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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云三就拿著一壺水過來了。
墨凌淵接過壺,在車廂里翻翻找找,取出一塊帕子,打濕了,替楚云瑤擦拭臉上的灰塵和血污。
很快,雪白的帕子就變成了黑色。
楚云瑤仰著腦袋看著他,手指卷著垂在胸口結成塊的長發,坐的離他遠了些:“我身上臟兮兮的,離你遠一點。”
墨凌淵輕笑了一聲,低低的咳了幾下,“確實應該離我遠一點,我正病著,免得傳染給你了。”
他說著,身子卻往楚云瑤身邊挪了挪,挨得她更緊了,冰涼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楚云瑤反手探上他的脈搏,“你都派了小四過來接我了,為何不在營地里休息?”
“怕你出事。”
“明知道還發著燒,不能吹風,怎么還騎在馬上,不坐在車廂里?”
“想盡快見到你,見不到你,我心里發慌。”墨凌淵深邃的眸子凝著她被樹枝枝丫劃傷的小臉,心疼不已:“這些事本應該由我來承受。”
楚云瑤笑了一下,彎了眉眼,“我們夫妻一體,本就應該榮辱與共,與其讓我看著你陷入被動而束手無策,我更喜歡將一切掌控在手里。”
她靠在墨凌淵的懷里,“傻瓜,急著見我也應該吃片退燒的藥丸啊,你燒的這么厲害,難道不難受嗎?”
墨凌淵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見她眼皮沉重,答非所問:“睡一會吧。”
楚云瑤一連好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此刻嗅著身邊人熟悉的清冽的冷香味道,好似壓在肩膀上沉重的擔子突然被卸下了一般,她緊繃的心突然放松下來。
一直到了營地,墨凌淵將她放在放滿了溫水的木盆里泡著,楚云瑤才醒過來。
寶兒擰著水桶進來,將她的長發打散開,用水淋濕,“小姐,你醒了?”
楚云瑤點點頭,拿著絲瓜瓤搓洗手臂,“跟我說說,宮家到底埋了多少顆暗棋在墨家軍里?”
“抓了八個人,那個張子銘才是隱藏最深的一個人呢,還有兩個是洛先生手下的,穆先生和長宇手下都有人,都是暗中跟張子銘聯系的。
這次他們大概是仗著爺醒不過來,您又離開了,穆先生和長宇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洛先生正在抵御宮家的進攻分不開身,就肆無忌憚了,跟凌云門的人對峙著,直接闖了進來。
推搡的時候,還差點傷了小五呢。”
寶兒越說越是氣憤,“他們這些敗類可是死活都沒想到,就在他們闖進來之前的一炷香時間里,爺就醒過來了。
聽到他們在門外吵嚷,爺氣的不行,不顧身體抱恙,強撐著出面主持大局。”
“后來呢?”楚云瑤躺在溫水里,腦海里想象著當時的畫面。
“后來爺一氣之下,該處決的當場處決了,該關押的被關押到地牢里審訊了。”寶兒興致勃勃的開口:“等爺身子好起來,我們就可以回錦城接小小姐回家了。
但愿這仗能早點打完,天下太平。”
洗完澡,楚云瑤起身,披了衣衫,看著窗外暮色四起,對著寶兒道:“凌淵才剛醒來,身體并未完全康復,你替我去議事廳問問,他什么時候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