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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瑤當然知道紙包不住火,可總不能讓段長宇假扮的墨凌淵經常出現在眾人面前,人多口雜,觀察入微細致,千百雙眼睛好似帶著放大鏡一般查找著假的墨凌淵身上的蛛絲馬跡。
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人揪住把柄。
與其讓那些躲在暗處的細作瞧出端倪,還不如就讓那些人胡亂揣測。
楚云瑤手里的筆抵著額角:“我知道,可凌淵出現的不能太頻繁了,否則,一旦露出破綻,連彌補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畢竟,我也不清楚,凌淵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蘇醒過來。”
如果是在府里的醫藥房里,楚云瑤心無旁騖的醫治他,用各種好藥將他溫養著,就如當初養著沉睡了的寶兒一樣,或許醒過來會快一些。
可此刻的墨凌淵,別說將他帶回府邸了,就連他昏迷不醒的消息都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楚云瑤的醫術就算再精湛,也打了很大的折扣。
穆清聽楚云瑤如此一說,心生不安:“那爺,能醒的過來嗎?”
“當然。”楚云瑤的語氣跟神色一般堅定,“只是需要多等些日子罷了。”
待穆清和段長宇離開后,寶兒端了茶水進來,擺放在楚云瑤的面前,欲言又止:“小姐......”
“怎么?”楚云瑤抬眸看她一眼,“有話要對我說?”
寶兒抿了抿唇:“小廚房里的紅薯沒有了,我便去大灶房里拿了些,聽了些閑言碎語。”
“說說。”楚云瑤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訝異之色。
寶兒腦海里回想著那些人的話,臉黑沉如鍋底,越發難堪了些:“有人傳謠,說爺受重傷是因為你的原因。”
“說我是紅顏禍水?”楚云瑤心情仿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細長的指尖捻著紙張,又翻了一頁,“狐貍精轉世?克夫克父?”
寶兒不忍的點了點頭。
“還有更惡毒的嗎?”楚云瑤抬起雙眸,視線落到床榻上沉睡著的人身上。
輸液瓶里晶瑩透明的藥水一滴滴的落下來,從針管里輸入到墨凌淵的身上,短短幾日之間,他傷口的血總算已經止住了。
楚云瑤眸色閃了閃,低聲道:“睡著了也好,睡著了傷口好的快,也不會知道傷口究竟有多疼。”
憑著墨凌淵的性子,哪怕受再重的傷,大敵當前,他也會忍著身上的痛楚出現在議事廳里。
寶兒沒聽清楚云瑤自言自語說的后半句話,氣憤的開口:“這些已經夠惡毒了,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您更擔憂爺的安危?更希望爺能好好的?
如此中傷您,簡直豈有此理。
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生死命懸一線,誰能保證誰這輩子永遠不受一丁點的傷?
怎么能爺的生死都推到您的身上,還將戰局的僵持也推到您的身上......”
楚云瑤嗤笑了一聲:“古往今來,本就如此,功成名就了就是男人的魄力和本事,被流傳千古流芳百世,一旦遺臭萬年被世人唾罵,就是女人的鍋。
烽火戲諸侯,君王為博褒姒一笑。
酒池肉林,裂帛之聲,妺喜滅國。
妲己挖心,發明炮烙之刑,所以商紂王才成了著名的亡國之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