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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秀姐在京里呢


更新時間:2021年11月08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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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是左右人的一個因素,郭氏就深陷與此,從一個讀書人家嫁到另一個讀書人家,親眼見到公公的讀書與自己父親的不同,一樣是讀書人,娘家父親是村里衣食溫飽的老呆板,而公公卻門庭若市,往來沒有白丁。

這是個比方,元家不是權貴門第,門庭不可能天天似集市,往來的元家親戚們也找得出一堆白丁。

但和郭家相比,那是天上人間。

郭氏不想露怯,竭力表現自己家里不比元家差太多,不都是讀書人嗎?

可其實這姿勢已經露怯。

此后她為爭地位不惜讓丈夫跟著族兄舅爺當差,要知道已經當官的尤認還是步步請教老師,以元老太爺的話為主。

等聽到秀姐高嫁,郭氏又懊惱自己夫妻沒有當成送親的人,轉而氣惱公公偏心,原來你抬手就能給兒子一個官,那為什么不阻攔三爺出門?

她不回想怕元老太爺阻攔元運出門,想了許許多多的理由,還個個都是為元運好,能為元運謀官職。

元老太爺沒阻攔,一個原因是讀書也要行路,出門見識沒有不好,第二個原因是看出老三夫妻太熱心仕途,當年的翰林權臣們就是熱心仕途中的佼佼者,最后倒在熱心仕途上。讓老三出門碰壁,再回來老實讀書,也不是壞事情。

老太爺最得意的兒子是老大元遠,那個在衙門里受氣,別人不去的地方他去,別人不當的差他當,現在西北受滿城敬重的元遠。

大兒子在衙門里受好幾年的氣,老三出門碰壁也應當。

結果就是郭氏在家里也不高興,元運當官她也不高興,地位害她,而她還沒有感覺。

今天在元運面前沒說贏,沒能讓族兄郭籬滿意,郭氏想當然的不會死心,打算另尋個空閑再說。

她堂嫂也說了,“多說幾回,還怕他不答應?看他扭得過你,還是你拗得過他?”

郭氏深以為有理。

元運任上白城也好,郭籬任上白二城也好,都是人口中等的縣城,在這樣的朝代里,中等人口已經算熱鬧,畢竟重鎮大城沒有許多。

挑擔的餛飩攤上,元老太爺喝著餛飩,和攤主聊著閑話。

直接去白城了解元運在官情況,倒不如先看看他的舅兄郭籬是何許人物,要是貪,那元運也跑不遠。

要是兩個人朋比為奸的貪,元老太爺覺得這趟真沒白來,那郭籬也別想好。

特意選這種挑擔到處走的餛飩攤,攤主走的街道多,往往聽的閑話多,他做完生意挑擔就走,下一刻找他得費功夫,有些閑話也敢傳。

老太爺悠閑的道:“你們這城人倒不少。”

“那是,這是白二城,白家是大姓,有什么事情自己先當家,都不用縣太爺費心,”

老太爺接著話道:“這自己當家,所以人丁就興旺起來?”

“自己當家,他稱心啊,稱心了不就多生孩子,換個地方今天加稅明天克扣,誰家有閑心多生孩子。”賣餛飩的笑道。

元老太爺呵呵兩聲:“這白家遇事就當家,縣太爺可做什么呢?他倒答應。”

賣餛飩很愛說話,也是元老太爺是外地口音,他笑道:“縣太爺也不閑著,他收錢啊。”

得全坐在另一個小桌子上,這里離拴騾子的地方近,離老太爺遠,免得騾子氣味薰到元老太爺。

支著耳朵的他聽得見,臉色烏沉而且似乎扭曲,得全知道白二城的縣太爺郭籬,就是三爺的郭家舅爺。

得全一面喝餛飩,一面抽空嘟囔:“怎么能收錢呢?難道不想想秀姐在京里坐高門呢?怎么能收錢呢?”

周圍人喧聲鬧,得全自己說話自己聽,元老太爺有滋有味的品著餛飩,繼續和賣餛飩的說話。

“收錢好啊,有錢比什么都好。”老太爺笑道。

“哎,這錢也得看準再收,白家有七個兒子,只收一個人的錢,那不是找麻煩。”賣餛飩的笑嘻嘻的,看神態聽聲調一直是詼諧的人。

老太爺就看過來:“哦,七個兒子收七份,不好嗎?”

“你外地人不知道我們白二城的底細,七個兒子爭家產,最后只能一個兒子當家。縣太爺是個聰明人,他認準一個人收錢,將來能補上六份。”

元老太爺道:“這么說,在七個兒子里,你和縣太爺相中的不是一個人?”

賣餛飩的怨氣夾在話里。

賣餛飩的笑了笑:“老人家還是耳朵尖,您想啊,我又不收錢,我和縣太爺相中的怎么可能是一個人。他白家誰當族長不是當,與我走街挑擔的何干?”

元老太爺微笑:“但是,白是這城大姓,換一個人當族長,只怕你走街挑擔就不容易了?”

“呵呵,老人家眼神也尖,讓您說著了,白家七位爺,一個正直,一個公平,一個俠義,老四鉆錢眼里,可不比老五心思多,老五又沒老六的岳家好,最厲害的還是老七,人家直接和郭縣太爺勾搭上,郭縣太爺放出話來,一百里開外的白城族長將支持七爺當族長,”

“等等,”元老太爺聽見話入正題,眼角不由得一跳,抬手止住賣餛飩的,神氣里三分認真:“這是要亂啊,一百里開外的白城就沒有縣太爺,就不管了?”

賣餛飩的打著哈哈:“不是郭縣太爺放出話了嘛,白城的白也是大姓,只要那位白家族長支持七爺,那七爺是穩穩的奪家產。所以白城縣太爺怎么辦,這是個大事兒。”

得全也忍不住直勾勾看他。

賣餛飩的沒看出來,一主一仆,一老一青年,布衣帶風,外帶兩個方便走道的大騾子,這是倆外地人,說完吃完就借城過道,以后說不好再不相見。

面對認真眼神,還以為自己是那說書的先生到精彩處。

賣餛飩的神秘的道:“郭縣太爺說,白城里元縣太爺是他的親戚,前年還是他的文書先生,是他郭家的師爺出身,還是妹夫。這妹夫和大舅子的關系,這估計招呼也不用打,一個眼風到白城,再一個眼風回城,那是筆生意都刮錢的七爺就成族長了,而我呢,以后就不進城賣餛飩嘍,村子里人少,舍得花錢的也不多,但好歹掙個踏實錢。”

得全氣的不行了,端起碗堵自己嘴,他不相信三爺元運是這樣的人,秀姐可在京里婆家管家呢,哪能半點不想想秀姐。

一氣灌下半碗餛飩,得全放下空碗,一抹嘴,說自己吃飽了,也不問老太爺有沒有吃好,取銀付賬。

出門在外,得全更加利落,大多是他揣著銀子付賬。

元老太爺不著急,他還有半碗沒喝完呢,又和賣餛飩的說了會兒,才施施然走到借口照顧騾子的得全身邊。

和得全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閑話就是這樣,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得全請他上騾子,另一頭騾子馱著行李等物,出城門,走上往白城的官道,周圍行人皆遠,得全才怒道:“他胡說,一個賣餛飩的知道個啥。”

“正是賣餛飩的不應該知道妹夫和大舅子的關系,所以,他的話至少有七分可信。”元老太爺道。

得全搖著腦袋:“不不,這不可能,三爺知道秀姐在京里看著呢。”這天正是一里一里的熱上來,官道兩邊樹擋不全日光,得全又是搖頭又是激動,激出一身一身的熱汗也不肯相信,急急忙忙的還要找理由。

“老太爺啊,三爺不缺錢,慧姐是秀姐給的大股東,二奶奶走的時候,那禮物幾大車。”得全高興的道。

元老太爺但笑不語。

他不許元秀多給送行錢物,扔二百銀子給小兒子,還有幾句話忽悠他:“別拖累秀姐,她剛當家還不穩當。你去的是任上,說不好明年就高升,有許多東西反而搬動麻煩。你要牢記一點,秀姐女婿能指點你,這比錢物要緊。”

元運信以為真,元秀送他路菜最豐富,另外四匹衣料給三嬸,一塊玉佩給三叔,元運還說厚重,讓元秀持家節儉。

得全沒完沒了的辯解聲里,元老太爺暗自得意,老三當的是衣食飽暖官,僅此而已,要說富,慧姐遠勝過他。姜還是老的辣吧,老姜給你設個當兒,看你把持還是隨眾合污。

看艷陽當道,燦爛不容污暗,元老太爺忽然斗志昂揚,不管是為老三尋證據正名,還是揪出老三更確鑿罪證,都不虛此行。

他精神抖擻的喊得全:“我們往周邊集鎮上走走,多聽多看,免得冤枉老三。”

“這才對嘛,老太爺您得為三爺正名才行。”得全也來了精神,吆喝一聲駕,趕著騾子走的又快又穩。

天氣真正熱起來,入伏后,富貴閑人們想的只有消夏二字,元運也開始大門不出,在衙門后院,夫妻們的住處里,每天侍候他買的幾盆花。

郭氏跟在后面堆笑:“白二城白家的七爺來了,您見見唄?”元運裝沒聽見,郭氏沒趣的走開,片刻后,又小心翼翼的來了:“老三,人家把禮物堆到衙門口上也不好看,你是不是過去說句話兒?”

元運火了:“昨天白家另外六兄弟一起跑來敲鼓逼我升堂,跑到白城告白二城的刁民白七,我好不容易才勸他們回去,你知不知道厲害,再敲鼓事情就大了!”

郭氏沒忍住不悅,冷笑道:“虧你縣太爺說出來的話,什么都怕。有什么大的,這城里你說了不算,你白當這官。”

“百姓閑言一傳十、十傳百的,上官們要找我算賬的。”

郭氏沒好氣:“秀姐高嫁難道白嫁了?”

元運這幾天里總算明白一件事情,在掙不掙白家的錢上面,和妻子說不清楚。

他沉著面容,低下身子繼續侍候他的花。

就在這個時候,公堂上傳來陣陣鼓聲,遠比昨天白家六兄弟擂的響,平地一聲雷般,驚天動地、地動山搖。

元遠煞白了腦海,而郭氏猝不及防的沒站穩,哎喲一聲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她幸災樂禍,斜著眼角陰陽怪氣:“看你出不出去?這不,你當白家七爺是好推的,人家也會擂鼓。”

公堂的下面,擺著一面鼓的地方,年青的白家老七驚嚇的面紅耳赤,目瞪口呆看著擂鼓的一個人,認真來說是兩個人。

元老太爺著一件青布衣裳,行路的原因,難道染上污漬,衣角沾塊黑泥。老太爺的臉,比黑泥還黑。眼神呢,又比逼近正午的酷日還要濃烈,隨時可以噴出火來。

他雖保養得當,卻沒有擂鼓的力氣。

擂鼓的是得全,三伏天穿著短袖,手臂裸露在外,一下一下的擂擊時露出大塊肌肉,白家七爺養尊處優,看著震撼不已。

一下!

又是一下!

滿耳鼓聲再加眼前跳動肌肉,白家七爺本想問問這兩個人發生什么大事情,最好不要在今天和自己搶元縣官,也到嘴邊后又咽回去。

接下來他看到更加震撼的一幕,元縣官穿著官袍小跑而出,帶氣的道:“何人大事,膽敢擂鼓,本官已到!”

得全丟下鼓錘,一個大步搶上前去,衙役三班剛剛站班,元運身邊沒有別人,只有身后跟著看他笑話的郭氏,眉眼笑意盈盈。

得全一把揪住元運,就是一推,這一記用足力氣,得全是個做慣粗活的家人,元運倒在郭氏身上,裹著郭氏,夫妻組成一個團子,骨碌碌側翻斜翻的滾出幾步。

不等他們露出痛色,得全神情更加痛苦,他抱著腦袋蹲下,大大的一聲:“唉!”

嗚咽聲出來,得全泣不成聲:“三老爺,秀姐在京里呢,你咋能當個貪官,你咋能這樣當官?”

衙役三班慌了手腳,手持水火棍的他們,有的扶元運,有的直奔得全掄起棍棒,元老太爺向著外面又是招手,又是大喝:“快來人啊,這里亂打人了。”

一陣陣腳步聲仿佛冬夜里強勁回旋的北風,隨時響在耳邊,十幾個穿著官袍的人一擁而進,班頭有眼色,眼前一黑知道元大人有事犯了,是什么事他不知道,畢竟元運上任日子不久,端著他的傲氣不和百姓拉拉扯扯,也同樣不與下屬交心。

班頭橫掃水火棍,把即將砸到得全身上的水火棍擋住,高聲示警:“本省的大人們到了,大家肅靜。”

元運聽到這一句時,恰好剛剛起身,只覺得一個激靈襲來,滿身心透著莫明寒氣,抬頭去看發生什么事情,滿堂亂跑的衙役、蹲地的得全、官袍晃動的官員里,目光只鎖住一個人。

“父親!”

元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容走向自己的,花白頭發卻面色紅潤,一看就是不錯的氣色,此時卻挾卷怒火的老人,正是自己應該在京里的父親元添進。

“啪!”

脆響似讓天地迸,元老太爺一巴掌打到元運面上,而元運撲通跪了下來:“父親,您您,您怎么來了,也沒事先說一聲,我好接您.”

元老太爺勃然高聲訓斥他:“你這官當到頭了!我的兒子里沒有貪官污官.”

得全在這里打了個岔,恨聲里一記恨恨的眸光飛來,像流星..錘砸中元運:“三爺!你怎么能.秀姐在京里看呢!”

得全的千言萬語都化成這一句話,“秀姐在京里看著呢”,難道你三老爺不應該銘心刻骨嗎,不應該一身正氣無所畏懼嗎?就像尤認老爺那樣兢兢業業的。

諸王府夸了尤認好些回,得全也聽到過。

“嗚嗚.”整個公堂上再次充滿得全的哭聲,傷心流淚倒也正常,可得全號啕淚奔,像是天下第一傷心人。

半個時辰后,郭氏茫然站在官道上,圍著她同樣茫然的有十幾個人,嗚嗚聲讓整個事件都變得如在一團迷霧之中,只有得全的號啕揮之不去。

郭氏尖著耳朵反復分辨,才回想到這半個時辰里發生什么,她的公公出首把兒子和親戚郭籬告了,提供兒子和郭籬的罪證確鑿,還帶著省里相關官員到此,直接摘了元運官職,說他沒長成人,勒令元運侍候在側,隨老父出行。

勒令郭氏回家反省,即刻登程。

郭氏收拾行李沒有這么快,如果讓她收拾,她說不好醒過神后,慢慢的磨蹭。

相關的官員清點了元運的財產,把郭氏在元遠短短數月官職里搜刮錢財盡數拿走,又按照元老太爺的請求,只能郭氏留下回家盤纏,其余錢財沒入公中。

元老太爺押著郭氏等人上路,站在官道上背道而去,郭氏“等人”,除去元遠出門時帶的一個元家的家人,其余十幾個是郭氏親戚。郭籬當官要帶親戚上任,元運得到官職后,郭氏也是這樣安排,即刻去信家里讓平時相好的親戚們過來,這就避免元家的親戚跑來沾光。

元家的親戚不一定和三奶奶一條心啊,還是自己親戚放心。此時一起上路返回,此行頗不寂寞。

烈日酷暑,熱氣蒸騰,郭氏茫然的站官道上,拼命認為這是一場夢。直到一個親戚嘆氣:“走吧,你家侄女兒可是高嫁了,你家老太爺說話管用啊。”

另一個還沒有醒神的是白家老七,從擂鼓開始他就沒看懂,隨后一氣呵成的得全推倒元運、衙役三班滿堂亂走、元老太爺痛斥兒子、官員們一擁而進、得全號啕大哭、號啕大哭..那哭聲現在還存放老七耳朵里。

讓他想上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當堂被拿,賄賂郭籬、賄賂元運,僅這兩條就是大罪名。

元運不是一直沒見他嗎?郭氏收的有啊,夫妻一體乃是一家。

官道上的元運,現在醒神的很,元老太爺騎著騾子在前,得全騎著騾子在后,元運背著行李步行在兩頭騾子中間,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汗水,執行老太爺對他的懲罰。

------題外話------

把這一段寫完,仔也不用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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