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厚著臉皮，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調侃。
“豬肉烤會好吃嗎？”老二有點懷疑。
“用拿來紅燒的那種三層肉，切片烤，肥瘦相間，烤的滋啦滋啦的應該也會很香，沒道理紅燒那么好吃，烤著就不好吃了。”
老大邊說邊回味，盯著廚娘翻烤的肉，有點等不及了。
在他們窮苦的時候，就覺得紅燒肉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了。
到現在，他們也算是吃遍了山珍海味，卻依舊覺得紅燒肉很好吃。
“大哥說的有道理，鹿肉性熱，適宜冷天的時候吃。等春夏時節，咱們可以試著烤豬肉，那會兒果蔬也多，就著吃味道更好。”
一聽周善說起果蔬，周毅也遺憾的說道：“可惜這時候沒有菜蔬，不然加點菜蔬一起烤也不錯，還可以解膩，更好。”
老三也覺得呆會兒配點菜蔬更好，“要吃菜還不容易啊，青松你去摘幾把過來。”
“你家這會兒有新鮮的菜？”周毅有點不相信。
“有呀，只是種植比較費人力，有蛋糕生意在，娘也不愿意太折騰了。因此今年種的比較少，只供自家食用。”
看著下人拿著青翠欲滴的綠葉蔬菜過來，周毅也是相信了老三說的話。
“嬸子真聰明！”
“當然了，我娘可厲害了。只是可惜了是女子，只能困于后宅。”
“娘要不是女子，也沒有咱們啊。況且，咱爹也深明大義的很，不會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也很支持娘讀書識字。”
老大覺得他爹娘都很好。
兩個廚娘站在一旁幫他們烤肉，烤好了盛在盤里奉上給他們。
周毅第一次吃鹿肉，期待得很，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吃了，沒有新鮮感，都謙讓他，讓他先試試。
他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然后眼睛微亮，便將剩下的卷了卷放進嘴里。
周勇自得，“怎么樣，好吃吧？”
周毅點點頭：“沒有羊肉的腥膻味，也比牛肉鮮嫩，肉質緊密，的確好吃。”
說完，他又夾了一塊。
其他人的手速也不慢，將剛烤出來的這一盤肉都分食了。
他們又吩咐廚娘將剛送上來的蔬菜也一并烤了。
老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說道：“也不知道宮中的鹿是哪里獵的，我們要是能去獵就好了。”
“別想了，宮中有專門圈養獵物的獵場，以供貴人取樂。冬日進補，鹿肉是首選，因此宰殺了幾只鹿，咱們也才有這口福。”
周善知道的會多一點，給他們解釋了下。
老大眼睛一亮的說：“你算貴人吧？你是不是也可以去獵場？”
周善點點頭，知道大哥打的主意，“我也沒去過，你們要是有興趣，等下回休息日，我帶你們去玩一下。”
“好啊，好啊。”
不止三兄弟感興趣，周毅也興奮的很，“我都好多年沒有狩獵了，就前幾年周叔帶我進山打獵過。”
老二惦記著書院考試一事，“要不要等放假？”
“等啥啊，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基本功扎實的話，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周勇說的對！就下一個休息日！”
周善也說：“今年京里多了幾位藩王，等放假，估計去獵場的勛貴子弟會多。你們要去就趁現在。”
“好啊，我們聽你安排。”
他們邊說話，邊吃著鹿肉，一點都不覺得冷。
周善吃的最少，因為他根本來不及吃，一直給懷里的小麥投喂了。
小麥剛咽下了一口鹿肉就伸手指著前方，“下雪了！”
她最近時常聽裴繡念叨是不是快下雪了，也明白下雪是什么意思。
看著天空突然飄起來白白的雪，她就知道了，這是她娘說的雪花。
其他人也驚喜了，今天真的下雪了。
“娘之前還在念叨說今日天灰蒙蒙的，可能會下雨，也可能會下雪，沒想到真的下了。”
老三驚喜的站起身，走到廊下將手伸出去接雪。
“別接了，今天這雪積不起來，要是下一整晚，你們明早說不定就能打雪仗了。”
周毅老神在在的繼續吃他的鹿肉，這肉可難得了，像他這種沒背景的，下次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下次還有鹿肉牛肉的，記得叫我啊。”
這吃貨！
周勇嘀咕了下，說道：“鹿肉就算了，牛肉你還怕沒得吃啊，你爹是京兆尹，京城周邊哪里宰殺牛，你爹還能不知道啊？”
“我爹哪里會管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登記宰殺耕牛的是有胥吏，我爹最多月末的時候看一眼當月宰殺了幾只牛。”
“那你要吃可以問胥吏，你家前院就是衙門，順便也給我們捎一點，我娘愛吃鹵牛肉。”
“不早說，早說我可以叮囑胥吏，不一定能天天有，三天兩頭肯定有的。”
周善也側目了，“我怎么不知道嬸子喜歡吃牛肉？”
“我們也是剛知道，”老三說道，“我娘都舍不得吃，都讓給咱們吃呢，今年你回王府后時不時送來，量多了，娘才多吃幾口，我們也才知道她喜歡吃。”
周善頓時感動的不行，鼻子酸酸澀澀的，有點懊惱自己這么遲才知道。
“不早說，早說我今日就多拿一點過來，冬日牛肉放著不會壞，切好放屋外凍著能放很久。等我回去我再命下人送來。”
周毅也說道：“我回去也吩咐衙門的人留意，哪里有宰殺老死摔死的耕牛，就多買點肉回來。”
老大阻止他們，“可別，你們一下子送太多了，我娘該說我多嘴了，你們可以間隔著送。”
“一次多送點，我們都愛吃。”老三嘿嘿的笑道。
老二也說：“我們可以凍著，慢慢吃！”
“沒問題，小事一樁。”
這時候，廚房也送上鹵好的牛肉，廚娘解釋道：“少爺，這牛肉剛鹵好沒多長時間，還不夠入味，奴婢只切了一半送來，還有的在鍋里泡著，等這些吃完，奴婢再切…”
周毅率先開口阻止了，“不用了，這些夠了，剩下的繼續泡著，也給嬸子留一點。”
“對，這些夠了。”
周善說完就給小麥擦了擦手，然后夾了一塊給小麥拿著吃。
他們都說夠了，三兄弟更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