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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青云雖覺得天荒夜談,卻也沒法,不得不抱著僥幸的心里,暫且信了秦無言的鬼話,畢竟,這個時候逼死了余墨,對整個祭司府都沒有什么好處。
就算莊小鈺入土為安了,憑著余墨是墨家大小姐的身份,墨家軍說不定連莊小鈺的墳墓都給掘出個底朝天。
秦無言就算不為月城百姓和祭司府的人著想,也會為了莊小鈺著想。
天色蒙蒙的亮起來。
秦無言看著莊青云離去,重新拿起狼毫筆,繼續寫著什么......
莊青云命人封鎖了祭司府內一切消息,又讓巫師和巫醫輪番照顧著墨思瑜,等著墨思瑜蘇醒過來。
莊青云生怕墨思瑜出事的消息傳了出去,楚初言雖然被親衛捆綁住了,可卻有十幾個親衛被他重傷......
世家偏偏這個時候遞上了拜帖,想要求見大祭司,莊青云只能命人一口回絕了。
秦無言如以往一般,依然將自己關在臥房內,沒有踏出臥房門半步。
莊青云白日里對外應付周旋著,到了夜晚,還要處理祭司府內的瑣事,批閱文書,處理內務,忙得分身乏術,無暇顧及秦無言的事。
更何況,莊青云對秦無言動不動就將自己關在臥房里,不吃不喝不見人這種狀況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并未察覺出什么異樣......
桌上的文書才處理了一半,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青云少爺,不好了,青木公子快要死了。”
莊青云:“......”
莊青云扔了手里的文書,站起身:“什么時候的事?為何現在才來告知?大祭司知曉嗎?”
管家搖頭:“老奴剛才去找大祭司,被攔住了,說大祭司今夜不想見任何人,無論什么事都不要找大祭司,老奴只好來找您了。
老奴去見了青木公子,青木公子已經渾身腐爛了,那慘狀......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青木公子院落的事,除非青木公子派人去告知老奴,否則,老奴是不可能知曉的......”
莊青云大步進了青木的院落,推開臥房的門,就聞到一股沖天的腐臭味道,猶如尸體腐爛之后,暴露在空氣中......
莊青云忍不住掩了口鼻,走到床榻邊,撩起帷帳,便看到蓋著厚厚一層被褥的青木,臉頰已經瘦到凹陷,一雙陰郁的眼睛里仿佛浸滿了毒汁,滿是嫉恨和怨毒,可卻快要說不出話來。
莊青云看著青木,有些心疼,“青木,你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立即喊了巫醫過來。
青木想要說些什么,可一張嘴,血水便從唇角涌出來,莊青云這才看清,他的嘴里滿是模糊的血肉,只有嘴唇旁一層皮勉強還是完整的......
可莊青云依然忍著惡臭,湊近了些,問:“你先說什么?”
“余墨......余墨......”青木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好像被痰堵住了一般。
莊青云卻誤解了青木的意思,回:“余墨已經被大祭司賜死,無法救你......”
青木聞言,突然撇了一下唇角,露出詭異的笑,仿佛大仇得報,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吐出幾個字:“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