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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人混在護衛里,輪到他守在門口值班的時候,突然闖進臥房對床榻上傷的無知無覺的墨凌淵動了手,后果不堪設想......
“很晚了,少夫人你好幾個晚上沒有休息了,趁著天色還沒有亮,去休息片刻吧,待凌云門的人來了,我再派人過來通知您。”穆清見段長宇的妝容已經被寶兒卸干凈了,辭別楚云瑤,拉著段長宇離開了。
寶兒也好幾天幾夜沒睡了,熬得雙眼通紅。
楚云瑤便催著她去休息了,自己吹滅了燈,慢慢走到床榻邊,在墨凌淵的身邊躺了下來。
寶兒站在臥房門口,隔著那道門,默默等了片刻,見里面燈火熄滅,腳步聲趨于沉靜,沒了任何聲響,才轉過身,在外面的矮榻上鋪了床褥,燃了火盆,躺下睡了。
楚云瑤側著身子,在被褥里握著墨凌淵的手,指腹從他綁著繃帶的掌心細細的摸索而過。
她閉上眼,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凌淵,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就算是為了我,快一點醒過來好不好?”
墨凌淵的呼吸微弱而均勻。
楚云瑤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胸腔好似沉了一塊巨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想要喊出來,可喉嚨里只能溢出沙啞的破碎聲。
想要哭出來,可眼眶干澀到疼痛卻沒有半點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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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最悲痛欲絕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的,是心如死灰般,無法復燃的。
一切徒勞無功的行為舉止都似乎是多余的。
楚云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入夢的,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著了沒有,腦海里全部都是現實的夢境。
她仿佛看到了火藥在他的身旁炸開,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小姐,小姐。”楚云瑤是被寶兒的急促的喊聲驚醒的。
她睜開眼,眼前好似還彌漫著鋪天蓋地的血光。
寶兒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掐了下她的臉,楚云瑤混沌的視線才逐漸恢復了焦點,看清了眼前的人。
楚云瑤摸了摸被掐騰的臉頰,看向衣衫不整的寶兒,問:“寶兒,怎么了?”
寶兒黑漆漆的眸底凝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俯身,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塞到楚云瑤的手里:“小姐你做噩夢了,一直魘在里面又喊又叫著。
這荷包是你送給我,安心凝神的,你放在枕頭邊或者握在手里,不要再被魘住了。”
寶兒用袖口擦了擦她額頭上沁出的汗水,又摸了摸她的后背:“小姐,你衣服都汗濕了,起來換一件再睡吧。”
楚云瑤看著窗口透射進來的蒙蒙亮色,撐著手臂坐起來,一抹臉上在夢境里嚇出來的汗水,“什么時辰了?”
“卯時初。”寶兒翻出一件白色的里衣,給楚云瑤換上:“小姐還可以再睡一會。”
寶兒離開后,楚云瑤再躺下,只覺得腦袋越發抽疼了,額角的青筋都在不安的跳動著,哪里還有半分睡意。
輾轉反側,夢境里的那些場景有如實質般印在她的腦海里。
楚云瑤索性坐起來,燃了燈,翻看案桌上因為積壓而堆滿了厚厚一摞的文件,拿起筆,將能做的了主的事情仿著墨凌淵的筆跡逐一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