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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人擠滿了一屋子,那些女人一個個神情惶恐的看著突然站在門口的楚云瑤,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
她們穿著一模一樣的傭人衣衫,衣衫很單薄,身上還算干凈,并未有蓬頭垢面。
屋子里放著十幾個小桶,里面裝著剛擠出來的溫熱的母乳。
云澈帶著云九抬腳跨進屋子,正要問話,就被一道尖利的嗓音打斷了。
那太監面白無須,臉色陰沉,他手里拿著一截長長的棍子,棍子上似乎還沾染著血跡,站在門口仰著腦袋,用力敲打著本就破舊的木門,每喊一句話那如鴨公般的難聽聲音便拖的老長:“快點快點,都擠滿了沒有?
早晨擠出來的那點,做了些乳膏點心給公主吃了,剩下的給公主泡了澡,便沒有了。
公主要喝新鮮溫熱的,每日這個時候還要泡手泡腳,還要搭配著養顏圣品一同服用,你們就不能爭點氣,多擠點出來?”
他的眼神往門口放著的桶里瞟了瞟,看到里面只有小半桶的母乳,登時怒了,抓起手里的棍子對準站在最近的婦人便打了過去:“一個個沒用的東西,就擠出來這么點,你讓咱家拿什么送去給公主?
虧得咱家每天一日三頓還要伺候你們吃伺候你們喝,一個個的連頭母牛都比不過,養著你們有什么用?”
他越說越是生氣,手里的棍子揮的更快了,下手的力道也更大了。
那被追著打的產婦抬手去擋,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的青紫色和暗紅色,整條手臂,沒有一塊好肉,怕是每日都處于被暴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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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長得單薄瘦弱,被打的時候,也不敢亂躲,也不敢反抗,只是眼里的驚恐跟剛看到楚云瑤和云九進屋時一模一樣,那是長期處于驚恐害怕之下的一種本能反應。
那太監越打越歡快,好似上癮了一般,嘴里叨念著發出陰沉低啞的笑:“前些日子咱家打你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不許躲不許閃,等咱家出完了氣,你好歹還留著一條命。
你怎么還沒長記性,竟然還敢用手反抗咱家,咱家要打你的腦袋,你便不能伸你的手臂。
今兒個咱家索性打死你算了,到時候跟公主報一個染了重病的由頭,讓人把你扔到外面去喂野狗!”
那女子聞言,終于忍不住哭了,“公公”,“老爺”一通亂叫,也不敢用手臂擋了,跪在木板上,顫抖著求著:“不要把我扔出去喂狗,我的孩子今日才剛滿月,能不能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那太監笑的越發陰沉了,狀是癲狂了一般:“想見你的孩子?好啊,等咱家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你的魂飄回去見她吧。”
他說著,倏的瞪大了本就有些凸起的眼珠子,兇神惡煞更甚剛才,雙手舉起手里手臂粗的木棍,劈頭蓋腦就朝著那女子的腦袋錘下去。
“住手!”
楚云瑤呵斥一聲,手里的折扇對準那太監的手腕用力揮出去。
只聽到“哎呀”一聲,那太監手臂上多了一條血紅的痕跡,好似被鐵鞭抽過一般,手里的木棍也握不準了,掉落在地上。