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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越來越冷,閔府招兵買馬,跟祭司府鬧得越來越厲害,閔慧珠被禁足在圣女宮,祭司府已經放出話來,一旦秦無言正式登上了大祭司之位,便廢了閔慧珠的圣女之位。
閔止行蠢蠢欲動,打算將秦無言跟閔慧珠的關系大白于天下,放手一搏。
秦無言越來越忙,難免要外出處理事務。
莊小鈺一個人在祭司府,越來越閑不住,肚子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重,只能讓銀鈴陪著自己到處轉轉,卻也僅限于祭司府內。
天空飛著鵝毛大雪,院子里卻被清掃的干干凈凈,臺階上都被灑滿了鹽巴,生怕莊小鈺不小心滑倒,傷了肚子里的孩兒。
莊小鈺原本也是懷疑秦無言跟自己的關系的,可就如那些傭人說的,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一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人了,秦無言對她有求必應,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捧到她的跟前。
她實在是從秦無言的身上,找不到別的蛛絲馬跡了。
整個祭司府,又被莊青云跟管家管的井井有條,她想要探聽到什么風聲,哪怕是逼問也無法從那些下人的嘴里逼問出什么。
莊小鈺抬頭望了下正飛著鵝毛大雪的天幕,擰著裙擺踏上臺階。
銀鈴趕緊扶住她,“夫人,小心些。”
莊小鈺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銀鈴被莊小鈺那一眼看的心驚膽戰,立即改口道:“大小姐,你......為何要到這里來啊?”
“這里從前是我爹的住處啊。”莊小鈺理所當然的開口:“我進去看看。”
莊小鈺一路順暢的到了莊懷森的臥房門口,銀鈴卻不敢再往前進了。
只從莊懷森去世過后,這間臥房雖然沒有被封住,卻早已經沒有人進去住了,只不過依然有嬤嬤進去打掃,但很多下人卻都繞著這里走。
死過人的地方,且莊懷森生前壞事做盡,纏綿病榻那么久,這府里幾乎每個下人都在暗中盼著他早些過世。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可做過虧心事,就會越發敬畏冥冥之中并不存在的鬼神了。
莊小鈺看了銀鈴一眼,知曉她害怕,便道:“你就在這外頭等等我,我進去里面看看。”
銀鈴巴不得,縮到了長廊的拐角處,“大小姐你小心些。”
莊小鈺推門而入,里面打掃的還算干凈,只是長久沒有人住,且門窗緊閉著,里面有一股長久沒人的霉味,沒有半點生機。
莊小鈺環顧一圈,站在那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床榻旁,指腹從帷幕上撫過,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莊懷森奄奄一息骨瘦嶙峋的模樣。
記憶斷層,她只看到父親的嘴唇在艱難的蠕動,卻記不起父親究竟對自己說了什么。
這個熟悉的房間里處處都是似曾相識的場景,偶爾會跟突然閃現出來的記憶重合,卻如一塊塊的破布,拼湊出來的依然只是碎片而已。
莊小鈺轉過身,抬腳往偏廳走去,穿過游廊,到了屋后,隔著一道墻,卻聽到了墻角外面絮絮叨叨的說話聲以及低低的壓抑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