭出來一會兒,想歇一歇,兩位劉少爺請便!”
“那好吧,那我們進去逛逛,尋一下太孫表弟。
他們帶來的人也跟著一同進去,只剩兩位小姐在營地尷尬的站著。
裴繡與二位小姐并不相熟,更何況人家是沖著太孫來的,她不打算與之多做交流。
問周善,“我們剛剛在林子里,看著有一小隊人馬策馬揚鞭過去,是誰家啊?”
“是楚郡王世子,他今日也過來狩獵了。”
她驚訝,“他可有為難與你?”
周善微笑的說:“他不敢,我輩分大,是他皇叔。他再不情愿,在人多的地方,一樣得朝我恭敬行禮。”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