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叔,我聽奶奶的。”在楊晚伊看來,趙桂菊不敢應承老太太的要求發毒誓,便是心中還想著怎么從楊家三房找回場子。
她又不是腦子壞掉了,才給仇人遞刀。
見楊晚伊也一改過去的寬容,看著趙桂菊流血不讓進。
他也有些犯難了。
“趙桂菊,你要是不想要你這條腿,就繼續使壞吧!”安康平看著眼珠咕嚕嚕轉,卻不肯低頭認錯的趙桂菊,也失去了耐心。
“安明虎,把你老娘送去鎮上。”
見安康平也沒耐心繼續管了,安明虎也慌了:“叔,神醫在他們家,就是把我娘送到鎮上,也沒人啊?”
楊晚伊在心中狠狠鄙視一番安明虎。
自家老婆小產,能整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只顧想著怎么訛錢。
等到他老娘了,就慌得一批。
不心疼錢了?
不對。
楊晚伊突然反應過來,這些人把人送到她家來,不會是又想讓她給出醫藥費吧?
“......安明虎,你娘這傷勢,再耽誤下去,沒個千兒八百,恐怕是不夠,你現在將人送到我家,帶夠錢了么?”楊晚伊的話一問出口。
安明虎的臉就變了。
“要這么多的嗎?”
楊晚伊看了看,跟著看熱鬧的周時珍問道:“周神醫,以她這傷勢,血還能流多久?”
周時珍煞有其事的說道:“不止血,到了鎮上,這條腿也難保。”
兩人一唱一和,將趙桂菊嚇得不輕:“就、就剪刀扎了一下,有這么嚴重嗎?”
周時珍:“.......無知者無畏”。
她那是剪刀扎了一下嗎?是戳了好幾個血窟窿。
說完轉身就進屋。
“......”楊晚伊的嘴角抽了抽,周神醫不容忍質疑的毛病又反了。
見神醫都走了,趙桂菊有些慌:“三嬸,我發誓,我發誓,我趙桂菊在此對天發誓,如以后再對楊家三房起壞心,讓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趙桂菊的誓言發的咬牙切齒。
老太太看得十分歡喜。
安明虎愣了愣問道:“那可以讓我娘進去了吧?”
“慢著”楊晚伊轉身問安康平:“康平叔,醫藥錢的事,咱們得說清楚,我是不會幫她們墊付的。”
老太太點點頭:“對,我們不墊付。”
安康平轉身問趙桂菊:“藥錢,你備好沒?”
趙桂菊是那種對別人吝嗇,對自己也很摳的人,
“......藥錢,先幫我墊著......”
趙桂菊的話說了一半,楊晚伊就扶著老太太準備進屋,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奶奶,你說怎么有人的臉皮比豬皮還厚?”
“你說她咋張得出口?”楊晚伊真的快被趙桂菊的操作氣笑了。
都什么人?
剛帶著人來打群架。
現在還好意思張口,讓幫著墊付醫藥費。
真當她是提款機啊?
老太太趁機給孫女洗腦:“晚伊,看奶奶說得沒錯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對于知恩圖報的人,你那是行善積德;遇上這種恩將仇報的人,你那就是助紂為孽”
趙桂菊急了:“三嬸,你這是不守約定啊!你說了,只要我發誓,就讓我進去的啊?”
“村長,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安康平抓抓頭,他為啥就是村長呢?
這個時候,坐在被窩看電視不好嗎?
非要跑到這兒趟渾水。
“人沒說不讓你進去,你醫藥費備齊了,就進去。”安康平深呼吸一口:“安明虎,回去找你爹拿錢去,你就說你娘這條腿,再不治就廢了。”
“......康平叔,我家的錢都是我娘管賬。”安明虎摸了摸頭。
“......趙桂菊,是花點錢治腿,還是繼續流血等死,你自己決定吧!”安康平也怒了,徹底不想管了,轉身就跟著,也進了屋。
趙桂菊慌了,腿上的血窟窿還在流個不停,楊家三房又不肯幫她墊付醫藥費,一想到要自己花錢治腿,心中就像在割她身上的肉一樣疼。
她在心中想罵楊晚伊,又怕誓言真應在自己身上,才一會兒功夫,那種本就刻薄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和扭曲。
“抬我進去”
屋內,周時珍的臉上,掛著輕蔑的笑,拿起針,幫趙桂菊止血。
幾針后。
趙桂菊腿上的血不流了,整個人又開始掉進錢眼:“神醫,你看血都不流了,隨便弄點藥,吃一吃就行了。不要開太貴的藥,我們農村人命糙,結實,恢復的快。”
“......”周時珍抽了抽嘴角:“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一句話把趙桂菊噎的啥也說不出來。
楊晚伊看得暗笑不已。
老太太的嘴角扯了扯,心中暗爽不已,這么小氣,還這么愛挑事。
趙桂菊包扎好后,被兒子連夜送到鎮上,去打破傷風針。
安康平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要說趙桂菊這傷受的不怨。
她為私人貪欲,鼓動安明順她娘,還有安明柱她娘,逼著家中幾個孩子參與這場群架,差點兒被送警察局。
讓另外兩個婦人嚇得不輕。
紛紛找上門,找趙桂菊討說法。
三人都是女人,又都比較潑辣,一邊吵架,一邊辱罵,扯頭發,揪耳朵,打成一團。
兩個打趙桂菊一個。
吃了敗仗的趙桂菊,心有不甘,抓起桌上的剪刀,就刺向安明順她娘.......
一把剪刀,拉扯間,讓三個人都受了傷。
那兩個人被剪刀扎傷,也都不是什么軟柿子,奪過剪刀后,就在趙桂菊的腿上扎了好幾個血窟窿,等到安康平到的時候。
三人剛被拉開。
趙桂菊的傷最為嚴重。
怕弄出人命,安康平趕快指揮人拆下門板,抬著趙桂菊就朝楊家三房跑。
聽完安康平的描述,老太太笑得嘴都快合不攏。
“這叫,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楊晚伊扯了扯嘴角,咽下自己的笑,轉身對周時珍道:“周神醫,天色晚了,我現在送你回診所。”
周時珍轉身看了一眼老太太道:“讓接我來的小伙子送吧,你一個女孩,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老太太的嘴角微微勾起。
顯然對于周時珍的安排,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楊晚伊沒再推辭,就把車鑰匙給了楊晚宇,看著一旁皺著眉頭的安康平問道:“康平叔,那你吃飯了沒?”
安康平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忙的連飯都忘了吃,他放下茶杯起身:“還沒,我先回去了。”
他走后,楊晚伊終于把憋了許久的話問出聲來:“奶奶,下午我聽到你喊周時珍的名了?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