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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死走狗烹,大概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吧。”莊青云自嘲一笑:“這整個府里,也就只有大小姐你從始至終都把我當個人,在大祭司眼里,我連個趁手的工具都算不上......”
莊小鈺的眼淚忍不住滾滾而下:“對不起......”
“幸虧大小姐回來的及時,否則,我怕是死在這里,尸體爛在這里臭在這里,都沒有人發現了......”莊青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重新閉上眼:“大概是我命不該絕吧!”
只要我活著,就會等到報仇雪恨的那一日!
你們這些殺不死我的畜生,都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莊小鈺聞言,越發心酸了:這可是莊家的人啊,一條活生生的命啊,在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府里的那段時間,衣不解帶整晚守在床前伺候父親的親侄子啊。
怎么可以對他下這樣的狠手?
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別說傭人,這屋子里竟連一口水都沒有,是打算活活的渴死他嗎?
玉碎很快就回來了,身后還帶著乳娘,乳娘手腳麻利的將屋子打掃收拾干凈了,玉碎將溫熱的茶水和稀粥端到了床頭。
莊小鈺坐在床沿邊,絞了帕子敷在他的額頭上,端起粥碗喂東西給他吃。
莊青云半靠躺在床頭,喝了水,吃了粥,身上逐漸多了一絲力氣,玉碎在外面煎藥,清苦的藥香味道一點點的飄散出來,滿屋子都彌漫著這樣的味道。
莊青云突然覺得,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味道了,是能帶給他活下去希望的味道。
有了莊小鈺的親自精心照顧,莊青云的身體好了許多,可渾身依然疼的厲害,四肢無力,巫醫也檢查不出來究竟是什么毛病。
莊小鈺送巫醫到了門口:“這府里的事情你大概也知曉了一些,青云公子不在跟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訴我。”
巫醫搖了搖頭:“大小姐,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青云公子究竟犯了什么病,脈象是正常的,望聞切問一整套下來,應該要恢復了,可卻遲遲下不來床,這......這......您還不如直接去問青云公子,亦或者去問大少爺帶回來的醫師。
青云公子身子一向好好的,聽聞是見了醫師之后,才突然病的起不來的。”
莊小鈺:“......”
莊小鈺定定的看著巫醫遠去的背影,半響后,轉過身,朝著臥房走去。
玉碎在門口熬藥,乳娘在打掃院子,玉碎看著因為疼痛咬著牙縮在被褥里堅持著的人,撩開帳子,問:“為何會疼的這么厲害?醫師對你做過什么?”
青云疼的額頭上青筋爆出,渾身都冒著冷汗,嗓音斷斷續續:“大小姐不必管這些,這是我的事情,過幾日我便好了。”
莊小鈺在床尾坐下,木然的看著這一切,抬手掩住面。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臥房里的動靜才小了一些,莊小鈺推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莊青云整個人竟然已經起來了。
他洗了澡,重新梳洗了一遍,換了干凈的衣衫和被褥,整個人宛如重生了一般,雖然看上去依然有幾分被疼痛折磨的病氣和虛弱,可一雙眸子里卻散著熠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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